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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之前常远回来说你与他走失了,王爷嘴上说不用管你,背地里却担心的很,后来知道你在许埠县出了事,连夜往那边赶。他的身子你不是不知道,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说着说着叶昭青有些生气,声音也大了起来,“那天晚上又趴在床边陪了你一夜,这天越来越凉,晚上更是格外冷,本就极弱的身子经了这一宿,自是撑不住。”
她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筝,凡事多为王爷考虑考虑,他这些年其实很累……”
“我知道了叶伯伯,我会记得的。”
见她微微发红的眼中闪过坚定的光华,叶昭青笑了笑,轻轻地拍拍她的头,又重重地拍拍她的肩,沉默着离开了。
秦筝紧随其后,却没有去墨临渊的房里,而是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过后早早地睡下了。
清晨,墨临渊自昏昏沉沉中醒来,眼睛费力地张开,还不待适应光线便看见了秦筝甜甜笑着的脸。他不明白秦筝这么早便在他房中做什么,刚要开口询问,发现自己的嗓子仿佛黏在了一起,悄悄试了几次也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我先扶你起来坐一会儿可好?”她见墨临渊微微颔首,于是双手放于他腋下,帮着他靠坐起来,安顿好以后又用热水绞了帕子给墨临渊擦脸,“你记不记得我从前耍赖不肯起床,你也是这般对我?”
墨临渊虚弱地笑了笑,接过青盐水漱口,秦筝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润喉。那茶微甜,还有淡淡的杏仁的味道,他含在口中细细地品了品,里面应该还加了桑叶和菊花,正是清热疏风、化痰利咽的茶。
他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问道:“你今日这是怎的了?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吧?”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惹祸精!”她故作生气地对墨临渊皱了鼻子,娇嗔道:“难道不惹祸我就不能乖乖地伺候你?”
“我不用你伺候。”他拉住忙碌的秦筝将她带到身边,严肃地说:“我也不准你伺候任何人。”
“我自己乐意!”她笑着自墨临渊手中抽离,转身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捧到他眼前,“那,这药汁一看就知道很苦,你自己尝吧,若是不烫就赶紧喝了。”
静静地看着微笑着端着药碗的秦筝,墨临渊轻叹一口气将药仰头饮尽,秦筝见状一手接过药碗,另一手举到他面前,摊开的掌心上是一颗盐渍青梅。不解她为何有此一举,墨临渊无言地挑眉问着她。
“哎呀,喝完药都是要吃颗蜜饯的嘛!”她不由分说地将梅子送入他的口中,纤细的指尖触到他柔软的唇,瞬间缩了回去。秦筝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个梦,身上不由得燥热起来,借着将碗放回桌上的动作连忙转身。
墨临渊含着梅子,咸咸酸酸的味道在唇舌之间弥漫,很快就掩盖掉药汁的苦涩。他用舌尖左右拨动那颗梅子,细细回味着刚刚秦筝将它喂进来那一刻的感觉。刚刚她脸上的绯红他不是没有看到,却对此只是一笑置之。看着秦筝将东西收拾了,又仔细地嘱咐他好好歇会儿等着她将食物拿进来,墨临渊忽然觉得她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仔细想一想又明白了她为何会有此变化,想必是因为她对他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自责所致吧。
其实墨临渊知道自己这次生病虽然和近日的劳累有关,却也不能怪秦筝。自打受伤之后,他原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又因为远方的战事而操心劳碌,之前在宫中之时也多次累的险些昏倒,吓得君非宁直喊着要将他留在宫中不准回府。
现在好,到底是撑不住病了这一场。罢了,就趁此机会好好歇一阵子吧。
可惜的是墨临渊始终不能如愿,君非宁在听说了他的病情之后亲自来府中探望,随行的还有乐礼岩父子。一行人匆匆而来,入了书房没多久,就看到墨临渊由叶昭青推着也来了。秦筝颇不满地将君非宁叫到一旁,问他为何偏要在此时来扰人休养。只见君非宁脸色有些灰,眼睛也不如以往那般有神,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她见状也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不再纠缠,将书房留给了他们这一群有要事相商的男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不知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秦筝只觉得再也忍不住想要冲进书房去的时候,君非宁刚好推开了她的房门。
见到来人,秦筝急忙上前拉着他入内,小心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君非宁仍是一副微笑的样子,自己倒了杯茶,凑到唇边一尝,竟然是凉的。他微微一皱眉头,一口饮尽。
“别喝了,你倒是说话啊!”
