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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17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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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响着“号码”的彩铃,我听着“一个人一个号码,只想听你电话……”有点入迷,想听谁的电话呢?

  “喂?”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那么熟悉,我竟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喂,我找许欣,我是王路遥。”我认为跟朋友介绍自己是太失败的事情。

  “啊!原来是路遥啊,我没看来电,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我们没事就不能互相问候了么? “哦,没事,打扰你休息了?”

  “哪里的话,只是意外这么晚打来。”

  哦,夜深了。走廊里很安静,我走到尽头的窗口趴着,酒劲上来我脸热热的,有点晕,头有些疼。

  “许欣,我毕业了。”

  “是啊,我知道啊,我们今年都要毕业了。怎么样,以后要在哪里发财呢?”

  “我是说,我今天彻底毕业了,我们散伙饭都吃过了,我不再是学生了,以后这个学校就没有我们那个班级的那种毕业了。”

  “路遥,你喝酒了。”

  “你闻到了,移动通讯这么神奇码?”

  “心情一定很不好,我听的出来。”

  “是么,喝酒的缘故吧,今天的酒像水一样。”

  “那你一定喝了好多,说话都有些让人迷糊了。”

  “哦?可是我觉得我很清醒,而且是越来越清醒啊。”

  “呵呵,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过几天我要回家看看,我在北京找到工作了,可能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了。”

  “噢,这样啊,还是首都本事大,能把你稳住,已经习惯那里的生活了吧。”是啊,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了。

  “马马虎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我自己照顾好自己,那一定是有人照顾你了?我一想到以后就没有以后,不禁想到了元杰,我那么好的一哥们儿。

  “好啊,可能我回家早些,在家等你哦。嗯,许欣,你还记得那个元杰么?”

  “……”竟会是很久的沉默。

  “喂,许欣?”我看了看电话,通话中。

  一声叹息,凝固了空气,许欣开口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会忘记,那个时而懂事时而任性的王元杰吧。”

  元杰,我终于在别人口中听到了你的名字,这个人还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哦,对啊对啊,就是他,还是你了解他,我就知道他挺奇怪的。”

  “哼,是一球场上的精灵,酷爱发呆的小伙子。”

  “对啊,许欣,我就说你不会忘记他。”我一时血热,高兴的差点坐地上。“他怎么样了?现在。”

  “现在?应该很好吧。”

  “‘应该’?你也是在猜测?原来你也把他弄丢了。”

  “我没有!路遥,今天你一定累了,洗洗睡吧,不要再想元杰了,你还是没变,脾气上来只有自我!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许欣音量提高,吓了我一跳。

  “我怎么就只有自我了呢?”女生也太奇怪了,我又没发脾气,干嘛唠的好好的又不说了呢,我说你们关系不一般吧。

  许欣平静一下,说:“我们都没有把他弄丢,是他自己丢了自己。”冷冷的语气,我好喜欢。

  可能是我酒喝的太多了,我耳朵有点不好用了,迷糊中还我听许欣说:“路遥,就当我忘了元杰,不要提了,你还是没有变,跟元杰一个样。”

  是啊,我们是哥们儿啊!

  夜也深沉,灯光点缀黑夜,风声无力,我喊也没有声音,用力按下关机键,怎么如此疲惫,还是睡吧。

  伴着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已经有人离开了学校,我坐在床头,头有点痛,看着凌乱不堪的寝室,春春健仔都哪里去了?我勉强下地,窗外有人送行,大大的行李包,互相拥抱的场面,不回头的上车……我不能再忍受离别的伤感了,决定今晚离开。

  打电话给苏莫,告诉她有东西给她,很是奇妙,我竟然有这种想法。

  苏莫穿的很休闲,休闲的有点随便,我把电话号码已经从sim卡导到了手机里,把sim卡拿下来。

  “今天我就要走了,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干吗这么着急呢?”

  “没什么,这个给你,咱俩的‘情侣号’,呵呵,你说咱俩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我把卡递给苏莫。

  “当然是你占便宜了,我是多么不情愿啊。”

  “好吧,把这个给你随你怎么处理,你可以留作纪念,或是把你的一起送给一对真正的情侣吧。这可是缘分的象征,你说呢?”

