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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声音和悦凌娇娆速速起身,抬头迎上他一双明眸,不敢待留的太久。
“这丫头聪明机智,不外乎做事莽撞,下次可不许再犯这样的事了。”
凌娇娆颔首叩道:“奴婢谢皇上饶恕之恩。”
李德海一旁小声提醒:“还不快退下!”
凌娇娆点头答:“是”欠了身退出了养心殿。
养心殿外江兴福来回踱步,瞧见凌娇娆从里面出来着急问道:
“你怎么才出来?咱家看着王爷大人们都出来了,却不见你身影,可吓坏了咱家。”
凌娇娆吁嘘一声道:“公公放心,奴婢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江兴福哼哼点头道:“那就好!若你出了什么岔子,咱们都麻烦了。”
这点凌娇娆很赞同,江兴福安排了她和御茶女同住。御茶女叫‘青莹’。
其实白天在大殿上也看见过她,不过没太注意,借着屋里的光线她到长的清秀灵人,走路矫捷,步伐轻快,故有‘轻盈美姿之态’让人浮生念想。
青莹眼眸中蕴含着笑意,幽幽的眼色落在凌娇娆身上,满面含笑:
“你今天可真够胆大的。”
她声音如莺,温甜而不腻,凌娇娆点头作罢,她上前拉住她说:
“何必站在哪儿,过来坐下吧,今后这屋子里咱们俩住一块儿,有什么事也都相互照应着。”
凌娇娆见她亲切,方才客气道:“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提点。”
青莹乐滋滋捂嘴笑道:“青莹今年刚满十四,咱们俩还不知谁是姐姐呢?”
听她这般调笑不见外,凌娇娆倒放的开些,笑着说:
“我也今年十四,不知你几月?”
青莹偷笑道:“我是腊八月出生,可见比你小。”
凌娇娆抿嘴笑着:“看来我还成了姐姐。”
青莹姿态轻柔,上前欠了身,笑说:“青莹见过姐姐。”说着又抿笑起来,凌娇娆跟着扶起青莹笑说:“在家里我就是妹妹,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还能当一回姐姐。”
青莹微笑着,突然眉头一皱:“今天姐姐你在养心殿的事,真是吓了我一跳,倒是没看出姐姐还读过书,说得出万岁提的词。”
此番回想起来,凌娇娆的心还惊叹着,不由得平伏着情绪说道:
“我可没念什么书,不过是儿时阿玛额娘念了几句,万岁仁义,否者也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青莹知道事情严重,黯了眼神,不过一瞬后忽然笑道:“今天江公公来交代,说姐姐和我住,我可高兴了。”
凌娇娆点点头,望向门外,不少宫女叽叽喳喳的,青莹走上前把门狠狠一关,不太乐意的说道:
“她们最爱说人是非。真是太讨厌了。”
凌娇娆不禁心里一怔,又怕青莹看出端倪,也许她热情过头?也许是她想的太多,回想刚才青莹关门的那一幕,倒是和她说话时不太一样呢?
青莹察觉出凌娇娆的诧异,故上前来问道:“姐姐你别担心,我没有坏心眼,她们不愿和我住,其实是因为我有病。”
凌娇娆又是一惊,话堵在嘴里还没说出来,青莹怕她担忧,故说:
“这病也不会传染人的,不过就是发作的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所以还请姐姐你千万不要见怪。”
凌娇娆只觉得有些被骗的感觉,因暂时没地方去,只好点头示好。青莹拿了她亲手做的糕点出来,凌娇娆看这糕点颜色艳丽,美味无比,可想到她所谓的‘病’却又不敢吃,只瞧青莹先吃了一个,她才敢拿上糕点送入嘴边,果然是入口即化,口留余香。内心又才稍作安息,即来则安之,凌娇娆暗自安抚着自己的心。
第二十四章 半夜笛声
外头月光眩亮,庭院中月季翠色茵茵,蝉虫争鸣,口大的花朵吐露芬芳,深的紫的粉红团团簇在一起,好不热闹。如此炎夏,却开的颇为娇艳,被宫墙重重红如血的雕花朱窗一隔,仿若院内卷起一层薄纱。
微风簌簌,凌娇娆毫无睡意,看向对面床上的青莹已经睡熟,轻轻推开了门,走入院落里,望着玄月。想着阿玛,娘亲,凌玉,完颜芯,还想不该想的人。顿时,天的高空响了笛声,这笛声好像在哪儿听过,仔细聆听,竟是那晚在永巷内听到的笛声,温婉而寂寥,像宣泄着无尽的忧伤,又像抒发着寂寞的情思。所谓的庭院深深,大约也是如此吧?
