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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身影以极其凶猛的态势冲了过来,在擦肩而过的一刹,互相对视中,被后面气喘吁吁的妇女称作“小偷”的人竟是亮子哥!他怎么能这样?不能让他铸成大错一定要制止他,追!亮子哥和我的距离越拉越远,他一溜烟拐进了巷子。在我寻找之际,隔着的小胡同传来了嘈杂的打闹声。是亮子哥!
怎么会这样?是林枫!林枫和亮子哥打作一团,我该怎么办?后面的阿姨快要赶过来了。没有时间犹豫了,先救亮子哥。林枫扭住了亮子哥的手臂冲我大叫“快夺下他手中的皮包!”对不起,林枫。原谅我!我全力跑了过去,林枫在被推倒的一刹眼里除了不可思议的惊讶还有一丝愤怒,揪的我的心里好痛。亮子哥跑了,我把皮包送还给了失主,那位阿姨对我千恩万谢的时候,一旁的林枫虽是气鼓鼓地但却始终一言未发。
巷子现在只剩下我和林枫两人,他的嘴角有些淤血,好想问一问痛不痛,好想冲过去为他擦去血迹,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已经决定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所以尽管心里很痛,有千般的不愿不忍不想,也只能装作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强装镇静地转身走开。忽然手腕处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传来阵阵的疼痛,我想,哥哥真的生气了,刚才他没有把事实告诉阿姨,已经超越了他的道德底线。
“谢谢!”我把眼睛对准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够冷漠够无情。手腕处传来了更痛的信息,就知道用这样讽刺的语气去回应他,只会惹得他更加气愤,可是,我不得不把这场闹剧演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小混混?黑社会?不过你的运气还真是背,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会抓个现行?上次鬼鬼祟祟作案未遂,这次又放走一个小偷。按理说,我应该把你送往公安局不是吗?”哥哥说话的口吻透着浓浓的轻蔑,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冒着寒光的钢针刺痛我的身体。
“谢谢!”我用同样轻蔑的眼神回应他,“谢谢你两次都放过了我,尤其是这一次还帮了我。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要是想送我去见警察叔叔的话,本小姐倒是很乐意奉陪。可是,我猜,你不会!”我用眼睛盯住他的眼睛,他的神情似乎闪过一丝慌张。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我竟以嘲笑的口吻来了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此话一出,连我都被吓了一跳。从我爱上哥哥的那一刻,这句话就一直想问,屈指算来,这句话已经有九个年头的生存期了,相处的六年,分别的三年。或许是憋在心里太久太久,或许是因为曾在心里默默预演了无数遍所以轻车熟路地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林枫松开了我的手腕,背过脸去,双手张在空气中,一副要解释的架势,笑着说:“呵呵,你这人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
“那你送我去公安局啊?!”既然问都问了,我在期待答案。
“呵呵,我才没那么傻呢。刚刚我没对阿姨说实话,也算是帮凶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送你去还不是被你反咬一口,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好,就算是这样。那你又如何解释刚刚为什么要帮我掩饰?”
“那是念在咱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份上,否则我才不会帮你嘞!”
“就这么简单?”
“喂,拜托,自恋狂!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花瓶的好不好?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和一个潜逃犯是一个学校的,简直是奇耻大辱耶!”
“你是在夸赞我貌美吗?帮助一个貌美的姑娘是你的奇耻大辱吗?”
“你简直——算了,我赶时间没工夫跟你闲扯!”
望着林枫气急败坏离开的身影,我再一次泪眼模糊。为什么要以坏女孩的模样出现在哥哥面前?哥哥是像直树那样既帅气又有才气的优等生,有点小小傲气的高贵王子,有点嫉恶如仇的俊逸侠客。记得小时候,学校里有一个前卫叛逆的女生纠缠过哥哥,这让哥哥很恼火。哥哥曾对我说,“夕瑶,答应哥哥一定要做个好姑娘。永远不要学她们!”
“难道哥哥不喜欢那个漂亮姐姐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很‘讨厌’!夕瑶,一定要做个乖孩子呀!否则,哥哥就会很生气,就会不理夕瑶。”
“如果有一天夕瑶变成姐姐那样,哥哥也会讨厌夕瑶吗?”
