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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米亚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倒是鲁路修先有所反应。
枪口对准尤菲米亚的胸口,鲁路修面具下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但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一个人吗?虽然现
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但为什么尤菲米亚会在这里?不过如果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倒没什么问题。如果只应付她一
个人的话,那他的办法多的是。比如把她抓起来做人质或者其他什么的。反正自己丢失了通信器,如果她身上带着
的话,刚好可以借来一用。总之,现在应该做的是——
各种可能性和应对方法瞬间在鲁路修脑海中浮现,他再次低头看着岩石下的尤菲米亚。但他也随即感觉到有些奇怪
。
奇怪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尤菲米亚。
虽然被人用枪指着,皇女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怯意。甚至也感觉不到怒气和敌意。她只是以平静的目光凝视着眼前
本应该被她憎恨的恐怖分子:ZERO。
然后,尤菲米亚闭上了眼睛。向前踏出了一步。
别动——在鲁路修想要警告她之前,少女先开口了。
“鲁路修……”
皇女的这句话彻底摧毁了鲁路修所有的算计。这是鲁路修绝对没有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你是鲁路修吧……”
他无法回答。面具下的鲁路修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为什么——
“你别担心。我没有对任何人说,真的。所以,至少是现在,你把面具摘下来吧……”
鲁路修终于从瞬间的失神中恢复了自我。但同时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知道了——他确信这一点。在已经知道
一切的对手面前,再伪装就显得太虚伪了。
他放下了枪,将面具推向头顶,露出了脸庞。在海风中,鲁路修那与母亲一样的黑发迎风飘散着。
“鲁路修……你果然还活着——”
尤菲米亚含泪微笑起来。
2
枢木朱雀凝视着手中的东西。
做成可爱的小口袋形状的小刀。这某种意义上说是作为手枪替代品的东西,当然不是朱雀的东西。而是属于他面前
坐着的那个被皮带捆着双手,一脸不快的少女的。
而就在刚才,在他们目光相接的瞬间,少女忽然用这把刀发起了攻击。无论是动作还是拔刀的反应都相当迅速。可
惜她的敌人是朱雀。对于近身战斗,一般的不列颠军人和恐怖分子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与陆军特殊部队的队员相
比都毫不逊色。
“原来如此……”
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小刀,朱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也就是说,华莲你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吧?”
“啊?”
少女——也就是朱雀口中的华莲·修妲菲尔德挑衅地回了一句。
“你这家伙不是也和我一样遇难了吗?这真让人高兴呢。”
她与在学校时的态度截然不同。朱雀心想。不过他并不太在意这一点。
“遇难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了。不过也不用太悲观,我想这里离式根岛应该不太远。”
“你怎么知道?”
“因为附近生长的花草树木都没有什么不同。阳光和气温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等到晚上,能够观测星星的位置的话
应该就更清楚了。”
瞬间,华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好像很平静嘛……”
“至少要学习一点遇难时的应对办法吧,这才是军人。”
不是这个问题吧?现在华莲可是和他敌对的反抗组织的成员啊。想到这一点,华莲的脸色也开始严峻起来。
“也就是说你现在正在想应该怎样处置我这个俘虏吧?不过你搞清楚一点,一旦我的同伴赶到,那被抓的就是你了
。”
朱雀并没有回答。不过他心里并不是很同意少女所说的话。因为现在两人不但失去了Knightmare,甚至连任何通信
手段也没有。无论是谁的同伴都很难找到这里吧。不过如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华莲大概会勃然大怒吧。事
实上,朱雀自己也并非像表面那样平静。如果再刺激华莲的话,恐怕自己也很难保持镇静了。
不过说起来,真难以相信学校里那个体弱多病的大小姐会是黑色骑士团这种恐怖组织的成员呢——
“华莲,你……知道ZERO的本来身份吗?”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雀平静地开口问道。而华莲吃惊地看着他。
“如果你这么在意的话,自己去调查一下不就好了?”
看到少女的态度,朱雀也清楚了。
“是吗,连你也不知道啊……”
“!?什么啊……”
“他竟然隐瞒到这种地步啊,连自己的同伴也不告诉……”
……在式根岛发生的事浮现在朱雀的脑海中。
虽然很想冷静地回忆,但当时发生的一切都给人以奇妙的不协调感。尤其让朱雀在意的是,他,ZERO,对自己说的
那一番话。
为什么,ZERO会知道——自己父亲的事呢?是藤堂告诉他的?因为藤堂加入了黑色骑士团,而他又是知道自己与父
亲之间所发生的事的极少数人之一。难道是他告诉ZERO的吗?但朱雀很难想象藤堂是在什么情形下告诉ZERO的。因
为即使现在身为朱雀的敌人,但朱雀也不认为他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那么ZERO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了解七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的人,应该只有藤堂和桐原家的老人两人而已。
——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在想到这里的瞬间,朱雀猛然拼命地摇了摇头。(orz……是说其实在第一季20集不到的时候其实朱雀就已经猜到
ZERO是谁了么??)
“怎、怎么了?”
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华莲高声问道。但朱雀完全充耳不闻。
——别想了。
这是不能去想的事情。忽然间,朱雀的脑海中浮现出达尔顿曾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不去在意的话,就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我知道。我也不愿意去想,为了我与他周围重要的人……但如果假想一下的话,这将是多么恐怖的推理啊。现在没
有任何证据。或许是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比较奇怪吧。太奇怪了。没错。
总之——
先专心考虑眼前的事情吧。
朱雀这样想着。暂且把它放下吧。等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再去想吧。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有其他的问题摆在自己面前
,首先应该处理好它们才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可能会陷入混乱之中吧。
为了让自己的思绪转回来,朱雀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在透了口气后,顺势将拉链拉下。
“等……等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朱雀身边忽然响起了尖叫声。
“你要做什么!”
华莲满脸通红的,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瞪着他。
朱雀歪了歪脑袋。当然他马上就醒悟了过来。目前的状况是:被捆住的少女,以及,正在她面前脱衣服的自己——
看着华莲通红的脸,朱雀一下子忘记了他们目前的境遇和立场。
“我似乎让你有所误会呢——不过我只是想去河里而已。在天黑以前我得先确保我们有水和食物。无论谁的同伴先
赶到,我们总不能在之前就饿死吧。”
“诶……啊——”
“而且我也想流点汗运动一下……不过,话说你遇到我的时候不是浑身都湿透了吗,我对你那副样子可没兴趣。”
刚露出一丝安心表情的华莲顿时再次满脸通红。
“你这男人太差劲了!”
对于这句话,朱雀似乎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
面前的无边的大海仍然是如此平静。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在岩石上坐下,鲁路修一手撑地,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心里如此低喃着。而他背后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这件斗篷借给我真的没关系吗?”
“啊。在你的衣服干之前先披着吧。如果你感冒了的话麻烦的是我。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如果人质变成病人就麻烦了——鲁路修在心里加了一句。但实际上他也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这个打算了。在他放弃监
视在暗处换下湿衣服的尤菲米亚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人质与犯人的关系了。不过,如果现在忽然出现不
列颠军的大部队的话,情况或许又会有所不同吧。
“好像……有点太大了呢。”
伴随着细微的衣服摩挲声,背后的尤菲米亚低声说道。而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鲁路修则只能干巴巴地说:
“因为是斗篷嘛。”
“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长高了好多呢,鲁路修,你已经变得比我还漂亮还高大了。”
(OTL……这是哪门子的感叹……)
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鲁路修索性选择了沉默。他想起来了,虽然自己比尤菲米亚要大,但他以前一直都比尤菲
米亚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