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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起身往回跑去。
秦筝那匹马与自己的这匹马体格相差不大,而那尸体旁边的蹄印也与自己这匹马刚刚留下的蹄印深浅相似,这么说来那马死的时候秦筝并没有骑在上面。如此一来,她很有可能是提前下了马。想到这一层,他心中一阵激动,双腿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强自镇定了心神,向南跑了没多久,他便发现地上的脚印有些凌乱,顺着这些脚印走去,竟然在路旁的树林里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墨临渊收了脚步在原地停了,只是远远看着那个人,竟不敢上前。
她侧躺在地上,身体微微弓着,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破了许多口子,有的已经□涸的血迹沾染。做了男装打扮的她只用一方丝帕束了头发,此时发丝早已散乱在脸侧耳边,更显得小脸没有血色。这样安静的秦筝他从未曾见过,他记忆中的她即便是睡着了也总是微微张着小嘴,甚至有时还会低声地哼哼,但却从未如此安静地像是不属于这里。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这种害怕比刚才还要更甚。刚才他只担心她是逃了还是被擒了,而此时他怕的是,她活着还是……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缓缓在她身边蹲下,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然后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
还好,还好。
墨临渊忍不住微笑,继而低低地笑出声音。
秦筝还活着,真好。
他伸手将覆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用手轻轻蹭着她有些脏的脸蛋,感受着那细腻柔嫩的手感,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过了好一会儿屈指放于唇边打个哨,那马儿嘚嘚地跑过来。他摘下马鞍旁挂着的水囊,解下秦筝用来束发的丝帕打湿,轻轻地擦着她的脸。一边擦一边笑,看着这丝帕便笑的更开心。这傻丫头用的,还是除夕那夜他替她束上的那一方帕子,未曾换过呢。
一阵冰凉自额头缓缓蔓延开来,秦筝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声。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试着动动手臂,已经有了力气可以动弹。微微张开眼,朦朦胧胧,像是有东西盖在脸上,但能够感觉到有人正紧紧搂着她。回想起昏倒前最后的一丝印象,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想也不想地挥手向那人打去。
“啪!”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印在那人的脸上,秦筝甩掉妨碍视线的东西,却未曾想到会看到那样一张脸。
那半边脸通红通红地印着五指印,以目光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了起来,但却含着笑,柔柔地望着她。
“……”秦筝想说些什么,却早在发出声音之前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然后低低地哭泣着。那哭声含着欣喜,含着委屈,含着思念,也含着这些天的坚强背后的那些软弱。此时此刻她已不必再伪装下去,她可以抛开一切只做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墨临渊揽着她,看她抱着自己哭的几乎喘不上气,只得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没事了,丫头不哭,不怕,没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秦筝的哭声丝毫未歇,反而渐渐大声,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意思。他苦笑着继续轻轻拍着,却也不再制止她的哭泣。就让她好好发泄吧,这些天想是吓坏了,即便是他,之前也吓得失了方寸。
正如此想着,怀中的那丫头猛的抬起头,墨临渊躲闪不及,生生被她撞上下巴,又痛又麻地顿时酸了眼眶。
“君非宁!君非宁被人抓走了!”秦筝慌乱之中没有发现墨临渊的异样,满脑子只惦记着那个被人带走的君非宁。
“我知道。”他将秦筝捉着自己衣襟的手反握到手中,看着她哭花的脸,“是我的人抓了他,这才知道你向北来了。”
“于是你便来找我了吗?”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被自己扇红了的半边脸,本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刻又不乐意地扁了嘴巴,“你怎么才来啊!我这一路上怕死了,刚刚还差点……”
想到那蒙面巾之上露出的那双眼睛,秦筝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