哥哥每当为难的时候,墨黑的眉毛就会很有趣地皱在一起,生气的王子自当别有一番令人着迷的气息。半响,哥哥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不会!哥哥永远都不会讨厌夕瑶的。那是因为哥哥相信出口成章吐气如兰的秦夕瑶永远也不会变得粗鲁简陋的!”
可是,现在真的变了样子了,对不起,哥哥,夕瑶让你伤心让你失望了,可是,在你的心里可否还有夕瑶的影子,是否还有夕瑶的位置,是否还会为夕瑶皱眉,为夕瑶生气,为夕瑶哭泣?一切都变了样子了,哥哥的夕瑶死掉了。
不知道亮子哥现在在那里,不是说在城里找到了薪水不错的工作,有一个待人很好的老板吗,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还是——想到这身上不禁出了一阵冷汗,一定要好好劝劝他,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一直都是亮子哥来看我的。身体被人拉了一下刚要叫嘴就被堵住了。
第十四集
想曹操曹操也来,“亮子哥!”
亮子哥警惕地四处观望了一下确保周围没有旁人了,一颗心才放了下了,神情恢复了常态。
“亮子哥,这书我不读了!”对待亮子哥就得用激将法。
“死丫头,跟谁赌气呢?我辛辛苦苦都是为了啥?”
“我宁可不读书,也不要亮子哥为我干这种事!”
亮子哥的脸色变的很难看,经过一番挣扎,终于缓和了好多,笑道:“妹妹教训的是,亮子哥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就是了。”听这口气,肯定干了不止一次。
“亮子哥,你不要敷衍我,想想方阿姨。如果你真的——方阿姨会承受不住的!”
一提到方阿姨,亮子终于有了愧色,把头低了下去。我把手放到亮子哥的头上,说道:“主宽恕你了!”
“坏丫头!”亮子哥笑着打掉了我的手。
“亮子哥,我会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钱,以后你就不用给我送生活费了。凭借勤劳的双手,我相信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不行!你现在要以学习为重,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管我怎么说,亮子哥就是不肯答应,牙关把得紧紧的连只蚊子的腿都塞不进去。算了就不在这浪费时间和他磨牙了,反正他又不能一直盯着我,我想干的事,就算他硬拦能拦得住嘛!挣了钱寄给乡下的方阿姨好了。嘴面上服软不吃亏的,在我说了十六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保证之后,才把亮子哥却走,他还显得很不放心,每走三步皱着眉头提醒一句“记得你给我的保证”,我自然以最纯真的微笑恭送至少憨憨的他是绝对不会看出什么破绽的。
药店还是不要去了,还是去找个工作要紧。饱汉不知饿汉饥,原来要在这个繁华的往外流油的大城市找个工作真的好难,没文凭又没一技之长的人只能出卖自己廉价的的劳动力,初中刚毕业的亮子哥怎么可能会有高薪水的工作。真没想到才进城不久,憨憨的亮子哥竟把自认为聪明的我骗了。
咦,前面有一个装饰得很有江湖味道的面馆好像在招人。是招服务生和洗碗工的,月薪有八百块耶!对我来说这可是笔大款子耶。老板是个胖胖的世外高人装扮的老爷爷,鹤发童颜乐呵呵的很亲切可人的样子。老爷爷很照顾我们学生,店里有现在就有两个高中生呢。
“阿牛!过来一下。带着这位小姑娘好好熟悉一下我们‘云来客栈’的待客流程。”老爷爷在招呼一位店小二装扮的高个子男生。
“这江湖客栈的点子一定是您想出来的吧!爷爷,您真的好聪明耶!”我这可不是拍马屁耶,这是发自肺腑的赞叹。现代化气息浓重的大城市,一座江湖装扮的复古建筑本身就很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老爷爷真是生财有金道哇!
“我都老糊涂了哪有这么聪明呀!是阿牛。咦,这小子怎么还没过来?”
“他好像很忙耶!”高个男生被好几桌顾客呼来呼去,忙得团团转,实在是抽不开身呀。“爷爷,还是我们过去吧。”
“这也好,这个阿牛啊和你一样也是市一中的学生,这孩子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