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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苏裳,她一定会选择先带着人逃跑,可即墨子寒是谁,那厮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输,即便两者实力如此悬殊。所以,他只是乘机用尽全力劈出更多剑气而已。
不过数息,易修周围黑气向中心压缩,越缩越小,直到黑球再不能缩小时,轰然炸开,冲天煞气拔地而起,参天古树被连根拔起,三个人更如风中飘摇的树叶。即墨子寒条件反射地抓住苏裳,结果两人还是被重重摔了出去。
易修的双瞳变成了紫红,如噬魂恶魔一般看着苏裳。即墨子寒艰难地爬起来,劈出一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剑气却被一指弹开,直接切断了几十丈开外的一棵参天古树……
苏裳被悬空拎起。尽管看不到手,却的确有一只手隔了十丈之远捏住了她的脖子,骨头喀嚓一声就要碎裂。而来自神魂的威压,更让苏裳眼前一黑,瞬间麻木得连动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失去知觉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此时,一股冥气波将那手死死缠住,明明无形的手,便在她面前显出了轮廓。冥气波如一条黑蛇,死死裹缠,直到将手腕切断。
苏裳的脖子这才得以解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但这次却并没有落地,而是落入了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的怀里。
“你们还真能惹事!”期束无奈地说了一句,他肩上是一只胭脂色的狐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裳。
期束大手一挥,三枚灵丹分别入了三人之口。
他目光如炬,看着暴怒的易修,“现在,我们应该联手对付魔婴!”
易修冷笑一声,“那并不表示我能放过企图窥探我神识的家伙!”
期束看了苏裳一眼,苏裳本就是个死人,似乎这次死得更彻底了一些。她的神识已然不清,搞不好,又会变成一具无魂的僵尸。
身上的冥气如流萤一般,不停地在她体内游进游出,大概是在修复里面的重创。
“她的主人也是一位深域大能!我想,我们没必要得罪深域的人。”
易修神色不动,只是看着期束。
期束将人放下,走得近了一些,飞身与他平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势孰轻孰重!”
两相对视,两股灵气波在两人之间震动冲击,谁也没有赢过谁。
最后易修冷笑道:“两域联手的条件想必你还记得吧?”
期束瞟了一眼谭靖远,这小子伤重得连站都站不稳,倒是那即墨子寒将两人一手拎了一个。
“我相信靖远,他一定有不得不杀了他们的理由!”
“哼!那是我的手下!即便要杀,也应该是我来处罚!”这简直是对他一域之尊的挑衅。
期束也不甘示弱,“他们不过是筑基,跟紫丹对抗无异于送死!既然他们愿意来送死,那便是有强大的理由!而且是私人理由!”
期束并不待易修发话,继续说道:“而且,第二域的魔修今番伤了多少第一域的修士,是不是我们也要来细细清算一翻?”
第二域结界大开,魔气衰竭,虽然是不可抗因素,但是第一域那些因此遭受池鱼之殃的人何其无辜。
而期束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是在暗示易修,他的属下是不是做了别人不计性命也要击杀的罪孽。关键是不要将属下的错误行为牵连到两域的关系上。
易修戾气收敛起来,闷哼一声,飘然离去。
苏裳不知道吃了多少灵丹才缓过气来。
期束扔下一个阵法,“你们先在这里调息。”
“你倒是有一域之尊的气势!”即墨子寒将小僵尸往怀里一捞,一股灵气从她头顶灌了进去。
期束瞟了他一眼,“我可记得很清楚,你抢了我的血精!”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直接扔了过去。
即墨子寒随手一接,竟然是他落下的九尾灵狐。转眼再看看期束肩上的胭脂色狐狸,那不是君遥还能是谁?果然消耗得太干净,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君遥像是感觉到他鄙视的目光,不满地叫了一声。
期束赶紧顺了一把他的毛,“乖!我一定会给你找到更好的血精!”
