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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嫁出去?墨临渊一愣,随即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秦筝已经十六了,到了该要出嫁的年龄,可是要将她嫁给谁呢?她姿容清丽,性子活泼,武功好又极其聪明,也懂得心疼照顾别人,这么优秀的她又有哪家的男儿能够配得上?即便是皇上……不。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而且心中浮起颇不敬的一个念头:皇帝也配不上她。想到要将一直守护的秦筝交给别的男人,墨临渊的心中竟然泛起一阵酸涩的疼痛,他不着痕迹地捂上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蓦然快了许多。
“即便是这样,现在凭着咱们王府的名声气势能够给她找个好归宿,可是假若有一天咱们王府不再这么风光了呢?又怎么能保证她的幸福呢?加上秦筝的性子,难道还能指望她乖乖地为人妇不成?”叶昭青言辞恳切地对墨临渊分析着,边说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倒不如让她多些历练,若是能借此机会建立军功自是好的,将来便是嫁了人也不会被人小瞧了去。若是不能,至少那丫头将来不会有遗憾,也总好过庸庸碌碌过完一生。”
是这样吗?墨临渊问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叶昭青所说这般,自己的私心有可能会毁了秦筝?的确,按照那丫头的性格,绝对不会甘心接受那样平凡的一生。思及此,他终于放弃了自己先前一直坚持的想法,认输地摇摇头,对叶昭青道:“叶叔,吩咐厨房炖些……”
“我来的时候就炖上了。”叶昭青早就知道,但凡关系到秦筝的身子,墨临渊不管先前多么强硬,最后总会心软,所以在他进书房之前便先去了厨房一趟。
墨临渊闻言也终是忍不住笑了,假装哀怨地摇摇头:“现在这王府里,怕是有一半都是秦筝的天下了。”
叶昭青抚掌大笑,在心中好笑地补充道:恐怕整个王府都是秦筝的天下了,谁让王爷你最后还是要顺着那丫头呢?
门忽然开了,有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里间的秦筝正盘腿坐在床上,听见墨临渊来了的动静利落地跳下地来,赤着脚便跑了出来。墨临渊正将腿上食盒中的汤壶端出来放到桌上,见她突地出现,原本要盛汤的动作一顿,手中的勺子就这么举在半空。
“你……”秦筝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刚想开口说话就见他皱了眉头,一副又要凶人的样子,又怯怯地闭了嘴巴站在原地。
墨临渊看着她白皙小巧的脚丫踩在青石板上,十个精致饱满的脚趾正不安分地扭动着,像是圆润的珍珠落在盘上,只差叮咚清脆的声音了。他将自己的视线移开,把手中的勺子放回了食盒,沉着声音开口:“穿鞋去!”
“哦。”难得她没有反抗,乖巧地跑去了里间。墨临渊只听一阵咚咚咚咚渐远的脚步声,然后又是她趿拉着鞋吧嗒吧嗒跑回来的声音。秦筝拖过一个圆凳紧挨着墨临渊坐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是不是真的想去?”没有铺垫,没有前兆,墨临渊单刀直入地将最根本的问题挑了出来。
秦筝望着他的脸,想从他表情中找出些许异样,奈何毫无所获,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然后犹似不足地补充了一句:“真的想去。”
“那就去吧。”
秦筝愣住了,她在心中翻来覆去地细细思索了好几遍,也不敢肯定这四个字是不是正如她所认为的那个意思。难以置信地对上墨临渊的眼睛,在那里面秦筝看到了一个正微微张着嘴巴的呆傻的自己和那些被墨临渊小心隐藏起来的点滴笑意。
这是真的吗?这几天来她为了这件事情同他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动了心思耍了心眼,撒娇撒谎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将他气的大发雷霆。可是怎么今天他却突然松口了?原本秦筝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现如今这胜利得来的太过轻而易举,她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害怕这是他想要她屈服而用的计谋。她忽然想,假若有个陷阱在等着她,那么此时这四个字就是那最最诱人的饵。可是墨临渊会对她设下陷阱吗?怎么可能,他是墨临渊,是那个最疼她的人,就算他因她而生气,也断不会来算计她,秦筝鄙夷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
“这几天好好休息,若是病了去不成那我可不管。”墨临渊看她瞬间回神又忙不迭点头的样子,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他拉过秦筝的手,发觉她指尖有些冰凉,两手替她捂着,“不准你再动不动便赤着脚,尤其是月末那几天……”
沉浸在喜悦中的秦筝哪里听得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惯性地点着头,此时突然发现他掐断正说了半截的话,疑惑地看向他:“月底怎么了?”话说完,没待墨临渊回答,她便看到了他隐隐泛红的耳根,顿时明白他话中所指为何,也羞得红了脸,尴尬地转过头去看着摆在桌上的汤壶,岔开话题道:“这里面是什么?”
