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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很惊讶女孩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当然没有啊。”
“哦……”女孩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连忙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我整个人像被电了似的七上八下……
“以后……小舅舅你不准背别的女孩子了哈……”过了一会,女孩很稚气的说道。
“嗯!”我很肯定的回答道,“可是……青荷……”突然我想到个例外。
“青荷……”女孩连忙扑上来用双手紧紧箍着我的脖子,我一时都有点喘不过气,“青荷也不准你背!以后妈妈背她就好了……”
“噢……”我的眼泪洒了一路……女孩却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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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母亲的电话的时候正跟蓝雨背靠背坐在北塔下的石阶上乘凉。
“本来不过来的,早上准备去深圳,结果在长沙改变主意了。我刚下飞机,你到宿舍里等我吧。”电话里母亲这么说。母亲那天去重庆看我了,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早该想到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时候,对我来说除了蓝雨已经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了。
“我在邵阳,跟蓝雨在一起。”我很平静的说道。蓝雨当时就在我身边,我们跟母亲的谈话蓝雨都可以听到。我也愿意让她听到。
“你不是说真的吧!”母亲的声音突然就高了,我不以为然,蓝雨却开始担心了。我连忙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昨天回来的,可能明天或后天回去。”,我若无其事。
“你马上给我回来!”母亲开始吼了。蓝雨把头低了下去……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她是我的妻子,最终跟我厮守一辈子的人。为了跟彼此一起,我们将共同失去家人,然后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过一辈子……我只在乎她,一个差点为我死去的女孩。于是,我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关了。
“好了,我们去打转学证吧。”没再解释什么,拉起女孩的手就走了。
“小舅舅……”女孩却停了下来,她满脸痛苦的看着我,“我们这样会让小外婆很伤心的……”说着,她的泪水就滑出来的。
沉默……闷热的沉默……
“我知道,但她是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她早跟我说过要我别跟你在一起。”我说得很平静,“如果我们考虑别人,我们就只有永远分开……”
蓝雨没有说话,只是软弱无力的蹲了下去,伤心的泪水布满了她悲伤而美丽的脸……蓝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看到长大的她那无助哭泣的样子,我比曾经更心痛……
“傻瓜,别哭了……我们不管他们了,去打转学证,然后跟小舅舅去重庆。”,我走过拉起她的手臂就要走,她却把手抽了回去——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心爱的天性善良的蓝雨没有办法接受别人因为她的行为而受到伤害,所以,她选择伤害自己……这是我早就想到了的,但我事先却没有想过对策,于是沉默了……
“要不……我们继续相爱,跟小舅舅在重庆的时候一样,却不见面,一辈子都不见面,好不好?”万般无奈之下,我开始这样一种试探,“我们像别的舅舅和外甥女一样,逢年过节的时候见个面,分开的时间还跟以前一样,打电话,写信,只是不见面,不牵手,不拥抱……这样好不好?”我用尽我所有的坚强说出了这一种想法,好想蓝雨能立即大声的跟我说“不!”。然而她却没有……
她没有回答。痛苦的哭声惊动了北塔角楼的钟鼓,也震碎了我的心……她就那样低着头蹲在我面前抱住双膝无助的哭泣……不向我伸手……也不跟我说话……
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宇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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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蓝雨不哭了,却面无表情,也无言语。
林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闷而害怕的心跳……
“好吧……”女孩开口了,用一种让我的耳膜无法承受的嘶哑声。
“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对大家比较好……”她的泪水冰凉的滑了出来,我的心突然被冻结了……我……我一定是听错了……她怎么会哭出这样一种结论?
“宝宝……你说什么啊……”,我害怕得开始在近四十度的高温中颤抖,“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伤心委屈的泪水突然就来了……可蓝雨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样子……
突然,蓝雨的手机开始震动。
“喂!”,她拿起手机就接了……她怎么会在那种时候接电话?
“你在哪里?”是晴姐姐的声音。
“外面。”她的声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我的泪水开始奔涌……
“不要上课了是不是!跟谁在一起?”
“跟小舅舅,我马上回去了。”她说那一句的时候,仿佛那个“小舅舅”是个跟她是个普通相识的人……
“宝宝……”我想跟她好好的解释,她却没有给我机会……
“我妈打电话过来了,我要回去了。”她低着头看也不看我,擦干泪水就离开了……
她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干脆……最终,我的泪水流不出来了……胸中的血液开始翻滚……
蓝雨,她怎么可以走得那么干脆?她都不怕我死在那里吗?!
蓝雨就那样一步一步的里开了,头也不回……在她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我突然发疯似的冲了上去……
“宝宝——!你怎么了——!”在我追到她的那一瞬间,我一把就把她拉到面前——她一定在很伤心的流泪!结果却让我绝望,她一脸冰霜,哪里有什么泪水……
“别碰我——!”她狠狠的推开我就朝我歇斯底里的吼……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蓝雨曾经为什么会选择自我伤害……当你赖以生存的人毅然决然的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发现死是你唯一的想法……
我站不起来了……我突然站不起来了,摇摇欲坠的跪在了地上……蓝雨……怎么会决定离开我?
她没有过来扶我,看了我一眼便又回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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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曾经说过,为了保护她小舅舅我的家,她会不顾一切……当时我忘了这句话,所以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离开……
我也曾很肯定的告诉过她,没有她,我就什么都不会有,包括家……她好像也忘了……所以她把我一个人危险的抛在了那里……
………………
…………
……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蓝雨根本什么都不要……她根本什么都不要……
绝望,南极独步履行的人掉进万丈冰窟般的绝望……不会有救援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神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打开手机,给蓝雨拨电话,电话通了,心快要跳到喉咙里来了……没有人接,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我一遍又一遍的拨,始终没有人接……我人性里那与生俱来的毁灭性终于爆发了——我把手机电池取出来,连手机一起扔进了湖里!
公园里没有一个人,我恍恍惚惚的又回到了曾经跟蓝雨相遇的那条石阶上……到底怎么了?都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突然都反应不过来,胸口像塞了块千斤巨石似的压抑……蓝雨为什么要那样离开我?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她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分开对大家比较好?她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因为她妈妈的一个电话就把我留在了脑后?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啊?她都在想些什么?我的大脑里一时间全是浆糊……
最后,大约经历了一个世纪之后,我掏出了皮夹,蓝雨给我买的皮夹……上面有她的大头贴的皮夹,里面藏了一把切割过蓝雨的手……也切割过我的心的削铅笔的小刀,我把小刀拿了出来,想也不想就在左手的手腕上切了下去……也许,这是让蓝雨回来的唯一的方法,虽然很冒险,却似乎是唯一的方法……曾经,蓝雨就是用这个方法把我们的爱救活的……
血就那样的流出来了,顺着我的指尖,飞快的掉到光滑的青石阶上……那段我跟蓝雨曾经相遇的美丽的青石阶上……蓝雨看到我躺在那里的时候一定会很伤心的……她应该会很后悔为什么对我那么残酷……一定会重新想起来我其实是多么的爱她,然后……她一定会哭得死去活来的……然后我们的爱就得救了——如果我幸运没有在她回来之前死掉的话……想到这些,我的感觉就好一些,甚至都不再那么失望了……
石阶一级一级的被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