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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下的苦果就要学会自己品尝，有舍才有得，什么都不肯舍，还什么都想得到，那你将永远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第089章
麓山；秦云峰。
苏裳伸了个懒腰，从卧榻上爬下来。唉；不知道何时睡着了，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她都快要以为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很陌生；一张榻；一个蒲团，一鼎香炉，一张琴台，简单干净，连多余的摆设都没有。
说没摆设吧，房间的地上桌子上；琴台上又摆放着鲜花。说是鲜花吧，可这样突兀地密密麻麻地摆放这么多，咋看都像是开花店的！
“醒了？”一个女音飘进耳里。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一位月白衣衫的女子款步走来，婷婷袅袅煞是漂亮。而她身上的气息，更让她疑惑——仙人。
苏裳虚了虚眼，这哪里来的仙人，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她明明记得昏睡前自己被君疏傲裹进了“蚕茧”里，当下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仙人就生出几分戒备。
“尊驾是？”
“焕凌！这个名字你或许不记得，如果我说元圣天尊，你可有印象？”焕凌坐到苏裳身旁，看着这个脸上带着几分迷糊的女修，真的很难想象她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碧落。
当日她跟即墨子寒一同商量时，即墨子寒最坚持的就是他不要苏裳困在前世的记忆中。她应该有属于她完整的现世。她也不希望君疏傲来纠缠苏裳，所以他们一同否决了苏裳的身份。
这个身体本来就是苏裳自己的，有魔尊的灵魂锁加印，即便是君疏傲，也无法将她的魂魄剥离出来。那次仪式注定是失败的。
“元圣天尊？”这个名字咋这么熟悉呢？
焕凌指指她手上的弥音境，“这是谁给你的？”
有些时候她不得不感慨一下世事轮回，当日她为了保全啸天音硬将他的丹田重塑了，生生地将一人修改成了魔修，还扔进了魔界。如今，她最好的朋友却带着她留给啸天音的修炼秘境来到她身边……
“魔音老祖啸天音。”苏裳也想起来了，“您是他的师尊？”
焕凌脑子有点打结，“您是他的徒弟？”这一世的苏裳总该有人引入乐修界，可没想到会是自己的那孽徒！
苏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虽然没有拜师，但的确跟尊者学到不少东西！”
焕凌的脸青白转换，“真是不孝！”妈的，她这徒弟都什么眼神，竟然让他的老祖仙人拜在他门下……
焕凌已经对这种轮回彻底无语了，为了弥合一下这种错乱的关系，她笑道：“别管那不肖子。你叫我焕凌就行！好不容易醒过来，你的师兄们都很担心呢！”说罢，探了探苏裳的脉搏，平静异常。她尴尬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诡异——苏裳本来就是僵尸，哪里来的脉搏！
离开云巫山前，焕凌跟君疏傲说，她要利用苏裳找到碧落，让君疏傲别挡道儿！那个被震惊了的天尊，竟然没有反对，更没有要将苏裳留下来当鱼饵的意思。要不然，他们这一行人如何会如此顺利。
苏裳觉得这个仙人很好说话，而且有一种诡异的亲切感。
在焕凌的陪同下走出洞府，便见青山碧水间宫殿林立，来往的人却很少，不远处似乎还有剑光。
苏裳虚了虚眼，“子寒？”
“是他！他一上麓山，玄剑宗的弟子就每天拉着他比划！他的剑法很玄妙，不像是凡间宗门的！”
“那是天灵剑诀，天界诛魔人的剑法！”苏裳也不跟焕凌避讳。
即墨子寒就是个人精，他能放心将自己交到焕凌手上，说明这个人绝对值得信赖！而且这位仙人身上淡淡的属于乐修的气质，让苏裳对她很有好感，更何况这位还是啸天音的师尊……咳咳，她此刻能与她携手而行，那啸天音一定要胡子乱颤了。
想到天续音师抱啸天音大腿时的模样，苏裳丝毫不怀疑，啸天音也会那样哭着来抱这元圣天尊的大腿！一想到这个她就一身恶寒！
即墨子寒一剑劈开凌峻峰与攀烙共同结成的剑网，鼻翼动了动，在两人没反应过来前，一道罡气喷出，将人掀翻十几米。这才头发一甩，转头看向款步而来的两名女子。
