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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知我是……”杜单的脸色一分比一分难看,瞪向辛衣的眼中光芒凌厉,寒意逼人,已带上了分明的凶狠之色,他张开嘴,还待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士兵们一把制止,吆喝着强拖了下去。远远的,军营尽处还不时传来愤怒的吼声,如同临死前野兽的嚎叫。
辛衣目光如电,缓缓转向众人,道:“你们谁还想一并请战的,此时不妨向本将军提出来,我一定会成全你们!”
众人此时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是低了头,再无人作声,诺大的军营中此时竟是静的可闻针落地。
辛衣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道:“没有人么?很好!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日后再有谁敢不服军纪,滋事喧闹者,其下场,便有如此旗!”
语未落,众人忽闻耳边破空声起,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只带着白羽的长箭羽在空中划出淡淡的轨迹,去如流星,疾如闪电,“嗖——”的一声响,远处的一杆战旗顿时应声而倒,待众将士回过神来时,那个盔明甲鲜的少年将军却早已经收弓回箭,傲视四野,俊美的脸庞在满天晚霞的映衬下,耀眼的几乎叫人移不开视线。
众将一时心胆俱寒,齐齐单膝下跪,抱拳高呼:“属下谨遵将军令!”
雷鸣般的呼声撼动四野,在空中久久盘旋。
一场哗变,也在无形中被消解了。
离昊笑嘻嘻的追上前,笑道:“辛衣,你刚才这一手使得真是漂亮。”
辛衣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却见军营西首王世充正领了一队人马行了过来。
王世充看见辛衣,当即迎上前,说道:“原来宇文将军已经巡查回来了?”
辛衣眉间闪过一丝嘲讽之色,说道:“王大人神色匆匆,这是要去哪?”
这只老狐狸,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事情全部解决之后才现身,摆明了就是设好了圈套,在一旁看好戏。可是这一次,恐怕他又失算了。
王世充故意先朝左顾右看一番,而后才说道:“我听闻得军营中有人滋事,急忙赶来查看,不想还是迟了一步。”
辛衣心里一阵嗤笑,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此等小事,何须王大人操心,我早已经处理妥当了。”
王世充面露喜色道:“宇文将军一向治军有方,军营的事务交由将军来打理,本官也省了不少的心啊。”
“哪里,哪里,王大人谬赞了。”辛衣一边与他虚与委蛇,心中却早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一心想着赶紧离开此处,偏偏王世充是个不识趣的,别人越是不愿意搭理他,他便越是有本事死死缠着不放。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几日连着都有士兵滋事,想来定然与我军迟迟不肯发兵迎战有关。长此以往,士兵们难免心急焦躁,影响军心士气,不知道宇文将军心里到底是何计量?”
辛衣眸子一转,道:“王大人可是对我的用兵之法心存疑虑,既然如此辛衣愿就此交出指挥权,一切全凭王大人调度。”
王世充连忙道:“本官只是随口问问,宇文将军千万不要误会了。将军用兵一向出神入化,本官又那里能及得上半分,还是请将军继续指挥大局,本官做镇后方为是。”
“那就多谢王大人了。”辛衣揽眉一笑,也并不故意推委。
“好说,好说。”王世充脸上堆起谦卑的笑容,诺诺点头,可那阴沉目光,却叫人想起那伏在暗处的毒蛇,仿佛随时会吐出致命的毒液,给人以毁灭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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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辛衣就着烛火俯在案上细细研看南阳郡一带的地形图,正看的入神,忽觉门幕被人掀起,有人从外面走进帐来,辛衣以为是离昊,连头没抬,只说了声:“你来的正好,给我倒杯茶。”
对面沉寂了片刻,很快便递过茶杯,辛衣接了一口饮尽,顺手放在案上,继续埋在地图中思索,待想通了一个问题,她才直起身来,刚一抬手臂,忽觉肩头的酸涩感齐齐涌来,不由地琐紧了眉头,道:“离昊,过来帮我揉揉肩,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几天都这样酸痛。”
后面那人不声不响走近,伸手替她按捏起来,手指的力道拿捏的正好合适,顿时叫她肩头的酸涩减少了不少。
“好舒服,好舒服,昨日你还按的乱七八糟,刚说了你几句,想不到今天就出师了。再帮我按胳……”辛衣连声赞叹,一边笑着回过头去,待看清身后那人模样时,却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道:“高子岑,怎么是你?”