  “还别说,路遥,你的脑袋里还真有些想法。”

  “我是一思想者。”

  “今晚就走,你把它给我那不是联系不到你了!”

  “等我电话。还有,嗯,我可能马上就工作去,我是想让工作来取代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到时候给你电话的时候别装作不认识我就好。”

  “还真想知道你满脑子胡思乱想什么,昨晚Mary给我打电话,你们吃饭吃的好晚,怎么样,喝多了?”

  “不多,反正现在刚醒是真的。”

  “啊——你好吃懒做呀。”

  “呵呵,这么形容真是天衣无缝。”苏莫真是一个可爱的女生。

  “饿了吧,我请你吃点东西去。”

  “不了,我还是回寝室收拾收拾,告诉大家今晚就走吧。”

  “我还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呢?”

  “当然了,咱俩这么铁。对了,我还没告诉吴薇呢,那丫头,都好久没有消息了,不知道跟哪个男人鬼混。”

  “你怎么这么说你同桌呢。对了,你等下,我有东西给你。”

  苏莫跑寝室,我待在原地,看着供养我四年的二食堂,我就要走了,再也不能见那个朝鲜族的熏肉大饼妹子了。

  苏莫又迈着轻盈的步伐过来,递给我一张纸,说:“这是前几天吴薇她那个‘肥皂沫’乐队送别大四的歌曲,你没去真是失败,吴薇的乐队唱的好极了。这是她的歌曲,你会喜欢。”

  “好羡慕吴薇,上了大学每天都很充实,不像我。”我太羡慕那个有泪痣的假小子的生活方式,自己想要的生活。

  接过几张纸,是从日记本中撕下来的,看笔迹应该是吴薇的,字写的垮垮的,像是睡觉的小人,我禁不住笑出了声音。

  “怎么了,莫名其妙。”

  “没事,想起了高中的日子。”我看了看苏莫,“那我回去了?”

  苏莫拉起我的手指,我感到一丝冰凉,她认真的看着我的手掌,掌纹像是我胡乱的涂鸦。然后苏莫冲着我笑笑,说:“路遥,你要注意身体,以后没有人给你看病了,你的肠胃不好,心中也有纠结,但一切都会过去的,电话卡我就留着了,你回去吧。”说完她竟然先转头走了,我的老乡难道都那么莫名其妙么?

  我急速的告别让住了四年的朋友有点措手不及,说实话我也有点后悔我这突然的决定,可是既然会来那就让它早点结束。Mary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让我告诉他我在开玩笑,我用力打着他的肚子说下次见面你把它给弄小点。阿瞬拍着我的肩膀说自己还能当一年学生,我说你小子最多再来一年,别做大学常青树。春春看着整理好的行囊眼泪闪动,你是那么优秀,真让我羡慕你还有眼泪可流。健仔对着我笑笑说哥们儿到哪去都别忘了打电话,我说你先处理好你家里的事吧,我还等着喝喜酒呢。最后我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寝室。

  通往车站的路上很多送别的场景,我从车窗向外看着,脑中画面不断闪现,我用四年的青春这么走过,左也沉沦,右也迷茫,最后却是满心的欢喜,庆幸可以有四年可以这般度过。一生中难免许多舍不得放不下,可是谁又能强行改变呢? 

  上了火车,幸运的很,一个靠窗子的位置。我把头靠在窗口,欣赏回家的风景,如同当年欣赏来时的风景一样,没劲。我记得那时我还往窗外扔过一张写满寄托的纸条,它现在化为尘土就在我往返的路上,我以为一定会遗忘的事情却像胎记一样,就在那里,想起时清晰可见,根本不会忘记。

  我拿出吴薇的写的几页歪歪扭扭的歌词,想起也就是在这个位置,她嘟嘟小嘴说“输”,吓了我一跳。翻到最后一页,一段标准的草书映入眼帘:这首歌是写给我即将毕业的混蛋同桌,也把它送给即将毕业的师哥师姐,祝你们一路走好。

  梦的故事

  紧紧抓住梦的碎片

  去追逐永远不变的目标

  沿途总有一些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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