苏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从百会穴直灌丹田,依靠冥气维系的五脏六腑像是接受到养料一样,冥气很快便将这股不要钱的灵力吸食殆尽,再慢慢地潜入她的四肢百骸,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刻,苏裳终于知道自己那多舛的厄运体质,能安然无恙地长大,应该就是这股冥气的存在所致。
苏裳此次伤得可不轻。先是那暴戾玄音的反噬,再是易修的直接攻击,若是正常人,已经够她死好几次了。亏了是个僵尸。
即墨子寒助她修复完体内重创,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干脆毫无形象地靠在小僵尸身上喘气。
苏裳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到嘴的感谢却也说不出口,只是掏出一瓶补灵丹塞进了即墨子寒的嘴里。
即墨子寒嘴角一勾,乖乖吞下,气息跟着顺畅起来。被剥夺了魔修的能力,虽然懊恼,可这种战到筋疲力尽与同伴相依相偎的感觉竟莫名地让他觉得十分有趣。活着不就应该是这样吗,酸甜苦辣,比起他在紫霞峰不痛不痒地被困上几百年,有意义多了。
苏裳恢复的速度比谭靖远快很多。
尽管灵丹服了不少,但被一个魔修大能直接攻击,谭靖远这筑基没爆体而亡已经算是对方仁慈了。
三人谁都没有再提那两个紫丹的事情,仿佛一切就真的过去了一般。
终于缓过气来的谭靖远第一件事竟然是掏出传音铃,摇了摇。
“青阳能听到?”苏裳不自觉地也将自己的铃铛摇了摇。
果然不一会儿,他们的铃铛自己摇了起来,一股灵气从铃铛里冒出来,勾出了青阳的幻影,还有两个字,“阿苏……”
苏裳心中一暖,同时鄙视地看了一眼谭靖远,“我在!”用灵力将神识之意刻印上去。果然,那边很快又传来了青阳的话,“你快回来吧!”
即墨子寒十分鄙视苏裳这种无味的传意,“这是传音铃,你完全可以说话!”
苏裳一愣,看了一眼谭靖远,这厮怎么不提醒一声,故意的吧!
被青阳冷落的谭靖远正黑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苏裳。
他们这一走,已经完全搞不清楚时日,苏裳借着传音铃弹起了属于青阳的忘忧曲。谭靖远的眼珠动了动,最后一脸平静地靠在树干上继续调息。
他伤得太重,回去怕是就要闭关,没想到他也会有不顾大局擅自行动的时候。
苏裳的音律就像一阵清风一样,在结界内缓缓流淌,即墨子寒嘴角一勾,干脆靠在女人身边,闭上了眼。
苏裳转头,看着男人凌乱的头发落在肩头,睡颜宁静安详,再无方才的霸气狠戾。
她想起了灵药园中,在深夜,点点灵光在药园里飘荡,如浮游在空中的精灵。而这个男人,总会踏着夜色,在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芒中,茫然地寻觅着什么。
偶尔他会停在那个小屋边,看着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苏裳,露出一个微笑,甚至跟她说上几句话。即便明知道对方只是僵尸傀儡,并不懂他的意思,也不会回应他。他依然会过来说上几句,甚至看着她脸上黑色的火焰发呆。
最后再嫌弃的叹上一句,“同样是火焰云纹,你的怎么就能长得这么丑呢?”
镶嵌在身体中的记忆随着琴音被唤醒,苏裳不觉好笑。这个男人竟然这样无聊了几百年,从未变过。
即墨子寒醒来时,只见女人微闭着双眼,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做着美梦,而她的手指却毫不停歇地在琴弦上划过,竟然一丝不乱。传音铃的幻影里传来青阳沉沉睡去的呼吸声。
玄音幻化成点点灵光,在结界内漂浮荡漾,将这原本血腥的一隅,顷刻洗礼成了一方仙境。
即墨子寒起身,看着暗下来的天空,树林中只剩下这一点点亮光,将他们的所在凸显出来。
在这危机四伏的秘境,这可不是啥好事。
将墨痕握在手里,即墨子寒走出了结界,琴音变得淡薄,外面的响声便越发清晰。远远地似乎有东西在靠近。神识往外一探,竟然是两只紫丹期的魔修。
即墨子寒向两人来处迎了数丈,仗剑而立,默默地守住了这一域。
这两人速度很快,像是嗅着猎物气息的野兽,毫无偏差地冲着这边而来的。
“果然有人修!正好补一下我们缺失的精气!”两名紫丹对上一个金丹,实在无需顾忌。他们甚至瞟了瞟即墨子寒身后正在抚琴的女修以及尚在调息的谭靖远,皆在筑基,简直不堪一击。如果他们知道这两个筑基联手灭掉两名紫丹,他们或许就不会对面前这个仅仅是金丹期的家伙掉以轻心了!
即墨子寒嘴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珠子在黑夜里泛着黑芒,不待两人再废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