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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手脏了是吧?剁了就不脏了。”他忽然贴近秦筝,带着点神秘道:“你不是贴身带着匕首吗?一咬牙一跺脚,唰一下就断了……”
秦筝气恼得紧,无奈又说不过他,最终只是拍上他的脸将他推得远远地。冷玉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又踱回来,秦筝却望着自己的手指出神。刚刚短暂的接触,却足以让她感觉到他脸上的凉意。看看他只是穿了普通的长衫,甚至连棉衣也没有一件,又想到昨日初见时他两手空空只握了那支青玉杖,竟是连包袱也没有的。看来,他是真的没带衣裳的。
想到这,她没好气地将方才刚刚披上的棉衣脱下来丢到他身上,看他有些不解,别扭地解释道:“赶紧换上,我都闻见你身上的馊味了。”
冷玉双手捏着那仿佛带着秦筝潮热体温的棉衣低头不语,下一刻又扯着自己的袖子凑到秦筝身旁,高高举起胳膊蹭着她道:“馊了吗?你仔细闻闻!”
秦筝被他扰的低头躲避,两手向外胡乱推拒,下一刻那冰凉中透着些许温热的棉衣又覆上了她的肩头。
“别,你要是冻着了我在这军营中不就没了靠山?”接着,他又假模假样地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再说你穿过的我才不穿,都有汗味儿了,这才是真的馊了。”
看着他抱着肩膀一步跳开,又在不远处对她笑着。秦筝拢紧了棉衣,心中不甘地承认,冷玉虽说邪里邪气,但皮相的确是顶好看的。此时的他侧脸迎着朝阳,浅浅的金色沿着他的轮廓洒下来,令他那半边身子看上去暖暖的,亮亮的。她想起曾经的那个小院,那个立在月光之下承接着清冷光辉的冷玉,心中不禁感叹:为何同一个人,能够宜明宜暗,亦冷亦暖呢?
只是她还没想明白,也还没看够冷玉难得明朗的笑容,就有人匆匆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小小的传令兵快步前来,防备地看了冷玉一眼,见秦筝点点头,这才附于她耳旁轻声说道:“秦将军,出事了!”
冷玉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那细细地耳语,下一刻便听到秦筝飞快地跑开。他想要紧随其后,无奈此时不能视物又不熟悉环境,青玉杖带着急躁于地上频频点顿,只为了跟上她的脚步。
大营外方,闹哄哄聚集了一群士兵,不知把什么围在当中,不时传来恼怒的咒骂声。有眼尖的人看到秦筝过来顿时收了声,连带着一群人也渐渐安静下来。她伸手拨开众人,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大腿上插了一支箭,身上也有多处受伤,肚子上长长地开了一条大口子,正被他用手捂着。她捉来身旁的一人问道:“还不快去叫军医!”
“军医一早就出去办药了,这会儿找不到人啊!这兄弟浑身是伤,咱们也不敢随便动他……”
“去把叶曙给我抓来!”秦筝蹲下身查看着那人的伤势,头也不回地吼着,完全忘了这大营中现下还没人认识叶曙。倒是随后而至的冷玉听到她这般焦躁的声音,抓着身边经过的那个士兵,带他去找叶曙过来。而秦筝此时蹲下/身仔细地查看着那人的伤势,又命人倒了一碗热水端来喂着他喝了,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这人是先锋营的探子,前日被邵锦华派出去探听天苍那边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受了伤回来。那人疼的额上出了冷汗,眉头紧紧地皱着,却是一声没吭,哑着嗓子向秦筝禀报着情况:“我们刚刚绕过靖岚山,就遇到了天苍的伏击,弟兄们措手不及便被打得分散了。我中了箭,顺着山坡滚了下来,也因此捡了一条命。可是他们恐怕……”
他呼吸说话间,肚腹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到地上,将黄土地染得黑红一片。
“我知道了。”秦筝瞥见叶曙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被搀扶的冷玉,起身让出地方对那人道:“你的伤没事的,好生休息着。”
那人见秦筝要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道:“将军,我们一共十五个人!”
低头看向那只手,鲜红的血上一刻还在他指间汹涌,这一刻便随着他有力的抓握深深地印在了秦筝白皙的腕上。隐隐飘散的腥气和尚未消退的温热,撞击着她的心跳,她两手地捧起那人的手用力地回握,坚定地回应:“十五个,一个不少!”
