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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弯=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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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且把这事悄悄儿办了。”  

晏迎眉与尚坠情同姐妹,让她知晓了不过是徒然令她难做,到时她是告诉尚坠还是不告诉的好?  

“那——”邵印小心地道,“不知坠姑娘那——公子可有——”  

白世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几日难得偷来浮生中最甜蜜快乐的时光,他与她缠绵都来不及,哪舍得把这烦心事儿说出来坏了兴致,加之内心也隐隐有些担忧,怕万一自己说了出来她会即时翻脸,再也不肯轻言原谅。  

这死结根本无从下手去解,且拖一日算一日。  

拖到她那颗石子似的小心肝什么时候肯低头认命,他便好处理了。  

“瞒着她,等我回来再亲自和她解释。”他翻身上马,低头望向邵印,温眸内掠起一抹勿容置疑的薄冷星芒,“我对她怎样想来你们都已清楚不过,在我回来之前府里绝不许泄露一点儿风声,明白了?”  

邵印连忙应声,“公子请放心,小人一定把事情办妥贴了。”  

白世非点了点头,眸光飘向大门内,在旷阔前庭的尽头,一道细致身影犹倚门而立,即使隔着百丈开外,他也能感觉到她正向自已这边凝望,勒缰立马,他柔然一笑,远远地朝她挥了挥手。  

那边一只小手迟疑地举起,也朝他挥了挥,然后飞快收回袖底。  

唇边含着笑意,夹紧座下良驹,白世非一抖缰绳,“驾——”  

蓄势已久的矫健马儿急窜而出,只见他素紧黑发脑后,两抹绣银织金的湖蓝色冠带掠出弧动烟影,一身白衣在晨光下潇洒飘展,玉指缠缰,修袖迎风而缭绕,足登金蹭,罗袜蹑碟二容与,俊绝之姿惹得路人驻足旁观。  

白镜策骑紧跟在他身后,不消片刻,两人已纵骋去远。  
邵印返回内堂,叫来几个口风紧密的年长仆从,如此这般窃语交待一番,众人便分头行事,几日后他请了媒婆子去张士逊家下好聘礼,定下与夏闲娉同天行礼的酒席日子。  

在邵印存心隐瞒之下,全部行事都异常隐蔽,凡需出府的仆人都得往他跟前听从严词嘱咐,是故就算有人曾在外头听闻了风声,回来后也不敢多提只言片语,由此白府里不曾冒出半点话星子。  

尚坠一贯大门不迈,打从白世非离家后更是连疏月庭也没出几回,对此自然毫不知情,连同晏迎眉在内主仆两人始终被蒙在鼓里。  

不知不觉,立春过后蛰虫始振,鱼陟负冰,林苑后方的秋水无际湖开始解冻,忽而一夜东风吹至,破冰湖水寒绕亭榭,半园杏花纷开如雪,新蕊妖娆占春。  

知道白世非捎信回来,说再过些时候便会回府,邵印才算松了口气。  

只不料千算万算,却算不过天,也是冥冥中合该有事湖水发生。  

时刻关注府中动静轻易不肯出门的大管家这日却有事不得不外出,偏生晏府在这节骨眼上派人带来口信,道是晏夫人染了风寒,卧床不起,病榻上思儿心切,盼女儿归宁省亲。  

晏迎眉一听既惊又急,在邵印闻讯赶回来前她已带同尚坠回家去了。  

匆匆忙忙回到晏府,焦急万分的晏迎眉下了轿后一路往里奔去,跑过花厅时却愕见母亲端坐厅里,和父亲的几房姨娘在说着笑儿,脸上气色温润,丝毫不像是有病之人。  

人多嘴杂,她强按下心里疑惑,皱眉唤道,“娘。”  

晏夫人满脸堆笑,暗暗冲她使个眼色令她噤声,然后将她招至身边。  

众姨娘见她忽然回来,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七嘴八舌寒暄过后,大都看出来了这母女俩有话要说,便一个接一个找借口离开。 

第六章 情深多枉然

情深多枉然  

晏夫人把侍婢们也摒退,除了母女俩外只留下尚坠,和蔼道,“坠儿,你也坐下来罢。”  

尚坠谢过,却没有坐下,只是退到稍远的案桌旁侯着。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晏迎眉开口问道。  
  
“我找你回来是有事想问你。”晏夫人仔细端详女儿的眉目,沉吟了一下,似斟词酌句后试探地问,“你在夫家过得何?”  
   
