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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个身都不可能。不仅如此,这自己生存了上百年的领域中,水质和水温居然都变了,鱼类对生存环境的敏感神经撩拨到出了一丝危机感,盛怒中,它巨尾一摆奋力向冰块撞去!
浮在冰块与洞顶罅隙间,瑟莉丝这才完全明白了库洛洛写的“作出竖立椭圆体冰块,左右四周要能晃动,上下尽可能接近洞壁但不要封死,尽可能贴近那条鱼”的目的。隧道入口处附近的景象饶是见过几次人间地狱的她也不禁皱起眉头。被山脉般庞大的鱼怪撞击,冰山毫无悬念地向对面撞去,那里正有警惕着缓慢移动的几十个狱卒,他们在还没醒觉突然而至的巨响是什么前,便在刹那间被生生压成了肉泥。爆出的血很快弥漫了视野,随水飘来的,还有被挤压出的残肢碎肉,以及幸存者的水下发音器中传出的惊恐尖叫。
瑟莉丝身旁不远处,艾可很镇定,而泰坦那张僵硬的脸上,却露出惊讶和恶心。他转头瞥向库洛洛埋伏的位置,皱起的粗眉间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瑟莉丝用手在他眼前一晃吸引他注意力,然后指了指巨鳗那边的上方——他们必须快点搞定那个通道,虽然被巨鳗撞过去的冰山阻挡了追兵,但也把他们变成了关门小屋里的狗粮。
冰山一阵震动,飘出的碎肉顿时多了不少。连撞了几下后,巨鱼懊恼地意识到很难摧毁这个侵占了它巢穴的超大冰块,比起这样一点点撞碎,不如等它自己融化比较省力。此时它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注意到有入侵者进入了它的地盘,它的怒火立刻波及了过去。然而就在它想游过去时,忽然感到眼上一阵剧痛——
振聋发聩的兽吼爆发出来,几欲把隧道轰爆。库洛洛在巨响传出前,正确来说是在甩出铁锥后就捂上了耳朵。偷袭得手居然都没能把它的眼睛刺瞎,他觉得没有念确实很不方便。他趁着巨鳗打挺翻滚时移动到它身侧的霸王藤壶边,这边虽然没有太多可以躲避的空间,但好在背对着通道口的铁网。而且……无论是什么生物,再愤怒也不会破坏自己的口粮来源吧。
冰山上方的几个人,看到库洛洛对暴走状态的山脉巨兽友好地摆摆手后向明黄色的光源飞快游去。待巨鳗冲过去后,他们小心地移动到铁网下。泰坦毫不犹豫地爆发了“练”,他手臂的青筋纠结蠕动着,带动着肌肉膨胀起来,很快和他的躯干失去了比例。庞大的手臂握住两根钢条后,他牛眼圆睁,一声清晰的抽气声从氧气筒中传来,他猛地将粗厚的钢条向两边拉去!
瑟莉丝看着手臂粗的钢条上,那些念字的光耀眼起来,似乎在和泰坦褐色的念对抗着。她看得出泰坦很强,虽然比起窝金和芬克斯还差一些,但就单纯念力的角度来说,已经是强化系中的顶尖高手了。这些缠绕着水草的念字年代久远,如今还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令人惊叹。在泰坦全力拉扯了三、四个呼吸后,它们终于微微颤抖着,发出金属疲劳的吱喳声,缓缓向两侧分开去。两根铁条分开后,泰坦继续如法炮制将与其形成方格的两根也向两侧拉去,如此形成的洞已经足以让瑟莉丝钻过去了,不过对男人来说还是太小。泰坦继续绷紧着肌肉拉扯铁条扩大空洞。瑟莉丝看他还有半分钟就能完成,便飞速地按库洛洛说的向他那边游去。
顺着冰山没绕几米,她便看到那座愤怒搅动的山脉正追着一个相对来说可算是小虫的人类绕着霸王藤壶来回游蹿。待游近了,瑟莉丝藏在一个冰块的棱角后紧张注视着。巨鳗显然不想破坏藤壶本体,而它的体型决定了只要不小心蹭一下,这比瑟莉丝还要大个五、六倍的藤壶就会变成渣渣。库洛洛把它发光的触手群的间隙当做安身处,不时从这里钻出来捡个石头丢巨鳗一下,一会又从对面的地方钻出来扯一下去了另一边追他的巨鳗摆过来的鱼鳍。他沾了一身明黄色的卵,像是在花粉堆里打过滚的坏心眼蜜蜂……瑟莉丝甩甩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产生这么轻松的想象!