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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和我经常泡在游戏厅和台球厅里,有时候吴薇也会凑个热闹,用白球使劲打向黑八,恨不得把大理石的桌球撞碎。我常在黑暗的夜里想着我的小梦想,我要开一个台球室,就叫“一号球”,随便吴薇扎台布,随便同桌怎么大力,可我是穷人一个。
记得那一阵子郭敬明忧伤的文字摧残着我们对美好的向往,女同学甚至沉在《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梦中永不苏醒,班级又一位《萌芽》期期订的选手,学着里面人的京腔一口一个“你丫”“你大爷”的,吴薇说:“看见了没,这就是矫情。”男生还是比较正常的,不知道是谁在租书店租了一本H书,《武林启示录》,经过全班男同学one by one之后,它彻底由一本H书变成了武侠小说,思想境界上去了,分量着实减轻不少。上了大学我常想到这本被全班男生“*”的小说,想想就感觉好好笑。后来这本书被遗忘在角落,豆豆在扔香蕉皮的时候把它从垃圾箱中捡起来,大声嚷道:“我日,都这样了,我押金20还没退那!”我们才知道这本书的源头在哪里。谢谢你豆豆,若不是你,我还真不敢相信汉字有那么一种组合可以让人如此*。
学校已经不像以往那么严格了,我们都到了自己掌握尺度的年龄。可是我们是没有想法的野孩子,任由自己胡闹总会付出代价。我很难忘记第二次模拟考试完毕那天,我们在教室等老班回来,班级乱成一片,学年主任来到班级门口,扫视全班,足足有一分钟大家在相互的通告中安静下来。学年主任失望的眼神,说到:“你们班级啊,没希望了。”然后留下绝望的背影。
班级中已经有决定明年复读的了。数学老师是一个很有性格很有思想很有阅历的矮个子,嘴唇总是不自觉的抖动,我说那是性感的小嘴唇。他挺喜欢捉弄那些他认为无可救药的同学,看不下去我们学习不努力,针对我们班级篮球队员个子高学习差的特点,给了他们一个没法翻身的理论:电线杆子高它不也得靠边站么。我喜欢这种睿智的老师,三言两语带着幽默带着道理,我常想如果他是我的班主任,我们就会有另一条出路。
临近高考的一个下午,化学老师找我谈心,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我喜欢听化学老师讲话,所以我听她的话。她戴着一副有些发紫的眼镜,总是用诸如“你这种水平不打90分对得起谁”之类的话来开头,让你有心情听她下面的批评。她告诉我说高考不是出路,高考是为了证明自己。
高考前一天的晚上,我突然很想元杰和许欣,我才明白有些人总会在你脑海不经意的出现。他们都还好么,上天还会保佑许欣吧,你永远是那么走运,你对自己的理想总是那么执著,或许这可以用“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来简单解释吧,而我迷失在自己混沌的国度里。
高考那两天闷热的很,我的心情却平静依然,一点都没有紧张,我很不理解有些学生晕在了考场,十多年的努力就这么付之东流。走出考场看着门外焦急等待的父母们,这就是高考,能让他们在门外等上一天,这一天有多少悠长的焦急。走着走着下起了小雨,依稀想起三年前我中考完的情景,也是踏着淋湿的板油路。
我不敢想象我的高中就这么结束了,就像梦一场,平凡中有些许离奇。考完试后隔一天回学校,发下来一本报考指南还有考试标准答案,让我们回去趁还有点记忆把分估出来。考试完第三天再返校,做最后一次义务扫除还有模拟报考。我不敢说我考试答题有多准,但我估分能力准的出奇,三次模拟考试竟有三次估的一分不差,比元杰中考估的还厉害。回家躺在床上,吃着西瓜我把考题答案认真分析了一遍,做出最保守的估计,535,跟平时水平差不多少,老天终是没有给我大运,幸好也没给我下绊。
我拿着复印的报考模拟单子发呆,这上面就是我的未来么?脑中想象不出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颜色。在一表栏中填上清华北大,专业选的建筑,通信还有文学类的。一般像我这种没希望考一表的选手差不多都这么干,要是统计每年报考的单子我估计有一半都这么写,考不上还不让填么?过过手瘾不行么?跟人说好歹也是清华漏子,水货也是商品啊。第二栏是二表学校,我开始狠翻报考学校那本大厚书,只要花钱,你想要什么信息都能得到,我开始选各种学校的各种专业。航空不错,混好了上天玩玩;动漫设计,嗯,中国孩子不能再看大头儿子了;石油工程,这个以后赚发了;生命技术,这个高端得填上……这么一张报考单填满了我五花八门的梦想,上大学才慢慢明白这些都是垃圾,你的理想永远被这个世道阻挠,好听不中用。这当然是后话,谁叫那是我喝的是“纯中纯”,好单纯。
吴薇站在我的身后,拿起来看了看呵呵直笑:“哥们儿,你这专业填的,你是全才啊!”可是上学的时候我单纯的上学了,哪有时间想理想的事情,大家到了上学的年纪都上学,那我也上学,大家都考大学,那我也考大学,上了大学说出去就是大学生,除了招聘单位在意你学的专业和学校,还有谁在意呢?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我很盲目,钟爱一些关于“迷茫”的文章。
我冲着吴薇笑了笑,扯过她的报考单。看过之后我就笑了,一表栏我俩填的一摸一样,专业都是从01选到05,二表她只填了一个农业大学。
我抬头问道:“你这辈子当农民还没当够啊?”
