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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驶进向园大门,所有人的目光已不自觉被园内的景物吸引。车子在草坪前停下,大伙依序下车,方小官的轮椅自然也跟着一起来,而车子的前方正是守侯多是的向园女主人汪雪凝。
这时她并未做在轮椅上,轮椅知识置于一旁,她一袭白长杉,手柱着一只拐杖,一步一步地缓缓朝大家走来。
“欢迎,方先生、方太太,你就是小官喽,妹妹叫什么名字?”汪雪凝握住小官的手,摸摸方小官妹妹的头。
“我叫方小筑”方小官的妹妹今年九岁。
“殷小姐——我能直接叫你深深吗?”汪雪凝不似殷深深前次见到的按般娇弱。
“我当然希望你直接叫我深深。”殷深深仿佛在汪雪凝身上看到一股她上回没发觉到的生命力。“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在医院照顾小官的志工,牧可晴。”
“牧小姐,牧这个姓很不错,我没记错的话,诚安医院的院长就叫牧以功。”汪雪凝不会忘记那股帅气,那应该是牧家人特有的气质吧。
“他是我的父亲。”牧可晴回答,她再细看今天做东的女主人,她几乎可以确定以前见过着个人,由于她实在太美,让人不容易望得掉。“你也可以像叫深深一样叫我可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向太太。”
“也叫我雪凝吧,向太太听起来好生疏。”汪雪凝轻笑着。“来,我带你们到屋子那头去,我在那里准备了野餐。”
每个人听着汪雪凝亲切的招呼,披挂着一身阳光,都微笑着跟着她穿越美丽的青草地。只有神色有些怪异的牧可晴,她大概在原地发怔有一分钟之久;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雪凝——汪雪凝,没错,五年前哥哥出国之前她曾见过一面,那时她才十六岁,是哥哥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而当时哥哥刚服完役。
牧可晴收拾起思绪,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大家。待会儿她一定要仔细盘问深深,从头至尾她只说是一位听众想见见小官,招待小官全家到家里玩,至于着位听众也一直都以向太太的名号出现——怎么偏就是汪雪凝呢?
在牧可晴的眼里,汪雪凝美丽依然,唯独着向园将她衬托的更高雅脱俗,只是她走起路来格外的慢,手上还依着手杖,有点奇怪。
几名佣人一侯在一棵大树下,树下铺了一颉颃毛毯,琳琅满目是各式各样吃喝的食物。在这不沾染尘埃的空气下,方小官一家人很快的和汪雪凝玩起了飞盘,方小官有爸妈帮忙收拾盘子,汪雪凝则有殷深深。
牧可晴一直做在毯子上,剥着松软的砚,望望天,看看在空中被挣过来仍过去的圆盘子,她却有满肚子的疑问。
突然汪雪凝在追逐盘是腿扭了一下,扑跌在地上,殷深深奔过去将她扶起来,她仿佛想殷深深道了谢,牧可晴却看见殷深深朝身后的仆人吩咐了什么事,佣人点头离开,不久便推来一张轮椅,汪雪凝坐上轮椅,在草地上,她和方小官一样十分熟练地操作着那双代替行动的轮子,她常常把飞盘丢给方小官,方小官也每每把圆盘抛给汪雪凝。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牧可晴实在无处着力去猜想。
“累不累?我们休息一下吧。”殷深深提议,一干人便向树阴下集中,佣人送来湿凉的毛巾,大家开始享用分盛的餐点,一边吃、一边闲聊,轻松自然。
“可晴,你今天有点怪哦,话特别少。”殷深深忙完便在牧可晴身边坐下。
“是这里太美,太恬静,不适合喧闹。”牧可晴有意无意仍将目光放在汪雪凝身上。
“雪凝姐姐很美吧,今天小官也很开心。”殷深深似乎相当满意。
“这里的空气比医院适合病人调息,下个月小官做完这次的治疗就可以暂时出院回家。不必待在医院。”牧可晴说,她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病人是愿意长期待在医院的。
“我不知道小官可以出院了,真是太好了!”
