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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君非宁走去秦筝身旁坐着,接过她擦得闪闪发亮的匕首,使个眼色示意她去睡一会儿。秦筝却摇摇头,自顾自用树枝自火堆里扒拉出一个黑黑的东西,垫着衣服掰开了,递了一大块给他。
君非宁也没客气,一边吹着气一边啃咬着,烫的舌头在嘴里无处躲藏。秦筝看着他的样子,也笑了笑,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山芋。想着君非宁第一次吃这东西时脸上别扭嫌弃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只有经历些磨难,才真的能让人成长。
他已经不是宫中那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她也不是那个被人呵护着的小女娃。
正想着,忽听得外面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二人对视一眼,赶忙捧起土将火压灭,在黑暗中轻轻地走到洞口,身子紧紧贴着石壁,那凉意丝丝地窜上后背,沿着骨缝钻进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去,发觉不远处似乎有火光,像是有人举着火把经过,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秦筝回身低声跟君非宁说了,二人小心地退回山洞深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人,恨不得连呼吸也敛了。那些人在附近徘徊了一阵,又互相说了几句话才离开。瞧着那火光远去了,他们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君非宁让秦筝留在原地,自己犹豫着走到洞口。
小心的查探一番,刚要回头告诉秦筝没事了,却忽然感到耳侧一阵风袭来,他慌忙侧身避过,手中的匕首出鞘猛刺,身后却忽然袭来另一股力量,他回身不及,瞬间被人反拧了手臂,脖颈处架上了一柄长剑。
洞内的秦筝在发现君非宁遇袭的一瞬间便向外窜去,但仍是来不及。
她看着君非宁颈上的长剑已经划破了肌肤,那剑明晃晃的反射着月光,照亮了他那惨白的面色,她可以清楚的看着君非宁用眼色制止她前进的动作,薄薄的唇微微颤动,却未出声,只是几不可见地吐出两个字。
快,逃。
那二人将君非宁身上搜了一遍,收走了那把匕首,然后推搡着押他走远。
秦筝失魂地跌坐在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然后沉入那如墨的夜色之中,再也不见。
君非宁被人反捆了双手,按着脖子扭送到山脚下,那里稀稀疏疏地扎了几个帐篷,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辨认,便被推进了其中的一个。刚一进门便有人在他腿弯处踢了一脚,只感觉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他扭动着身子想要反抗却被人从身后死死地摁在地上不得动弹。
“张副尉,属下带人巡山的时候发现此人鬼鬼祟祟且身怀武功。”
那原本押着他的人双手呈上秦筝的那柄匕首,恭恭敬敬地汇报。
君非宁的头侧贴在地上,只瞧见一双黑色的军靴从远处踏到自己跟前。
这些人是当兵的。
永祯国的兵力除了日常驻扎在各个边境,还有约二十万兵力常驻京城防卫京畿,由乐礼岩掌管,余下约五十万大军直接受墨临渊领导,平日在京城周边驻扎,遇到战时便奔赴前线作战。而此时此刻这些士兵属于哪一股势力,他心中已然明了。
没想到,连乐礼岩也已经站到了君非逸的那一边。
他在心中恨恨的骂着,原以为这老头子与皇叔不合只是因为固执好面子,所以才常常倚老卖老,但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竟然也如此无耻的背叛了家国。
君非宁用力的斜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那人,却也只能瞧着他的腰带,听着他铿锵的声音说道:“押下去好生看管着,我去将此事禀报副将,如此时候,一切行事都要小心。”
下一刻,君非宁已被人扯着头发拽了起来,他脚步踉跄着稳住了身形,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副尉离去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你莫要让我有机会翻身,不然小爷我定要剥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他肚子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活了十多岁,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第一次挨打还是在隽王府里与秦筝动手那一次,那时虽然挨了打也觉得疼,但却没有生气,更不会感到屈辱。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心中那股疼痛要比腹上的痛楚来的更加沉重,他细细地感受这一切,将这种痛苦一笔一笔地刻在心里,发誓要将今夜受的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他被别人硬拖着带出了帐篷,看着树林间空地上的那一个个黑色的帐篷,看着帐篷前燃烧的正旺的火堆,却想着刚刚在山洞中想要冲出来救他的秦筝。
也不知她逃了没有。若是逃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连一件防身的物事也没有,又能逃多远?
