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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回了,姑娘的院子不可随意地进出,免得惊扰了姑娘……”
“祖母,你不是说姑娘身子不好吗?我每回生病了,喝了祖母煮的热姜水发了汗就好了。”泥丸儿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只能听到泥丸儿的喊疼声,“祖母,你轻些,轻些。”
班从意已经来了牛府的家庙有些日子了。说是家庙,只是在庄子的山上建了座庙,庙里头住着一个老尼,就是连纪氏也说不清楚,那个老尼来了多久了,只道法号“了心”。至于乔婆婆祖孙俩则是住在山下的院子里,小山,也只是小山丘,泥丸儿从小便是上山下山,时常会带着蔬菜上山送给了心师太。虽然了心师太,也开垦了菜园,不过泥丸儿固执地一趟一趟地往山上送。
“姑娘,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虽说已是开了春了,这般迎着风头,怕是咳嗽总不会好了。”絮娘子的声音,温吞吞的,不急不缓。虽说此时,絮娘子已经皱起了眉头,只是仍按捺着性子。
回答絮娘子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班从意冲着絮娘子点点头,接过了药碗,一气儿喝干了,才张嘴吃了絮娘子递到嘴边的蜜饯。“姑娘,这药苦,不若下回慢慢喝。”这话自打絮娘子来了班从意的身边后,就不曾断过一日,每回班从意不哭不闹地一气儿喝了药,总爱这么念上一句。只是下回,班从意仍是一气儿喝干。
喝了药,班从意却是什么事儿也不干,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冰彤拿着一小方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班从意的身上,才离去。
等风渐起,班从意这才躺椅上起了身。接着,是一个时辰的练字,用了些点心,就歪在榻上看着医书。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梅氏夫妇俩过来的时候,带着两车的吃的。梅氏一见着班从意,就将人搂进了怀里,“五儿又瘦了,怎地这些日子可有好好吃饭?若不然还是跟着舅母回府吧?”
班从意只是摇摇头,而后就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医书。
自打班从意醒了后,就再也不曾开口说上一句话,不管说什么,班从意都是一一照做的。梅院判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才道,心结难解。既如此,梅氏也无法子。只得依着班从意的心意,搬来了家庙住着。
梅氏这回来,是特意给班从意也建一个药房,以前在牛府时,班从意可是最羡慕梅氏的药房。这回,趁着这回旬休特意来给班从意拾弄个药房出来,照着梅氏的药房收拾。
第三日一早,牛悟宁直接从庄子上回京,梅氏就这么住了下来。
梅氏平日里做的也不多,一如之前在牛府的药房,该做什么便是做什么。经此一事,牛氏将嫁妆的药田送了回来,纪氏也不推脱,一应给了班从意。
等梅氏走了后,泥丸儿依旧是每次都趁着乔婆婆不注意,就从隔壁的院子窜了过来,围在班从意的身旁叽叽喳喳,絮娘子见班从意不曾反感,也任由着泥丸儿说着附近村子的趣事儿,也不知泥丸儿小小年纪从哪儿听来的那么多事儿。
不过,泥丸儿嘴里挂着的那个村子,可真不幸。日日都有倒霉事儿发生。家长里短,日日闹腾不歇。
“姑娘,你知道我今日要说的什么吗?听说山上的了心师太收养了一个小丫头,不过是一两岁的模样,不过好像一只眼睛有些不便的。”泥丸儿吃着絮娘子端来的点心,喝了口茶水,“姑娘的茶点可真好吃,我祖母做的茶点也不赖的,祖母过节的时候也拿着做的糕点去卖的。”
冰彤站在一旁,药房上的事插不上手,每日里最盼着便是泥丸儿来说说东家长西家短的,“牛府不曾给你们银子吗?”冰彤原是牛府的丫鬟,心里头倒是维护牛府的。再者纪氏的为人,却不像是不管家庙里的祖孙俩死活的。
“夫人每半年都会遣人送了银子来的,足足有二十两银子,还有布料子。说是庄子如今只有我跟祖母,让祖母也别太过省了,不过祖母都将银子给存了起来,说是以后给我娶媳妇的。”泥丸儿小声地说着,不过是想着姑娘不是外人,每日地好吃好喝地给他,他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祖母也不曾吃过,絮娘子还时常让他带些点心回去。
“噗嗤,小小年纪就想着娶媳妇了,你羞不羞啊!”冰彤捂着嘴笑着。
泥丸儿摆着脸,难得地正色道:“有啥好羞的。我们乔家可就剩下我这么一根独苗苗了,我不娶媳妇就对不住祖母,虽然我没见过我爹娘,但是祖母,我一定要听的!”
