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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他去了西边吗?我打算去找找看。”
“好,那我派人先去打探。”
“常大哥,谢谢你。”秦筝一本正经地道谢。
三年前的那一夜,君非宁问她想要什么东西做生辰礼,她想了半天也答不出。后来君非宁便下旨将常远的宫籍除了,恢复了他的自由身。而自那日起,常远便跟在她的身边护着她照顾着她。
起初秦筝不解,常常问他为何甘愿跟在自己身边,他总是笑而不答,后来秦筝便再也不问。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也隐约知道,常远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己,大抵是为了报她爹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至于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问,想必那段过往对于常远来说也算不得美好。
可是常远却执着地想尽办法要将秦筝那个断成两截的玉坠子复原,而秦筝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暗门曾经的门主,究竟有怎样的故事,便也跟着常远一起去寻那以玉闻名的工匠,江湖人称冷玉的那个男子。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赶回京城。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锦盒,她的脑中已经开始想象着墨临渊收到它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脸上不自觉地染了笑意,没有觉察常远望了她许久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虽是入了秋,一早一晚的天气都转凉了,可是正午时分还是热的人微微冒汗。用秦筝的话说,这正是赶着尾巴可劲儿热的时候。墨临渊的书房里已经燃起了暖炉,门严严实实地关着,只将窗子开了点,正好能看到池塘对面的凉亭。
他正斜靠在榻上,对着眼前的残局静静思索着,左手两指微微弯曲着,指间那颗黑色的棋子晶莹透亮,被他颤巍巍地落在棋盘上,发出“嗒”的一声响。似是对自己走的这一步颇为满意,他微微笑了笑,略侧了脸对着屏风的位置低低开口道:“还不累吗?”
那屏风后面有了簌簌的响动,然后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墨临渊看着秦筝被热气烘得红红的脸,将棋盘向一边推了推,对她招招手。
她乖巧地上前,侧身坐在一边,嘿嘿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你说呢?”
他向屏风一侧的地上瞟了一眼,秦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厚厚的白色垫子上有着几个浅浅的灰色脚印。
“哦,你早就知道我在,却等到现在才出声叫我!”她故作恼怒地抱怨着,“我连洗把脸都顾不上就来你这里,你倒好,憋着坏看我笑话呢!”
“我以为你就是成心不想让我知道你回来呢。”墨临渊低低笑着,伸手拭掉她额上薄薄地汗,“不然你干嘛嘱咐叶曙别告诉我?”
“我就知道叶曙那家伙靠不住!”
她原本想给墨临渊一个惊喜,谁知道还没到王府就碰上叶曙自外面回来,于是特意警告他不准将自己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谁知道那个大嘴巴,到底是守不住秘密的。
他笑着摇摇头,其实叶曙哪敢不听她的话,但是午饭时他那带着点兴奋却欲言又止的样子早就出卖了秦筝。加上他乍一进书房便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中,除了他惯用的熏香之外,有了一丝尘土味。他瞧着秦筝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再逗她,只是细细地看着她。
这两三年来,秦筝总是每隔几个月才回来一趟。每一趟回来都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丫头的变化。还记得当年也是在这书房里,她怯怯地开口说想去寻那冷玉,将自己的玉坠子修补好。他自然是知道她想要探寻自己身世的心思,便没有阻止,只是提了一个要求。
要让他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可是自从秦筝红着眼眶离开的那天起,他便总也觉得心里不踏实。虽然知道有常远跟在身边照应着,秦筝自己也是个顶聪明的人,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每每到了暗门来人传信的那天便早早地等着,若是晚了一时半刻,便心浮气躁。