她略带仓皇地逃开,快步跑向邵锦华的营帐将此事同他说了。邵锦华正同几个将领商讨要应对天苍近期不断地试探,此时听秦筝这般转述,竟是有人气的当场拍桌子骂了起来。
“看来天苍早有准备,即便我们不派出探子,他们也必然会有所行动。”邵锦华对众人分析着,“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邵将军,既然此战必不可免,那我们不妨直接宣战,同他们明刀明枪地打一仗,好过在这冰天雪地里窝着受他这鸟气!”
“切不可冲动行事。”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我军现在必竟是长线作战,一旦正式开战必定会受后方补给限制,到时候补给不足那便是困守此地,此举甚险。”年纪稍大的骑射都尉曹正有些不赞成主动开战。
“我们虽然是长线作战受粮草补给影响甚深,但是同样天苍如今也正处在冬季粮食最短缺之时,同我们比起来甚至作战条件还要更差一些。真的打起来也未必就会占了便宜。”秦筝边说边来到沙盘旁研究着地形,对邵锦华道:“但是在双方正式宣战之前,我们可以先派一队人潜进天苍营地烧了他们的粮草,那样一来我们便算是占尽了先机。”
“秦将军说的有道理,只是……”曹都尉犹豫地问到:“这先锋营的人刚刚吃过了亏,我们此时派人潜入敌方内部,恐怕是冒险之举吧?”
“这倒是未必。”听了秦筝的话,一直没有出声的邵锦华开口道:“既然曹都尉都觉得此举甚险,那天苍的蛮人更是料想不到我们会有此一招,倒是值得一试。”
见自己的提议得到邵锦华的肯定,秦筝上前双手抱拳道:“秦筝请求带人潜入天苍大营,请将军成全!”
邵锦华有些犹豫,毕竟在这之前秦筝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此次前来虽是挂了先锋将军的名号,但碍于墨临渊的授意,他也只让她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加上之前是否开战之事尚未有定论,倒也没考虑那么多,此时她主动请缨,到让他有些为难。但见秦筝眉目间的坚毅,邵锦华下了决心,对她点点头道:“此事风险极大,定要细细谋划,想好万全之策方能动身。”
秦筝领命离开,刚出了大帐便撞上一直等在外面的冷玉。她长舒一口气,对着冷玉道:“血债血偿,那十几条人命我要蛮子们加倍偿还!”
第三十二章
夜里的靖岚山似乎比白日里更加冰冷,覆盖的冰层明晃晃反射着月光,平滑光亮的如镜子一般,能够轻易地照出人影。
秦筝带着十几个人于山下弃了马,弓着腰紧紧贴着冰面小心攀爬着。脚下的军靴用草绳缠绑着,在光滑的平面上走起来速度丝毫未减。翻过这个山头就是天苍的地界,据受伤的探子所报,他们也是在这里遇了伏击的,她向身后一挥手,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等着她的指示。秦筝静静听了一会儿,刚要有所动作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她恼火地回头,见冷玉正皱着眉对她摇头,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然后侧耳趴在冰面上倾听,稍许对秦筝摇摇头道:“太远了,听不真切,但至少有十个人。”
虽然不明白冷玉怎么会出现在此,但见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秦筝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去追究,只低头思索着,然后同冷玉交换一个眼神,回身同后面的人嘱咐了几句,又对冷玉道:“小心。”
冷玉对她回以嚣张又狂妄的一笑,率先蹭蹭地奔了出去,秦筝也紧跟其后。
山坳里搭了一顶简易的帐篷,白色的篷布在这冰雪中很难被发觉。若不是秦筝发觉此处并不若其他地方那样有月光反射,恐怕也还看不出来。
她对冷玉比划个手势,冷玉点点头,顺着冰面一路滑了下去。秦筝眼看着冷玉的身影迅速在冰上划过,然后在落地的一瞬间一挥手,正在巡视的两人突然就软了身子跌倒在地。此时秦筝立即跟上去,闪身避到帐篷外,瞥见方才倒地的二人每人头上一个血洞正汩汩冒着热血。她同冷玉一人一边守着帐篷的门口,互视一眼同时冲了进去。帐内的人都在睡着,有几个机警的也是在张开眼的瞬间就被秦筝以匕首划断了喉咙。冷玉将染了血的寒冰丝收好,回头望着秦筝悄声道:“第一次杀人就能下这么狠的手,不错啊!”
秦筝剜了他一眼,将匕首在那尸体身上擦净收好,借着转身的动作以左手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