她打开盖子用勺子搅了搅,自己动手将汤盛了出来推到墨临渊面前对他道:“你也喝一碗吧。”只见墨临渊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接连咳了几声又将碗推回她面前对她摇摇头。秦筝将碗接过来,才发现这汤里面有枸杞、红枣、党参还有首乌,一起炖了两只鸡蛋。她也怪不好意思的,在心里埋怨着墨临渊,怎么早不说这是养血的药膳啊?
将碗中的汤喝的干干净净,其中的食料秦筝却是再也吃不下去。墨临渊看看碗中的鸡蛋对她道:“怎么不吃?”
她摇摇头,偷偷地抚着自己鼓鼓的肚皮道:“饱了。”
“恩,我估摸着你也吃不下了。”他对秦筝招手示意她靠近些,然后伸手在她脸颊上拈起一粒黑芝麻放在眼前细细看着,柔声地问:“芝麻饼好吃吗?”
“还行,就是凉吃不如热的那么……”她傻傻地顺着墨临渊的话尾接了下去,等到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却来不及收回出口的话,“……香。”
“行啊,看来你是一点也没委屈着自己。”墨临渊靠在椅背上欣赏着秦筝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凉凉地讽刺道:“明天想吃什么我替你和叶曙说,让他除了干粮再给你偷点汤水进来,免得吃了不舒服。”
“不是叶曙不是叶曙。”秦筝赶紧替叶曙喊冤,虽然他的确曾偷偷溜进来给她送过吃的,可那是昨晚的事儿了,绝对不是今天的芝麻饼。那照这么说自己也不算撒谎骗墨临渊了,总好过叶曙挨揍。心中百转千回之后,她又继续解释道:“真的不是他,他那么胆小哪里敢不听你的话?”
胆小?那小子虽然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事实上早就吃准了他不会真的狠下心来惩罚秦筝,所以每一次都偷偷地帮她的忙,而墨临渊自然是知道这一切,只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破罢了。
“听我的话?”他冷笑一声,想起之前在书房里同叶昭青的玩笑话,对秦筝道:“现在王府中,恐怕听我话的只有阿白了。”
看着他这般无奈地自嘲,秦筝顿觉心中有愧,心想不知道待会儿他进了内室之后还会不会这么认为。眼见着秦筝的脸颊再次转红,墨临渊还没有想明白她这是为何便听见有什么声音自远而近,像是轻快地踏步声。
顺着声音望去,正是阿白听到了墨临渊唤它,自内室嘚嘚地小跑着出来,嘴巴上还叼着一只装了芝麻饼的油纸袋。
墨临渊黑着脸将正讨好地蹭着自己的阿白推到一边,冷冷地道:“就当我没说。”
第二十四章
秦筝最近很忙。
对于她的这种忙碌,虽然他俩一个没问一个没说,但是墨临渊却仍然知道她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像是今日,秦筝好像是要去乐家的。想到这里,墨临渊看看下了朝正要回府的乐礼岩父子,决定放那丫头在乐府多玩一会儿,于是摇着轮椅上前,找个了无关紧要的事儿拦下了那父子二人。
却说这边乐府之内,对于突然来访的秦筝,乐泠然是颇感意外的。前一阵子,秦筝为了要出征的事情和隽王爷大吵一架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这件事儿又同往常一般在诸位官家小姐之间被当成一个笑话流传着。她虽然和秦筝交好,对于这种不利于她的流言深恶痛绝,可是也不至于和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闹翻脸,面上还是维持着交往的。今日正好邀了她们来府中赏菊,却没想到秦筝竟然单单挑了今天来了。
当下人来花园禀报秦筝到访时,她一愣,然后瞥见身边的众位小姐们眼中闪过讥诮的神色,虽是心中大感不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她们微微俯身,转身对小厮道:“你去告诉秦姑娘,今日府中有客,改日我再前去王府拜访。”
“别啊!”陈家小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