凌娇娆正想的入神,忽见屋内青莹走了出来,凌娇娆轻声唤着,她像没听见似的,瞧着青莹独自走出门外,只好僵硬着身子朝着一旁小径追去。
她要去哪里?
凌娇娆追着青莹到了永巷深。那笛声仿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吹笛的人正在眼下,然而目视四周,永巷内空无一人,凉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若非青莹还在前边,她一个人也是不敢来的,回想那日只身在永巷内过夜,若非当时心境,恐怕早已吓晕过去。
夜猫在巷梁上活动,耳闻巷内的夜猫有半夜袭人的喜好,死伤无数。
“青莹,青莹!”
凌娇娆忍不住唤她,青莹没有回头,毫无声息的走在前面。直到瞧她蹲在地上,手里还拿捏了什么,一手按着,一手挥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凌娇娆走近了她,轻喊了一声:“青莹。”
青莹仿若听见喊声,缓缓起身回头,借着月光,看见她满身的血……
她杀了人了?
凌娇娆心跳加速,激动的不知如何反应……
不禁嘶声尖叫……
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拖向了阴暗处,凌娇娆恐惶的瞧着青莹手里捏着镰刀,身上粘的全是雪白的毛,她杀了什么?
没会儿,青莹疑神疑鬼的走远,凌娇娆挣脱开捂嘴我嘴的人,转身一看,他却用袖挡住了脸,声音冷淡:
“你别追着她,她发病时,六亲不认的。”
凌娇娆平伏着呼吸,指向青莹说:“她,她杀,杀人了?”
男子冷言:“她没杀人。”
声音像是在哪儿听过,可看不见他的容貌不敢乱下结论。
“那她刚才……?”
“不过杀了一只猫,为了你的安全,你回去后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是谁?”
凌娇娆惊愕着,想问究竟,转眼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人真是太奇怪了。
惶惶着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往回走,一脚踩下去,哎哟!摔了一跤!疼死我了!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拾起踩的那东西一看,玉笛。
他的吗?
他就是吹笛子的人?
凌娇娆收了笛子朝回走,等她回到香轩内院,天色渐白。
一早起床时,青莹早已经着装好,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对着凌娇娆笑吟吟的一张脸,还端了一碗粥递到她眼前。凌娇娆瞧着她的双手,想起了昨晚她满身是血的样子,脸色惨白,接过那碗粥却是久久不敢入口,刚抿了一口入了喉咙里,眼瞧她走开,一口气吐了出来!昨夜发生了的事,她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呢?凌娇娆又悄悄从枕头下拿出玉笛,确定昨晚的事是真实的!她的内心再度沉沦,面对青莹天真单纯的脸?要揭发她吗?
可当院落里站了几位宫女对着青莹指指点点,其中一位头戴红花的说:
“我听说昨晚又有猫死了。”
又一位带紫花的宫女说:“我听说是荣嫔娘娘宫里的‘雪儿’死了,被人用镰刀剃光了毛,哎呦,血淋淋的尸体在御花园里吓坏的惠妃娘娘,这会子荣嫔娘娘还跪在惠妃哪儿请罪呢。”
“那可不是,荣嫔娘娘可真够倒霉的了。”
带兰花的宫女又说:“何止是猫,听说还有人死了。”
“谁啊,谁啊!”几名宫女齐声着,生怕一旁的青莹听不见。
兰花的说:“你们不知道吗?今儿一早我送茶叶去乾清宫,就听见李公公说昨儿死了个小太监。”
黄花宫女道:“宫里死个小太监也太平常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兰花宫女说:“这次可不同,那小太监原先是太子殿下跟前当差的。如今却是死在了永和宫外面。”
永和宫,那不是德妃的住处吗?
红花宫女道:“谁人不知德妃信佛,岂能杀生呢。”
兰花又说:“昨晚荣嫔的猫死了,又死了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