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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并不觉得在一个无爱的家庭背后,变成一个胆小怯弱的人有何不妥。尽管我也想努力的改掉这样的事实,所以我也才会,许愿的吧。
[正文:龙马篇【头发】2]
然而这样的愿望,竟然被一群无聊的女生,实现了。
“……你”回球场的时候,我把奶奶吓了一跳,“……怎么了……”
“社团的教练说,这么长的头发打网球实在不太合适,所以我去把她剪掉了……”
“……”
以上的对话纯属欺骗,她知道,我也知道。我们仅仅只是在公开的场合完成一个仪式,仪式过后她想从我的眼中找到悲伤,却没能做到。
大概在她眼中,一辈子牵绊住我的不仅仅只是那些历史,那些头发,还有那些愿望。
我转移目光,没看见我想要看到的人,第一次感到庆幸。
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我像一个卡通片里的人物叫小玉,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默默到完全没有存在感。
那个人把我弄哭了,然而现在,她变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头发啊……
我笑着对奶奶说道:“对不起,我对您说谎了……我先回家了……”
其实我对很多人都说谎了……
我不喜欢网球,也不喜欢跟着奶奶做那些便当饭团之类的东西,也不喜欢当拉拉队每次把重复的话念上好几遍,直到嗓子发哑。
我只是记得有一次,MOMO前辈退出了正选球员,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他,只有龙马表现的相当冷漠。
这都是我习以为常的,可是那一次,却毫无理由的让我对自己的感情感到绝望。
直到我在天台上遇见他,告诉他,要集合了。
他在那,望着正在湖边掷石子,百无聊赖的前辈。
然后在门边对我说道:“ThankYou……”
也许身边的人没有办法理解,这是对我多么重要的事。
那个时候我望着他的眼睛,我们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些东西。
他是那种只会花1;的精力去注意网球以外的事的人,往往感情真实到一眼就可以看穿。
不会去刻意的隐藏和表现。
市中心大楼上的钟敲响了整点。
我站在车站等待,忽然觉得有些安心了。
巴士进站,我和平常一样,不在乎最后一个上车。
然而总有些巧合证明我这样的习惯是正确的,车上只有一个座位,在越前龙马的身边。
如果这时有很多座位,无论我下多少次决心,我都不会坐到他的身边。
这也是一种习惯。
虽然这很让我憎恨。
我想我把他的思绪打断了,只是他并没有惊讶的表情。
那样更加证明了,昨天在全国大赛比赛场地外遇见的一晃而过的身影,便是他。
因为这样,我才做了一个远山口中的,奇怪的人。
和一个陌生人说一大堆废话。
我不仅是个卑鄙的人,更是个大坏蛋。
我想,若是他根本不在乎我和那个抢走饭团的小子聊天,他也不会听见我那番所谓自作多情的话,我也无须为此担心。
我想,若是他在乎的话,至少他能够知道,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
“昨天……”他忽然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一跳,“你一天都没有出现,教练很担心你……”
“……”
“她想要联系你,却没有带手机。我们中间,没有人知道你的号码……”
“……”他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
“喂……把手机给我……”
他接过手机,按了一串数字,放回我手中,说道:“这是我的号码,免得下次她要找你,还对着我们发牢骚……”
“我先前在杂志上看到一个问题……”我连忙转换话题,“说是有两个小孩子玩捉迷藏,可是其中一个小孩却总是没办法找到另一个小孩,为什么呢?”
“……不知道……”
巴士到站了,我来不及告诉他答案。只能看着他在短短的十几秒钟离去。
窗外的景色奔驰起来,风吹起我的头发,我第一次解脱般的感到轻松。那些束缚我的头发就此消失,我只须闭上眼享受未来美好的时光。
因为捉迷藏的小孩在装傻,只是在原地期待对方会有所改变。
我们不是在演绎王子与灰姑娘的男女主角,只是世界上很普通的两个人而已。
所以也不会出现感人的情节。
只是我一直相信,
我们的感情只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
外人无法做出评论。
[正文:龙马篇【头发】3]
“您回来了……”
“你还特地等我回来。”她的语气很平淡,近乎于冷漠了。
“您在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她望了我一眼,说道,“我昨天找了你一天,晚上居然都没回家,你……”
“我可以解释的……”我连忙抢过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悲伤,我不该让她担心的,她可是我唯一的亲人。
“算了,我有点累了……”
“……”
她离开我时,我的眼泪落下来。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冲击着我的鼓膜,我努力的,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人,为的也只是想她放心。
我想让她知道,我没事。父母的离异,母亲的去世没有打倒我,我依然可以开心的活下来。
她总是说,我也不知可以照顾你多久。那个人前强悍的教练,也时时会露出悲伤的神情,令我心痛到难以自禁。
夜晚,我只能一个人趴在床上,很久都没办法入睡。然而今天和很多个无眠的夜晚都不一样,陪伴我的,还有一串号码。
他没有输入他的名字,然而只需一眼,我就可以将那串号码熟练的记在心里。
我翻过身来,月亮透过窗帘将房间分成了斜斜的三角形,屏幕在我的眼前回荡。
我开始编辑短信,写道:我是龙崎。然而最后发出去的是:我是樱乃。
我想我大概是中了魔,才会做出这样不合习惯的事。我闭上双眼,眼眶已经哭得相当肿胀。忽然疲倦袭来,同时牵动我心的,还有手机的震动。
我近乎于诧异的抬起手,打开短信。
那一边,他不知什么语气的写道:你还没睡啊……
抱歉,打扰你了。
我想他大概不会再回了,这样一句话,也只能是我们的极限。
我将头埋进枕头里,时间过的快慢与否令我丧失了感觉,直到手机再一次震动,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着呼叫。
他该不会特地打电话来骂我吧。
我按下接收键,他的声音掠过我的耳边,毫无音调的说道:“你在干嘛?”
电话里的声音,我是第一次听到,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该不会是那个老太婆惩罚你不准睡觉吧……”
“不……不是的,是我惹她生气了,所以……”
“等下……”他忽然不说话了,我听见那头,房门被敲响,再被推开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说道:“青少年,怎么精神这么好啊……”
我这才想起来,他是常常会睡过头的。
“老头子,要你管……”
“哎……”那声音越来越远,“现在这世道啊……”
一会儿,电话那头又传来他的声音:“好了,继续……”
继续,我一时语塞。我要怎么继续啊。
“你没事那我挂了……”
“喂……”我条件反射的叫道,“我……”
忽然就是很久的沉默。
“你是在浪费我的电话费吗……”
我要疯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又不想挂,你要我怎么办……”
“……”
我真的要疯了,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忍着,我咬着被子,仍然哭出了声音,撕裂着我的喉咙。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四周都很安静。一些零碎的话语从我的嘴角益出,我只是一味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却也忘了最需要的是谁的原谅。
我从来不对别人说自己的事,因为我讨厌那种被同情的感觉。
所以我倒是宁愿别人骂我笨蛋。
我真的很累了,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风车不停的旋转,带着风声呼呼作响。
网球落地的声音,刺激着我的鼓膜,竟然让我感到安心。
这样的安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