高子岑没有回答,只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深黑的眼睛中神情复杂,叫人看不透其中隐藏的秘密。辛衣一时又是疑惑又有些尴尬,只觉得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在静静流动,悠悠淡淡,缥缈难辨,却又牢牢将他们笼在其中。
“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明日,别再去巡查了,好么?”良久,高子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暗哑,语气却坚决得不容置疑。
辛衣心头一颤,转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道:“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高子岑静默了片刻,说道:“你可知道今日你处置的那个名叫杜单的将领,是王世充的头号亲信?”
辛衣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若非有王世充的庇护,那人又怎会嚣张至此。不给个下马威给他们看看,还真想欺到她头上不成?
“这几日,王世充那边似乎有异动,不知在搞什么鬼,我们要不要加派些人手监视他?”
辛衣冷哼一声道:“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恐怕这几天来连续的士兵闹事只是个开始而已。”
高子岑皱起剑眉,朝她投过探究的视线:“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高子岑一怔。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其万变。记住,下一次王世充那边的人再来挑衅,你和兄弟们一定要忍住,决不可中了他们的陷阱。特别是你!”辛衣星眸朝他一瞥,道:“好好管住你那容易冲动的性子,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吗?”
“我……”高子岑显然并不服气,待要分辨,却听辛衣又说道:“你放心,这口气,不会让你们白受,过些日子,我连本带利为你们讨回来!”
高子岑终于轻叹一口气,瞥她一眼道:“他们若只是挑衅便罢了,偏偏还满口污言秽语,叫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辛衣眉一挑:“哦?难不成,你被他们辱骂了?”
“不是我,是你……你……”他抬眼看了看她,忽然神色有些不自在起来。
辛衣展颜一笑,交叉抱起双臂,懒懒道:“原来骂的是我,说说,他们都骂了些什么?”
“他们说……”他看着她的眼睛,这话却怎样也说不下去,脸莫名涨红了。
辛衣接口道:“是不是说我貌如妇人,不似男儿,胆小怕死,畏首畏尾。”
高子岑闻言不禁愕然,道:“原来,你都知道。”
辛衣笑着牵牵唇角,划出一道微嘲的曲线,道:“这些人狗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无非就是如此罢了。”
高子岑的眼中厉光一闪,道:“这些人,我绝不能轻易饶过他们!”
“谁叫你饶过他们了?”辛衣笑着朝他眨眨眼睛,高子岑却又似呆住了,“哪些人骂的本将军,你都给我记下名字,一个也别漏了。待到时机成熟,我一个个的讨要回这笔债。本将军一向睚眦必报,心眼可是小的很。”
高子岑一怔,笑意却隐隐浮上了脸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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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半夜里,辛衣刚刚才躺下没多久,便被帐外的一阵叫声给惊醒了。
她一个激灵,赶紧合衣起身,掀开门幕,大步走出营帐,却见尧君素领了一小队人马立在营外,手中明晃晃的火把映得脸上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出了什么事?”
尧君素抢前一步,急声说道:“高别将不知道怎么被王大人给绑了,还说要将他斩首!”
“什么?”辛衣大吃一惊,这小子,今天晚上还劝戒过他千万不要冲动,谁知马上就又与王世充那边起了争执。
“将军请马上随我前去,要是晚了高别将可就……”尧君素后半句话硬生生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明明是初春料峭的天气,他的额上却挂满了涔涔的汗水。
辛衣神色大震,当即吩咐赶往王世充的营帐,一时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愤恨,历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