“怎么突然问起个来。”晏迎眉闲闲地笑起来,“娘但看女儿的模样也不象过得差不是?”虽然说不上逍遥快活,也算少虑无忧,不但饮食起居十分讲究,日常里被照顾周全,而且行动也相当自由。  

“这样啊……”晏夫人眉头轻锁,又问,“那——夫君待你可好?”  
   
一旁悄无声息地立着的尚坠低了低首,十指有些不安地微绞着绶带。  
  
晏迎眉端起茶杯轻抿,“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了。”  
   
“我听闻外头有传言,说你和白公子感情不和,可有此事?”  
    
晏迎眉啐地一声,“那些坊间巷底的闲话娘也信得?娘也不想想女儿嫁的是何等风流人物,便那瓦子里拿他说字儿的勾栏就不下五六处,每日里也不知瞎编多少他的段子,在茶余饭后传来传去。”  
    
晏夫人叹口气,“不是娘多心,而是你成了亲那么久,肚子里始终没一点消息,昨儿爹又和我说,你那位要在下月里同一天迎娶夏张两家的女儿,你说娘怎能不担心?”  

尚坠倏地抬起首来,看了看晏夫人,惊骇眸光飞快转向晏迎眉。  
    
晏迎眉与她一样大为愕然,白世非要娶的不是夏闲娉么?怎地多出来一个张家的女儿?还在同一天迎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小心地不在母亲面前露出破绽,只笑笑道,“夫君也有他的难处,太后明摆着是要把夏家那位塞他屋里,他纵然万般不愿也是推搪不得,至于张家么……”说到到里,似微愁地轻唉了一声。  
    
不明就里的晏夫人果然接过话头,“听说那张绿漾与他是青梅竹马?”  
    
晏迎眉含糊地嗯了一声,心想原来是她,眸子微侧望去,尚坠的脸已白如金纸,仿似连人也站不稳,以手轻轻撑在案角,有些摇摇欲坠。  
    
晏迎眉不禁有些担心,当下对母亲道,“娘大可放心,不管是夏家也好张家也罢,想爬到女儿头上也不见得那么容易。”又闲话几句,便藉口府里还有事,站起来准备离去。  
  
一动不动僵立原地的尚坠象是魂魄离了体,神情呆滞茫然,直到晏迎眉出声叫唤,她涣散的眸光闻声移去,定定看了晏迎眉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抬腿迈出时足底虚浮,身子一软腹部便磕撞在了尖棱的案角上。  
  
晏迎眉大惊,再顾不得母亲就在旁,慌忙过去扶住已痛得捂住心口弯下腰去的她,两人的行止自然惹起了晏夫人的狐疑,正想问晏迎眉是怎么回事,她已拖着尚坠急急告辞。  
    
出了门之后,尚坠的神色已回复平静,轻轻执着晏迎眉的手腕让她放开自己,扯了扯嘴角,仿佛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哑声道,“我没事。”  
  
晏迎眉无奈地看着,“你也别动气,先回去弄个明白。”  
   
尚坠一声不发。  
    
不多会回到白府,晏迎眉踏进偏厅便把小厮唤至跟前,“怎地不见邵管家?”  
    
“今儿来了一批新的箱奁案椅,大管家正让人收拾浣珠阁和饮绿居呢。”  
    
若是平时晏迎眉听话这话也不会觉得异常,如今既已知晓邵印有事相瞒,一听小厮这么说,不难想到邵印已着手准备那两房的住处,由此可知他私下里不知已做了多少事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命人去寻他。  

俄顷,邵印匆忙赶来。  

晏迎眉盯着他,“大管家最近忙什么呢?”  
   
邵印一听她口气不善,站在身后的那位更是脸色苍白,气氛明显有异,不由得心头一紧,恭声应道,“回夫人话,老奴也没什么忙的,都只是一些拉杂小事。”  
    
“是么?没什么忙的?那可就奇,我怎地听说大管家私下叫人新打批案椅用具?对了,浣珠阁和饮绿居可收拾停当了?白府是汴梁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大管家给那两房置办的物件,一样样可千万不能低了档次,就算比不得公子日常里的用度,好歹也得比疏月庭的要贵重几分才行,不然传出去只怕会让夏张两家误以为,是我有意欺负那新入门的。”  
    
邵印额上渗出冷汗,慌忙跪倒在地,“老奴该死!”  
    
晏迎眉也不叫他起来,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哟,大管家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地就该死?”  
    
“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千不该万不该把事情瞒着夫人。”  
    
“你现在倒是知道不该了。”晏迎眉冷笑,本待还要再损他几句,好为尚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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