墨临渊见她后怕的样子,有些疑惑有些心疼,忙问了她发生何事。秦筝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然后眼见着他眸中笼上一层怒色,又忙拽着他的袖子:“不过看来他是没把我怎么样,也许只是一般的小贼。”
然而他却不这么想,那人既会用迷药又会武功,甚至暗器也耍的十分好,明明有机会杀死秦筝却没有动手,究竟是为什么呢?他看着秦筝那被微微扯开的衣领,想着若不是自己经过时惊扰了那人,说不定秦筝便被……想到这一层他心中的怒气越发弥漫无边,只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秦筝却不知道墨临渊心中这些百转千回,紧张了这么多天的她,早在见到他的时候便放松了身心,此时偎在他怀中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和那淡淡宜人的荷香,一时间困得张不开眼,索性睡了。
瞧着她在自己怀中睡的沉了,墨临渊也不再动弹,只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替她搭上,便维持着这一个姿势抱着她,望着她的睡颜静静出神。
睡吧,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有低低的吼声传来,秦筝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月光洒下一片银辉,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下意识地握紧双手,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墨临渊的手臂。见她醒了,墨临渊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个噤声的手势,又对她摇摇头,扶她站起来。
秦筝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他的动作,又随着他来到树林深处。那吼声渐渐清晰,她略微有些紧张,向着墨临渊贴近了身子。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正翘着尾巴伏了身子,张着血口露出森森白牙,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对面是一条金钱蟒,小树干粗的身子上覆满了厚厚的鳞片,在夜色中银光闪闪,像是穿了铠甲。
那金钱蟒只在地上盘着,口中的信子吞吞吐吐,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听的背脊发凉。那白虎低低的吼声听在耳中仿佛远处的闷雷轰轰地滚滚而来。这便是书上说的龙虎斗吗?
此时那白虎终是耐不得,忽地向前一跃,而此时那金钱蟒也唰地将长长的身体探了出去。秦筝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忙转身将脸埋在墨临渊怀中,只听得耳边虎啸声长长短短地传来,间或有那蟒蛇尾部抽打在地上的啪啪声。
声音持续了没有多久便停了,她试着从他身下钻出来,回头借着月光看着刚刚发生过生死之战的地方,然后腹中一阵翻腾。
那金钱蟒长长的身子虽是紧紧地缠绕在白虎的身上,但已被白虎的利爪抓挠的肠穿肚烂,头部下方更是被那白虎撕咬的血肉模糊,硕大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只连着一点点皮肉在身上。而那白虎也没有讨得了便宜,身子被蟒蛇捆住,躺倒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地苟延残喘,那原本雪白的皮毛此时早已沾满血污,哪里还有方才的威武。
她忍不住朝前跨了一步,却被墨临渊扯住了身子,然而下一刻,墨临渊反倒是小心地向前走去,慢慢地走到那两物旁边,围着它们转了一圈,然后对秦筝招招手:“丫头你来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在那白虎身下,巨蟒没有缠到的地方,居然有什么物事缓缓地蠕动着。秦筝嫌恶地扒拉开那巨蟒的尾巴,将那活物拎出来,发现竟是一只未褪去胎膜的小虎。
她惊喜的撩起衣摆将它裹了送到墨临渊跟前,看着他也有些惊讶的神情,“你看这小家伙还活的成吗?”
“看它的造化了。”他将那小老虎接了,放到那白虎身侧,便起身揽着秦筝想要离开。却不想秦筝竟赖在原地不肯走。
“咱们要是走了它指定活不成了。”她蹙着眉头看着墨临渊,仿佛他是那无情的刽子手,已狠狠地切断了那小老虎的活路。“将它带回去养了可好?至少等它大一点再放回山林。”
他摇摇头,转身便走,料想秦筝定会跟上来,没成想那丫头竟然反身跑回到白虎身边蹲下,瞅着那小老虎不肯走。
那白虎似是感觉到自己的骨肉就在身边,竟强撑着睁了眼,伸出舌头将那薄薄的胎膜一点点的舔掉,然后看看秦筝,又用头将小老虎向着秦筝的方向拱了拱,此后便像是耗尽了力气,合上眼再也不动了。
似是被那白虎托孤一般的行为感动,秦筝将小老虎抱在怀里不放,站在原地看着正回头望过来的墨临渊,一步也不肯挪。
终于墨临渊妥协了,轻轻地说了句:“要养你自己养,休想我帮你伺候。”
她闻言笑开了花,快跑两步跟上他的速度,小心地抚摸着怀中温热的小老虎,眯着眼睛征求他的意见:“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