思及此他心中忽生绝望之情,顿时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朝着身旁的士兵猛力一撞,与那人双双滚在地上。旁边的士兵见此情形,连忙上来将他制住,又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君非宁蜷着身子躺在地上,迎着那些人的拳头也不躲避,只大声喊着:“告诉乐礼岩那老匹夫,小爷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喊完这句话,他只来得及看到有影子在眼前晃过,随后头上猛地挨了一击,便昏死过去,失了意识。
第十五章
墨临渊将手中的朱笔放了,又小心的将手中的信折了封好,起身的时候眼前感到一阵眩晕,他双手撑着桌沿,等待着那阵不适渐渐退去,两指捏捏眉心,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掀帘走出帐外。
见得他出来,原本在一旁低声安排着什么的邵锦华连忙上前来,接过他手中的信件转身交与刚才于他交谈的手下,又低声嘱咐了几句,方才让那人离开。正待与墨临渊汇报刚才巡视的结果,却被远处传来的喧嚷声吸引了注意。
他略略皱眉,问身边的副将发生了何事。那副将也不知为何会有一群士兵围在一起吵吵闹闹,瞥见一旁邵锦华不耐的神色,连忙小跑着前去打探。
邵锦华看着墨临渊疲惫的神色,知他近日为了秦筝和君非宁的事情操心,却也无从安慰,只在一旁干着急。此时见他沉着脸颇为不愉地望着远处的骚乱,不由得出声圆场:“估计是这几日急行军累了,所以才放松了纪律。”
墨临渊没有搭腔,他一贯要求手下严肃军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时刻保持备战的状态,以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战斗中去。远处那骚乱渐停,看着跑近的那副将,他心中烦闷不减,遂对邵锦华吩咐道:“查明原因,带头哄乱的罚二十军棍。”
邵锦华这边正听着副将说着骚乱的原因,只对墨临渊点点头,又吩咐那副将将抓到的人好生看管,他要亲自审问。
然而当那副将领命转身而去的时候,他却被一抹红色的光芒吸引了目光,顺着看去,竟是一把镶了红宝石的匕首,此刻正别在那副将的腰中闪闪发光。他猛地抓住那正要离开的副将,倏的自他腰中抽出那匕首,指着他问:“这匕首你从哪得来的?”
那副将领显然没有想到会被拽住,本就有些怔愣,此时再看着邵锦华那一脸凝重的神情,竟然吓得一时间失了话语,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会傻傻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却像是再也耐不得等待那人回话,只狠狠推开了他拔腿就向着那副将来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嚷嚷着叫人快去请王爷来。可是刚刚那群聚在一起的士兵早已被副将驱散了,他哪里找得到人?他急惶惶地左右瞭望着,却什么都瞧不见,那些士兵见了他此时失常的样子,也都躲得远远地,不敢上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墨临渊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煞是不解,然而眼光也已经落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匕首上。
邵锦华将匕首递到他面前,拇指描着那凸出的红宝石:“这是我送给秦筝的。”
送给秦筝的?墨临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对着随后赶来的那名副将说:“你们抓回来的那个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跟着那带路的士兵来到一处空地,远远就看见一个人被反绑了双手捆在树上,身子低低地沉下去,若不是身后的那棵树,恐怕早已经倒在地上。墨临渊和邵锦华看到此等情景,均是心下一惊,连忙上前将那人松了绑扶坐起来。邵锦华将君非宁的头发拂到后面,看着他面上有些红肿,还有些擦伤,想是之前挣扎所伤,连忙将他抱起来朝大帐走去,并命令人准备热水和新衣。
给君非宁擦洗换衣,有军医前来诊治,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墨临渊这才放下心来,将那几个带君非宁回来的士兵叫来细细审问了,却没有得到丝毫关于秦筝的消息。他有些累,一是刚刚为了君非宁折腾了一顿,但更多的是因为失望而产生的无力感。原以为被带回来的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