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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曙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可看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厅,只得小声应着:“哦。”
一进门,寒子祎便同叶昭青和墨临渊点头打招呼,随后直接走到墨临渊旁边弯腰抱起正抓着父亲的衣裳玩的开心的小亦墨。
“哎哟,丑丫头长漂壳啦!”寒子祎假装看不到墨临渊不悦地微微皱眉,凑上前亲了亲她粉扑扑的小脸,“嗯,好香!让我咬一口好不好?”
小亦墨像是被吓到了,不哭也不笑,就那么瞅着他发愣。墨临渊有些担心女儿,伸手想要抱过她,她却突然呀呀叫了两声,然后呵呵笑着抓着寒子祎的头发往嘴里送。
“你这小丫头,倒是先下口了!”寒子祎笑着扯回自己的发丝,在她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以示惩罚,这下可惹得小亦墨不高兴了,瘪着嘴转过脸不理他,朝着自己父亲伸出手去。
墨临渊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抱,可是看着寒子祎一脸温柔宠爱,又不好没了他的面子。
倒是寒子祎不在意,将孩子往前一送道:“那,还给你!瞧你那一脸心疼的样儿,小气!”说完当爹的,又轮到当闺女的,他点点亦墨的小鼻子:“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就把我给忘了!”
“忘了就对了,你这样的人,记着干嘛?”秦筝笑着自内室走出来,自丈夫怀中抱过女儿,指着寒子祎对小亦墨道:“亦墨,瞧见没,就是这个人对你爹爹使坏!”
小亦墨好似听懂了娘亲的话,看着寒子祎咿呀叫了两声,然后张了张口,“啵”一下对他吐了个口水泡,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得,你们娘俩都是忘恩负义的主!”寒子祎翻个白眼,又对笑得红了脸的墨临渊道:“你甭笑,将来有你遭罪的时候!”
吉时一到,新娘被喜婆引领着来到喜堂之上行礼,又对长辈敬茶,就在新人被送入洞房的前一刻,作为娘家兄长留下来观礼的寒子祎拉着叶曙的手道:“虽说我知道这事儿不太可能,但还是得嘱咐一句:你要是敢欺负了炎歌,那你这小命儿也算是到头了……”
“我……我……”叶曙被寒子祎这样一凶,又犯了老毛病。此时感觉到身旁的妻子捏了他一下,立刻保证道:“我一定爱她护她一生!再说了,她……她不欺负我,就……就算不错了……”
“那我不管,反正她不能受了委屈。”不给叶曙再开口的机会,寒子祎对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乡亲们一招手:“还愣着干嘛,闹洞房啊!!!”
众人又笑又叫闹做一团,寒子祎则是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隐匿在这热闹之中……
总算是办完了三天的流水席,秦筝捏捏有些酸痛的肩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说她用不着出什么力气,但是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加起来就够她忙活的。
将剩余的事情跟董掌柜的交代清楚,她已是累得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拖着脚步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一进院子她便觉得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墨临渊都是抱着亦墨在这里等她回来的,怎的今日竟没见着人影,屋里也没传出父女俩的嬉闹声?难道……
心下害怕的秦筝急忙冲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墨临渊正坐在床边,轻声哄着女儿睡觉。
觉察到秦筝的进入,墨临渊微微侧头,对她温柔地笑笑,随即见她脸上落下泪来,连忙来到她身边:“怎的了,一进门就哭?”
“你吓死我了!”秦筝恼怒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委屈地道:“我还以为……”
她这么一说,墨临渊才明白了怎么回事,爱怜地拭掉她的泪:“今儿个我早早地哄她睡下,本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弄成了惊吓。”
“讨厌!”秦筝被他逗得破涕为笑,抹干了脸上的泪,“什么惊喜?”
墨临渊但笑不语,将床边的衣裳递给她,催促她去换了。秦筝望着手中这件当初墨临渊亲手替她改过的那件桃红色的衣裳,虽是不解却也照着他的意思穿上了身。
惊艳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秦筝羞涩地低下头,随着墨临渊来到正厅里。
跟在他身后进入的秦筝只顾不自在地扯着衣裳,随后一抬头突然愣住了。
厅中的桌椅都围了红幔,桌上摆着瓜果贡品,还燃着两支龙凤喜烛,当中的墙上大大的一个红色的喜字将整间屋子都耀得亮堂堂。
这是……
满意地看着秦筝惊愕的样子,墨临渊上前牵起她的手道:“我没有办法给你王妃的头衔,但也不会让你无名无份地跟着我。”
“这……都是你弄得?”完全没有意识到墨临渊话中的含义,秦筝一心想着怎么自己没发现他折腾这些?