秦筝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就被暖炉熏得热腾腾的脸颊,像是被火烤着,连耳根也烧红了。
“我陪你下棋吧。”
她扯扯他的袖子,见墨临渊点头应允,便动手将黑白棋子分到不同的棋罐里。刚拾了两颗又想起什么,便故作不耐地将棋子一推:“你收吧,我不爱干这事儿。”
墨临渊明白她的心思,也没作声,只是用力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颗棋子放到棋罐里。
望着他艰涩的动作,秦筝心里一阵难过。
这副棋是她送给他的,棋子都是特制的,与普通的棋子相比更沉也更滑,就是为了让他锻炼左手的灵活性。从最初墨临渊甚至是没有办法夹起一颗棋子,直到现在已经能够将它们分拣开,其中的艰辛不必说秦筝也自是知晓。可是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和额上薄薄的汗,她还是会觉得眼睛胀胀的难受。
“这屋子里真热。”她寻了个由头起身走到窗边站着,伸手将窗户全部推开,丝丝凉风迎面吹来让她冷静了许多。
自从他受伤以来,身子便大不如从前,虽然自小身子就不甚强壮,但也不及今日般弱不禁风。刚刚入了秋便觉得冷,早早地点了炉子。
“莫贪凉,刚出过汗当心受了风。”他将最后一颗棋子投入棋罐,执了帕子拭了汗,低声唤着秦筝。
她大口吸了吸气,敛了心绪转身回到榻旁,笑嘻嘻地执了黑子落在天元:“先说好,你得让我。”
他但笑不语,将指间的白子轻轻地落在盘上。
第二章
挡、并、顶、爬,墨临渊与秦筝二人你来我往,在这小小的棋盘上进行着无言地对抗,直到叶昭青父子敲门才中断了这场战争。
“哎呀叶伯伯,都怪你害我输了!”秦筝看着棋盘上被白子围剿的稀稀落落的黑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你这丫头,一回来就让我替你背黑锅。”叶昭青笑骂道。
“得了吧,就你也跟王爷下棋。”叶曙瞥了她一眼,对墨临渊道:“王爷莫与她对弈,俗话怎么说来着?‘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墨临渊微笑着看秦筝撸起袖子作势要打叶曙,淡淡地道:“不多,只九子半。”他边说边试着活动一下有些麻痹的身体,后腰处传来的抽痛却令他忍不住紧紧皱了眉头。
见此状况叶昭青赶忙上前扶着他伸手按摩着,手下的肌肉果然已是一片冰冷僵硬,看看大开的窗户,遂不满道:“怎的将窗户开这样大,这叫王爷如何受得了?”
秦筝恍然大悟,急急上前将窗户关了,懊恼地看着叶昭青父子一站一蹲替墨临渊按摩着腿脚。
“不碍事,这房内总得透透气。”
叶昭青自是知道墨临渊替秦筝开脱,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责怪之意尽在其中。
她惭愧地低着头不吭声,忽又想起什么,转身跑到屏风后将一个包袱取出放在榻上解开,里面有几件衣裳,还有个雕琢颇为精致的锦盒。她将盒子放在墨临渊腿上,催促他打开:“原打算等你生辰之时再送你,不过现在给你也一样,快打开瞧瞧。”
他慢慢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护腕和一副护腰,都是紫色绢表,内芯里似是药材。
一旁的叶曙凑近,吸吸鼻子:“天南星、川芎、红花、延胡索,嗯,还有**。”他边说边拎起那护腰瞧着,又嫌恶地道:“秦筝你说的礼物就是这个?我觉得应该是这个盒子才对吧。”
秦筝当然知道自己的针线活的确是拿不出手,可是她辛辛苦苦地折腾了大半个月才缝起来的东西此时被叶曙一脸鄙夷地嫌弃,自是不乐意的,加之墨临渊并未开口,让她颇为尴尬,只得气恼地一脚踹在叶曙腿上:“要你多嘴。”
叶曙笑着跳开,她却红着脸自墨临渊膝上将盒子收了,却被他伸手按住:“东西送了人,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不送了不送了,那么丑。”她气呼呼地鼓着腮,一脸的委屈。
“傻丫头。”墨临渊笑着将盒子收了,对叶昭青道:“我瞧着叶曙最近颇悠闲,不如送他到锦华那做个军医可好?”
知道王爷这是替秦筝出气呢,叶昭青也跟着附和道:“这事我做不得主,须得回去与他娘商量一下。”
这一边叶曙已被王爷和他爹的一唱一和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连忙求饶:“使不得使不得,我学艺不精哪里能担当军医的重任,还是留在府里照看药田吧。”若说只是送他去随军他倒是不怕,但是若是被他娘知道他今日挤兑秦筝这事儿,那可定是比随军还要苦上十分的。
叶昭青瞧着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对墨临渊嘱咐了几句便提着领子将叶曙拎了出去。
“可是满意了?”他轻笑着看向秦筝,见她嘿嘿笑着点头,宠溺地道:“就会假装可怜,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