殷深深心思单纯,她一下子便快活起来,随即起身跑到方小官身边。
“听妈妈说小官很会画画,姊姊请人准备了画纸和笔,我们来画画,好不好?”殷深深这会又分配起画具来,今天餐会她俨然像个主办人。
牧可晴当然也分到了一张画纸,她有一笔、没一笔地画着头顶上的天空和大树,而方小官和汪雪凝并肩伏在草地上,他们契合地交头接耳,或笑、或专注在自己或对方的画纸上,方先生、方太太脸上也一扫在医院里的阴暗。这短暂的快乐时光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除了牧可晴,她可是憋着一肚子闷气,知道大家玩到尽兴,汪雪凝目送他们上车,车子一路驶回台北。
回到医院,方小官累得没一会儿便睡着,而方太太送女儿方小筑回家,方先生一人留院照顾方小官,这时牧可晴终于找到机会一吐闷气,拖着殷深深。
“那个汪雪凝你是怎么认识的?她——她怎么坐着轮椅,柱着手杖?这次是她邀小官去玩的吗?为什么?你安排的吗?”牧可晴的问题似乎还没完没了,殷深深及时发话阻止了她。
“你要问问题也得一个一个来,你好象一开始就满腹疑问,憋得很不舒服,对不对?”
“知道就好,到我家去,我问一你答一,走!”
牧可晴拉着殷深深直朝医院侧门边那装白色癞瓜内层楼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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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教我怎么回答呢?”殷深深实在愈来愈不解。“你为什么对她特别感兴趣呢?”
“好奇,想知道嘛——”牧可晴知道自己是过于心急。“换做是你,对这样一个美丽却又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你难道不会想听听她的事?”
“好吧,我把事情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说给你听,可是你不能再转告给别人知道,我想他们并不希望为此生活被打扰,这也是我应首的职业道德。你问我是怎么认识雪凝姐的,这要从上该月搬家开始说起……”
殷深深把发现情书到制作节目,寄录音带给汪雪凝,及至后来向俊荣提出想见方小官的事,彻头彻尾对牧可晴说一遍。
当殷深深说完这整个对她来说发展地十分自然的事件后,牧可晴却讶异地瞪着她的‘小眼睛’,有一种心电感应在她胸口扩散,那是一个念头,一个想法,却教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由一叠情书牵动的故事。
“你说雪凝的脚和小官一样,是因为骨癌才动的截肢手术?”
一时间,牧可晴只能无意识地重复着可笑的问题,教她好奇感兴趣的,不再是汪雪凝为什么坐轮椅——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一开始她真正想了解的是,哥哥以前的女友怎么会变成向园的女主人,向氏投信向俊荣的妻子,而现在还加上殷深深提到的那些情书。
是哥哥写的吧!牧可晴被一连串巧合驱使着这样的想法。
“刚开始我也很意外,不过,世上很多事我们真的都不太能左右,有时候我会为了小官或雪凝姐的不幸而感伤,但是,看了那些他们身边爱着他们的家人,我便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殷深深以为牧可晴凝重的神色是因为替遭遇不幸的方小官和汪雪凝感到悲伤,然而她却不知道牧可晴真正同情的是她哥哥牧可风。
“你知道雪凝姐是怎样嫁给向俊荣的?他不在乎她的残疾吗?”
“这我不知道。”殷深深轻叹,“彼此相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多他们来说,一切不是都可以克服的吗?”
“你不懂!”牧可晴微怒。“你什么都不懂!”
“怎么了?”殷深深觉得牧可晴口气不对,“我哪里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是我自己弄不懂某些事。”牧可晴转而有点气自己。
“什么事?”殷深深觉得奇怪。
“跟你没关系的事——”牧可晴想想,“也不全然没关系啦。我问你,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殷深深吓了一跳,牧可晴的问法像极了登门推销产品的推销员,老问人家怎么样。
“我是说你觉得怎么样的女孩比较适合他?虽然人家都说他很花,我却知道他不是,而且他现在——不,是这些年都没有女朋友。”
“你倒挺关心你咯咯。”一提及牧可风,殷深深就无法回答。
“深深,你说说看嘛!”牧可晴催促着。
“我——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适合你哥哥——至少要像雪凝姐那样美丽温柔的女子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