“我娶媳妇,自然是我自己弄了。”自己的心意被她这样忽略,墨临渊倒也没恼,反而打趣道:“虽说没能像叶曙迎娶炎歌那般风光,可你也没有人家炎歌那样丰厚的嫁妆不是?”
这句话秦筝倒是听明白了,她不乐意地斜乜着墨临渊:“连你都是我的,还想要嫁妆?哼,爱娶不娶!”
“娶,娶。自然是娶得。我这般又老又残,除了你还有谁要啊?”他故意做出讨好的样子,将秦筝拉低身子,自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盖头,郑重地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还没等秦筝张口,一片红色便遮住了她的视线,只听墨临渊喃喃道:“后悔也晚了……”
原本秦筝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当那红红的盖头自她发顶垂下,只露出下方一点点缝隙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心里被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装的满满的,胀胀的,让她的整个人无法自制地柔软下来,在盖头下烧红了脸。
一旁的墨临渊已自轮椅上挪下来跪坐在地上,扯了扯秦筝的手让她跪下。秦筝看到他的腿有些扭曲,知道此时他的姿势定是不舒服的,下意识想要帮忙,却被他拒绝了。
墨临渊一再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终于勉强算是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牵着秦筝的手,字字铿锵地道:“苍天在上,我墨临渊今日娶秦筝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离。”
看着眼前火红的一片,听着耳边墨临渊的誓言,秦筝突然就掉下泪来。她学着他的样子,对神明发誓:“苍天在上,我秦筝今日嫁墨临渊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离。”
二人互相揽着身子,一同深深地伏低身子,向见证了他们婚礼的各路神明叩首,又互相扶持着起身,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搀扶着墨临渊坐回轮椅上,秦筝本想起身,还未站直身子便被他一扯一拽,顿时跌坐在墨临渊的腿上。
“娘子,为夫只能这样抱着你……”
不爱听他说那些丧气话,秦筝摸索着攀上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都偎进墨临渊的怀抱,任由他带着自己回房。
“等我。”
墨临渊在秦筝耳边丢下这两个字便离开了,她只得乖乖地坐在床上,透过盖头的缝隙瞅着自己的脚尖,半晌听见他靠近的声音,一只手伸过来,牵着她来到桌边坐定。
秦筝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么,是以有些紧张,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
眼前的红色一点点升高,对面那张泛着红晕的笑脸渐渐映入秦筝的眼帘,她只看了一眼,便羞得低下了头去。
墨临渊看着盖头下秦筝娇羞的样子,心里像是被羽毛撩过,痒痒的。
今晚的她很漂亮。身上的桃红衣裳衬得她肤白赛雪,脸庞因为羞涩带着红霞,微微低垂的眼眸,睫毛长长地覆着,柔嫩的唇瓣有些紧张地抿着,显得格外殷红。
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他再也忍不住地倾身吻上秦筝的唇,却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将桌上的酒杯递给她:“饮过了合卺酒,才算是正式夫妻。”
秦筝很好奇他从哪知道这么多讲究,但也没问出口,只是学着他的样子将酒饮尽,被那微微的辛辣呛得皱了皱眉。
她这个有些顽皮的动作令墨临渊再也无法控制,他猛地揽过秦筝,吞下她因猝不及防而微微开启的唇,长驱直入地闯进她的领地。她的唇舌很甜,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令墨临渊昏昏欲醉,却又贪婪地汲取更多秦筝所独有的味道。
起初秦筝有些抗拒这突然而至的亲吻,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碍着彼此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复,两人都只是相拥而眠,最多是浅尝辄止的亲吻,从未如此激烈。也因此她不适应地推拒着他的肩膀试图逃避,却被墨临渊紧紧地锁在怀里,想要再次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霸道的吻抽走了力气,只能软软地攀着他的臂膀,虚虚地挂在他身上,放纵自己沉醉在他的掠夺中。
当她感到唇上一凉,不舍地想要追逐他离开的双唇的时候,赫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坐在了床上。愣愣地看着墨临渊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