本来练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即墨子寒为何突然下重手，跟着他一转头，众人终于知道原因了——想在小师妹面前显摆也不用做得如此明显呀！太丢范了！
即墨子寒就这样站着，看着苏裳一步步走过来，眼珠子转都没转一下，山风吹得他的头发在身后打着卷儿，黑袍也微微荡起，生生就诠释了何谓“玉树临风”。
苏裳一看他那样儿就笑了起来。她这一昏睡又是十几天，即墨子寒几乎每天都陪着她，一天之中也只有被师兄们缠着练剑时才会出来。
她从他的眼中能看出那种关怀，可这厮就是生生压着，还不住地想要以帅酷的形象来掩盖他那点儿女情长。
苏裳走到他面前，抬眸，启口，“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即墨子寒伸手，抚头，“醒了就好！”手指间全是苏裳的头发馨香，蹿入鼻翼，将心填得满满的。
“小师妹有看见我们吗？”凌峻峰讶异地看着“目中无人”那两人。可这个结点找存在感似乎有点不合适。
这里师兄就十来人，皆是金丹，他们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对，那淡淡的温情，也点亮了他们眼中的光芒。某些不怕死的眼睛不自觉瞟向苏裳身后那名仙人。
这焕凌本来就生得极美，修为越高，容貌越是没有瑕疵。看得众师兄心神荡漾。谁知，焕凌突然一横眼，凌厉煞气扑面而来，师兄们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挪眼。
苏裳既然已经苏醒，他们便要回魔界。谭靖远已经被齐炎送回了第一域，并无损伤。一路同行的还有那位元圣天尊。
“你真要我陪你去天胥阁？”
焕凌很肯定地点头。
苏裳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她原本以为，这元圣天尊身后会有一段苦情戏码，可没想到这么爽快自己来找她那唯一的徒弟了。
在魔修宗门里突然扔进这么一颗炸弹，岂不是要把第一域都给掀翻？
苏裳出发前就发了飞剑传书，告诉焕凌要去天胥阁的消息，她几乎能想见魔音老祖会用多隆重的礼仪来接待她。
果不其然，这人还未到呢，天胥阁头一次结界大开，仙乐飘逸出来，无数的菱花从“天胥华音”的匾额下朝着她们飞来——这菱花符得多少灵石呀！看来魔音老祖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门口跪着八名弟子，一路蔓延，紫色衣袍一地。
连焕凌也开始头皮发麻，只见她顿住脚步，直接冲里面大喊一声，“啸天音，你给我滚出来！”
苏裳一口口水没控制好，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而那位魔音老祖就被这么一句话就给吼了出来。地上的弟子们“瑟瑟发抖”，天续音师更是心情微妙，他明明一秒前还看见自己的师尊衣服整洁仪容端庄，一听见那声狮子吼，就跟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滚”了出去，这落差……
乐凡最为淡定，朝自己的师尊一揖，提醒道：“师尊，我们也应该出去迎接元圣天尊！”
天续音师拍了拍衣袍，像是为了挽回一点天胥阁的面子，还挺了挺背脊，这才出门。
乐凡只在心中叹息，这师尊见师祖时，不跟师祖见天尊一个样儿吗？大家都知道，何必装！
苏裳看着扑倒在焕凌脚下的魔音老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焕凌的月白衣衫上揩就各种不淡定。焕凌头望天，忍不住翻白眼。
平息好久，等啸天音将几百年的思念之苦述说完了，她才启口，“苏裳是你徒弟？”
啸天音蓦然抬头，难道师尊不应该先关心一下他一个人在魔界如何摸爬滚打几百年吗？
“说话！”
啸天音这下疑惑了，这该怎么说呢，苏裳的身份说是他徒弟也算是，说不是也的确可以算不是。
“听着！苏裳是我的朋友，从今往后，你要像待我一样待她！”
啸天音拉住焕凌衣摆的手一抖，虚了眼，将苏裳看了一眼，意味复杂难辨，但面对久别重逢的师尊，他还是乖乖点头。
天续音师等弟子心中十分凌乱。
“那意思是，以后我们要叫小师叔师祖？哦，不对，应该是曾祖……”这辈分高得不忍直视呀！
最后苏裳在啸天音哀怨的眼神中带着焕凌离开了。那眼神真特么露骨，简直就是要戳穿她的脊梁骨。谁叫这你徒弟这么不遭人待见的，太没样子了，跟个没断奶的奶娃似的粘着。我若有这样的徒弟也会甩手走人的！
往紫霞峰的路上，老远便看见了即墨子寒。
“怎么没回去？”
即墨子寒迎过来，十分自然地将苏裳拎到自己的飞剑上，“我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