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苦笑着,没想到秦筝竟然如此不相信他,只是仍然不死心地开口问道:“你真的就不好奇我为何而来?”
“保家卫国不是?”她将冷玉刚刚的话丢还给他,犹嫌不足地补充道:“你说过了,但我不会信的。”
冷玉听着秦筝渐远的脚步声,默默地垂着头。炎歌见他这般,气不过地开口道:“少主,你这又是何苦?难道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被她羞辱?”
“你住嘴!”冷玉瞬间变回了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刚刚那个有些沮丧有些伤心的男子是另有其人。他望向炎歌的方向,虽然目不能视,炎歌却能感觉到他犀利的目光正划过她的肌肤,“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少主,便是你不愿我也要说!”炎歌不管不顾冷玉蹙紧的眉头,固执地说道:“我不懂你为了这么一个丫头而变了想要隐居的初衷,也不懂为何你不仅仅同她回了京城帮她补那劳什子玉坠,如今更是一路跟来了这冰封之地。但是我却看明白了这丫头根本不待见你,你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唰!一枚透骨钉狠狠地击来,炎歌不闪不躲地迎着,只在那钢钉嵌入肩头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冷玉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应对,当下有些紧张地想要上前查看,又生生地忍了回去,只冷冷地对她威胁道:“再有下一次,就是喉头而不是肩膀了!”
看着冷玉略有蹒跚地踏雪离开,炎歌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随着他的步伐而揪心。这么冷的天,四处又都覆着厚厚的雪,即便他有青玉杖可以探路也总归是格外不便的。但是她知道若是此时自己追上去,他也不会允许自己靠近。炎歌伸手捂着流血的肩头,看着原本就颇不易分辨的白色身影渐渐混入雪色,再也不见。
有只手小心翼翼地凑到她眼前,炎歌不耐烦地看去,正是叶曙捏着一个小瓷瓶递给她:“止血的。”
她轻蔑地看着叶曙,心中对他颇为鄙视。这小子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一路行来除了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就是缠着冷玉说些无聊的话,内容不外乎和秦筝有关。冷玉大多数都是沉默以对,只是偶尔应对几句,这小子便欢喜地更加没完没了地追问。对于这一切炎歌自然是瞧不上的,不知在心中将他骂了多少遍。此时见他如此,更是懒得搭理,假装看不见他擎着的东西绕过了他的身旁。
这叶曙也是个不开眼的,竟真当对方没看到没听到,紧跟上来认真地道:“这药是止血的,你肩上的伤得治,我是大夫……”
“滚!”
炎歌没有耐心听他罗嗦,直一个字便简单有力地将叶曙未完的话给噎了回去。他站在帐篷门口看着离开的炎歌,想不明白怎么现如今这女孩儿家一个比一个粗鲁。
天色渐渐暗下来,虽然有一地的白雪映着光亮,看上去并不像是夜幕降临,可冷玉却比所有人都敏锐地觉察到时辰的改变。
他被雪光刺痛了眼睛,忍不住紧紧地闭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挨过了那酸涩的不适,试探着张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帐篷前燃起的火堆,散散的士兵们三个五个聚在一起,有聊天的有喝酒的,还有打闹的。他环视一周,看到了有个帐篷与众不同,边角上系了一条红色的布带,正迎着风飘扬。他微微一笑,朝着那帐篷走去,毫不意外地在门口被卫兵拦住。
“这是秦将军的帐篷,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士兵上下打量着冷玉,虽不客气却也循着规矩说道:“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两名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冷玉是在说笑话,要知道秦将军可是隽王府出来的人物,哪里还会欠别人的债?一人不耐烦地向外推搡着冷玉,嘴上还念叨着:“去去去,一边儿发疯去!”
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想起,只见他被冷玉反拧着胳膊,整个人的身子都别扭地呈现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另一人见同伴吃了亏,连忙上前帮手,但是结果也只是多了另一声嚎叫而已。
“干什么呢!”帐篷的门帘被掀开,秦筝皱着眉探出头来查看,披散的长发见了风,舞得格外摇曳。她没想到是冷玉在外面,当下便拉长了脸道:“你想干什么?”