“你这丫头见了朕不行礼也就罢了,竟是连热茶也不赏一杯。”他不紧不慢地打趣,对上秦筝担心的神色,又转而安慰道:“没什么事。”
“瞎说!”秦筝才不相信他的话,“若是没事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王爷,他还病着呢。”
君非宁心下暗暗称赞秦筝的洞察力,脸上仍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无非就是天苍那点破事。”
真的是那“点”事吗?如果事情真的像是君非宁所说的那般无关紧要,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累的需要强打了精神才能继续维持从前的云淡风轻?
“是不是不方便我知道?”
他听到秦筝这么说,颇感意外,下意识地摇摇头:“没什么是需要瞒着你的,只是这事儿同你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至少,你不用自己一人伤神。”秦筝握上他置于桌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天苍最近多次过境滋扰,搅得百姓人心惶惶。之前就有人提议出兵讨伐,但是我和皇叔都觉得现在咱们准备不足,不是打仗的好时候。可是如今那些蛮人越发猖狂,边疆百姓也深受其害纷纷向内迁徙,在这样下去我们就等于是拱手将边城让给了他们。但若是同天苍开战,永祯上下又找不出一个能与当年定远大将军相当的武将来带兵,单靠邵锦华一人尚不足以取胜。”君非宁轻轻叹了口气,又抽出手拍拍秦筝的肩头,安慰道“别担心,皇叔会有办法的。”
秦筝点点头,也说了几句玩笑话让他宽心,待送走他之后却垮下肩,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她知道事情绝对不像君非宁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只是墨临渊既然没有打算让她知道此事,那便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而他的理由一定是为了她好。
端了汤药伺候墨临渊喝下,将蜜饯递到他的唇边,看着他皱眉无声地拒绝,秦筝好笑地倒了茶给他漱口,又将梅子丢到自己的嘴里。唔,好酸!她忍不住眉眼全挤到一处,额头都冒出汗来。
墨渊笑着刮了她的鼻子,又反手擦掉她额上的汗,示意她扶自己躺下。然后看着秦筝忙忙碌碌地替他整理被子,拉着她的手道:“是不是有话想说?”
见他开口询问,秦筝也不再继续遮着掩着,直接问道:“天苍的事,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忍着?”
“筝儿,你可知我为何不主张开战?”他望向秦筝闪亮的眸子,看着那一潭清澈的目光如此纯净,“虽然现在国库看似充盈,但是一旦开战必定损耗良多,到时候苦的累的不是皇室,不是大臣,而是背负了重重税役的百姓和离乡背井的士兵。”
秦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他继续道:“而且现在皇上登基不久,朝中各人之心尚未明朗,难保不会有人趁着时局混乱而对皇上不利。”墨临渊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一丝神伤,“若是从前,还有我能带兵出征,而如今我……唉,如今哪里有可以全权托付军权之人呢?”
她知道墨临渊心中难过,故意霸道地撒娇:“便是你如从前那般,我也不许你去!”她狠狠地替他掖紧了被角,“那地方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你竟能丢下我一去大半年,这还想着再去呢!不许不许不许!”
墨临渊明白她是故意的,也配合地岔开话题:“其实那个地方也很美,永祯和天苍交界的靖岚山,常年被冰雪覆盖,看上去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白玉。在有月亮的时候,那山上的冰雪被照得像是会发光,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山下有个小镇,那里只有一家酒楼,酒楼里只卖一种简单的米酒,可是那酒是用靖岚山上的雪水酿的,极为甘甜。我最喜欢没事的时候在那里拎一壶酒,然后坐在城楼上看那雪山,静静地想些事情。”
“哦!我在这替你担心的要命,你倒好,竟然喝酒观雪,好不惬意!”秦筝故作气恼地拍打着墨临渊的肩头,随即又讨好地笑着问道:“你都想什么事情啊?”
“想你又惹了什么祸等我回来收拾,想你又打了谁家的公子小姐等我回来赔不是。”他笑着拿秦筝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