冰彤看泥丸儿认真的神色,也知不是在说笑,慌得给泥丸儿连连赔罪,“泥丸儿可别跟姐姐见外,乔婆婆带大你确实不容易,泥丸儿可要听话。”冰彤本就还是小姑娘,一听泥丸儿当真了,急得赶忙赔罪。
泥丸儿重重地点点头。俩人又和好如初。
024 庄子,祖孙
冰彤已经往院子里张望了好几回了,还小心地蹭到紧挨着泥丸儿隔壁的院子的墙角下,听着隔壁的动静。被絮娘子瞧见了,还挨了一顿训斥,才耷拉着脑袋,在班从意的身旁,转啊转。
班从意分拣草药,冰彤在药格子附近转,班从意生炉子,冰彤打着蒲扇转……
“冰彤,莫扰了姑娘做事儿。”絮娘子的男人早逝,听说早年是在大户人家做大丫鬟的,后来被老夫人许配了出去,谁想男人去的早,留下的儿子也没养活,被夫家赶了出来,还背着个克夫克子的名声。若不是纪氏将人买了回来,怕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絮娘子虽说是上了年纪,不过却是风韵犹存,也难怪当年被许配了出去,就是走投无路了,也不曾回府。
冰彤跺跺脚,摇着蒲扇站在门板后,不时地抬头往外瞧,声音折腾地好大。絮娘子看了一眼,仍是慢条斯理地秤着药材的班从意,在托盘上一点一点地拣出三七,直到秤平。
小药童小七是一直跟着班从意的,平日里就替班从意管着火炉,小七虽说年纪小,不过已经管着药炉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今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姑——姑娘,火过了,再加点儿水下去?”
班从意轻叹了一口气儿,看着絮娘子。
“冰彤,你去隔壁的院子瞧瞧,乔婆婆可有在家,二夫人上回来的时候带了新菜种来,问问乔婆婆可是能种得出来。”絮娘子无法,也由着这一院子的小儿闹腾。
冰彤得了令,赶紧随意地福了福身,“谢谢姑娘,奴婢去去就来。”说着,一溜烟儿地跑了。冰彤一去不返,就是絮娘子也是焦急不已,“早知就不该让冰彤一个小丫头自己去的。”只是院子里的下人少,也就那么几人,若是陪着冰彤去了,姑娘这边就没人伺候了。
又是过了一小会儿,絮娘子等不住,与班从意商量道:“姑娘,既然这炉要过一会儿才能开,不若让小七跑一趟去?也不知冰彤怎样了。”班从意歪着脑袋,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小七倒是靠谱多了,不一小会儿就扶着面色惨白的冰彤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这才一会儿怎地搞成这番模样?”絮娘子也帮着扶了把手,将冰彤放在椅子上。冰彤扶着椅把手,捂着嘴儿。
“姑娘,冰彤刚刚吐了污秽物儿,姑娘莫近了身了,冰彤先去换身衣裳再来伺候姑娘。”班从意似是想靠近,又看了一眼小七。
小七了然,道出了隔壁院子的事儿。“是乔婆婆,被蛇咬了,已经开了春,蛇虫鼠蚁都出动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一条蛇竟然爬到了隔壁的院子里,乔婆婆为了护着泥丸儿,被蛇咬了。那么大的蛇,还躺在院子里呢。冰彤这一去,就看到了那条蛇,然后就吐了。”
冰彤听着提起那条蛇,还后怕地抖了下身子。“姑娘,奴婢先去换身干净的。”
“如今,乔婆婆如何了?这蛇可是毒的?”絮娘子揪着帕子,这来了城郊的庄子上,竟是连蛇都有了。
“已经没事儿了,泥丸儿已经请了村中的大夫,说是这蛇没毒的。”小七从小跟着梅氏,自是见惯了这些。若不是怕恶心着姑娘,这条蛇倒是想从乔婆婆那儿买了来。
冰彤也只是刚刚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泥丸儿就扶着乔婆婆过来了。“劳姑娘惦记着,老妇人已经无事儿了。倒是让冰彤姑娘遭了一番罪,真是罪过罪过。”
絮娘子看了一眼班从意,自打她跟着班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