他松了手,两名卫兵顿时抱着膀子跌坐在地上,疼得连哀嚎的力气也没有。冷玉笑着对秦筝道:“我来讨债啊,玉坠子已经补好交给常远了,难不成你想赖我的工钱?”
秦筝仔细想想当初同他说这事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到过工钱,当时想必是二人都忘记了,而她相信冷玉此时提出这个要求来定是另有所图的。她大概能猜到冷玉的用意,自然也不怕他狮子大开口,于是配合地道:“那你便只管开价吧。”
“请我喝酒,如何?”
有时候,一壶好酒,一两知己,配上天边的一轮明月,就是一场豪华的宴席。然而此时有好酒,有明月,有冷玉,那么对于秦筝来说便是一场迫不及待想要结束的折磨。
其实说到底,她并算不上是恨他,但是心中却总是还有些疙瘩别扭着,就是没有办法放开心思同从前那般与冷玉相处。她看着冷玉递过来的酒壶,嫌恶地推到一边并不接手。他见状只笑了笑,又举起酒壶咕咚咕咚饮了几口,末了用袖子擦擦嘴道:“真就这么不待见我?”
秦筝不答话,却心虚地转头望向别处。真的是不待见他吗?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带着他来这个镇上唯一的酒肆,品尝让墨临渊赞不绝口的好酒。
冷玉就着房顶的斜度向后靠了身子,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翘起来,好不惬意,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是含着沉痛的凝重。
她抱膝而坐,虽然是看着下方远处街道上的光景,可余光却是将冷玉的动作收了进来。他的腿就这么架在她旁边,一晃一晃扰的她好不心烦,于是手上发了狠,一下子将他双腿推翻,连带着他整个人也跟着侧了过去。
“我知道你因为当年那件事记恨我。”冷玉喝的有些急,打个酒嗝,拍了拍胸口又继续道:“可是你不觉得你这记恨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吗?买他性命的人又不是我,出手伤了他的人也不是我,凭什么我得替别人承担你这怨气?”
“不是你吗?当年君非逸清清楚楚地说那人是冷家老七的手下,你别告诉我你不是冷家老七!”既然他主动提起这件事,那么秦筝也不再躲避,干脆直接同他将事情理个清楚分明,“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信,你那寒冰丝我可是见识过的,难道会错认了不成?还是你想说这世上用这般少见玩意儿做武器的大有人在?”
“我没那么说!”冷玉被她抢白得有些气恼,伸手在她猛地背后一拽,秦筝顿时失去平衡地躺了下来,不待她起身,冷玉又横臂压在她肩头道:“你就不能听我说完?”
秦筝斜眼看着月色下的冷玉,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那个小院里,他长身玉立,在月下笑望着自己的样子。原本想要挣扎着起身的动作也停了,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好,你说。”
“我虽是冷家的人,但同他们并不亲近,冷家是大族,自然也不怎么在意我。从小到大我也只同我那书童亲近些,同吃同住,一同习文练武,连这极为罕见的寒冰丝我也同他一人一条。只是没想到他心高气傲,不甘心只陪在我身边做个每日洒扫读书,闲来练练功夫的童儿,竟然背着我同冷家掌事的人有了来往。虽然他碍于下人的身份,在外仍要打着我的旗号,但实际上心中已有些瞧不上我。”
这些听上去似乎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是被冷玉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语气很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秦筝却觉得他心中绝对不会如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无所谓。不过她不得不赞叹一句,冷玉这个家伙的确能够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点是令她佩服万分的。
“他同那些人做了不少事,刺杀隽王爷只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次。”冷玉侧身面对着秦筝,神态悠闲自得,“啧啧啧,可怜啊,最后落得个被人斩杀的下场。”
“你怎么知道……”
“终归是主仆一场,若是连替他收尸也不肯,岂不是太小气?”他像是忆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笑出声,“其实我主要是舍不得那条寒冰丝而已,呵呵……”
“话是这么说,可这件事终归同你脱不了干系,你虽不是亲自动手,却也是同谋之一……”秦筝将身子向外挪了挪,有破碎的瓦片唰唰掉落下去,在落地时发出脆响。
冷玉也向着她的位置靠了过去,仍是同她保持着一臂可以触到的距离。他看着秦筝略带防御的眼神,自嘲地笑笑,仰面朝上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