“我城市户口,拜托。听说这是本科分数线最低的学校,老天有眼的话就让我去读本科,反之我就去回读呢,管他呢,能当上农民都是我的福气了。”
听到吴薇要回读我很是诧异,一点不符合她那男子汉的气概。真是造化弄人,在我欢度高考假期的一个傍晚老班给我家打电话让我去*重新填报志愿,说是我二表一填的是联合办学,那是F4才能念的起的学校,四年下来花的钱能创业了,把我卖了勉强能够四年的学费。当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新闻联播都完事了,我匆忙打车去了*,拿着那张报考单,我哪有心思再细心研究报哪个学校了,耳边突然响起吴薇说的那句话:听说这是本科里分数线最低的学校。然后我犹豫都没犹豫说成农民就成农民了。
第二年吴薇填了一张跟应届一样的报考单成了我的学妹,我问她怎么就这么决心当农民,她摸了摸鼻子笑笑说:“听说这是本科分数线最低的学校。”
和吴薇饺子吃的很开心,我们也在暖暖的热气中谈了好多都已经淡忘的故事,从前班级里的秘密变得公开,甚至出现了“换妻”的现象,真是追赶潮流,是我未敢预料的。
走出了饺子馆,我拎着吴薇新买的运动鞋,感受带有凉意的微风。街角有一个卖糖葫芦的,现在的糖葫芦也变得种类繁多,香蕉的、橘子的、苹果的、草莓的……我要了传统的山楂,看着吴薇大口咬着香蕉糖葫芦,我真想把此刻的满足定格在记忆深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
我又开始上班了。农业单位的冬季就像是动物的冬眠,无尽的懒散,因此我也获得了两个月的寒假,这个寒假没有一点寒意,我越是感觉每天没有意义越怀念过去的美好。有些人总是存活在记忆中,而我是因为回忆得以存活。昨天又应酬了一个饭局,吃饭变成了令我反感的一件事情,尤其是一个饭局演化成了一个酒桌的时候,我讨厌乙醇的味道,那种所谓的酒香对我来说是一种难过的煎熬,让我脑袋莫名其妙的发疼,我不能喝酒,我怕喝多了我什么话都敢说。饭桌上我的上司像个大媒婆一样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想他们一定是生活太不协调,也要拉我下水,我自顾挑拣眼前的鱼香肉丝,亮晶晶的红让我不舒服。科长还在热心过度的要帮我解决另一半,我装着腼腆的笑,低头,看着手心微微发热,却发现掌纹写满凌乱,我试着去辨认,苏莫,这个是你说的岛形纹么?
05年的7月末,我得知可以上大学的消息,但是我并不因此兴奋,因为我总感觉上了一个农业大学有点丢人,我知道这是自己在作践自己。更令我感到痛心的是我把元杰彻底弄丢了,他像是流星一样在我生命滑了一条亮亮的线就不见了。许欣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不是名牌,观音太忙了,没有给她太大的照顾,但是至少满足了她去北京的梦,她离她的理想又进了一步。我试着向她询问元杰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