事实上明明是人在鱼尖利的牙壁边几次差点断成两半,还不能只躲藏,必须一直吸引它的注意力。她小心地绕到隧道底部,一点点靠近,抓住了一个巨鳗一口咬空后回身避开藤壶的间隙,趁着它离库洛洛稍远时放出花瓣冻结了巨鳗身前和头部周围的海水。不出所料的,碎裂声和封闭中的兽吼同时传来。她知道维持不了几秒,于是全速游回泰坦那边。泰坦已经把洞扩大到差不多足以让所有人都过去了。当她和库洛洛游到铁网边时,背后传来巨大的碎裂声,和一声毫无阻隔的,几欲震破鼓膜的兽鸣。瑟莉丝看着泰坦在放开铁条的一瞬间,愤力地向洞中挤去,艾可推了他几把,好不容易过去了。他转身看了一眼艾可,又看向瑟莉丝——瑟莉丝的本能,感到了一丝威胁。
如果泰坦从对面守住洞口不让他们过去……
然而下一秒,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泰坦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接着伸出手把艾可快速拉过了铁网,当瑟莉丝游过去时,他也同样伸出了手。只不过瑟莉丝下意识地没碰,她的身形要过这个洞本就非常轻松。
当库洛洛也钻过来时,巨大的冰山突然动起来,险些挤到他的脚。似乎是巨鳗发现这边的留空不足以容纳它巨大的身体,它便游到对面拱动了冰块,想要挤死这边的人。听着巨兽的咆哮,看着一次次撼动了隧道两侧石壁的冰山晃动着,库洛洛微微勾起嘴角。他回过头时,看到瑟莉丝吐出一长串泡泡,似乎出了口长气。他浅笑着歪歪头,露出个询问的目光。
瑟莉丝愣了一下,眨眨眼,拿下氧气筒递给他,然后用口型说:
'真可惜,它反应快个零点几秒就好了。'
库洛洛正要往嘴上放氧气筒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了过去,接着一长串漂亮的泡泡从他嘴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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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隧道,但却不那么黑了,少量的绿萤游走在附近,随着来自身后的震动和巨响跃动着。巨鳗还在愤怒地冲撞,冰块的刺耳碎裂声偶尔传来,整个隧道都在颤抖。四人快速地向上游着,小型氧气筒内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终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色海底出现在隧道尽头,瑟莉丝这才松了口气,她几次都认为那隧道要被震塌了。
然而一口气还没彻底吐出来,她就被一道白色的光束打个正着。闭起眼睛,待白光过去后她才微微睁条缝,然后下巴掉了下来。
潜……潜水艇……原来真的有的……
她想起当年被火箭炮群追着轰的悲惨经历,顿时感觉一阵头大,然而却看到库洛洛笑得……挺开心的。
她看着完全没有逃跑意思的男人,感觉头越来越大了。对普通人用的武器,瑟莉丝没什么概念,但既然比火箭炮大那么多,被打到应该很惨。迫近的潜艇完全被乌青色的钢铁包裹着,忽然它下方的左右两侧打开了两个小门,接着两发水雷带着长长的气泡尾巴向他们冲来——
瑟莉丝先是一阵紧张,但很快惊讶地意识到——大的不一定厉害。水雷在水中迫近的速度算是很快,但比子弹在空气中推进的速度要慢些。虽然现在这几人没有在陆地上那么灵活,但那水雷也不能连发,要躲开一点都不难。
一发水雷在瑟莉丝身后不远的海底礁石上爆炸,水中的冲击波让她翻了两个跟头却没受到任何伤害。她游回库洛洛身边,看到他用了个手势示意——什么都不用做。于是服从安排的三人,身不由己地在一波波的水雷轰击中玩着不怎么好玩的躲避球+3600度大翻滚。直到潜艇射出了四波水雷后,在水雷发射口的小门还没关闭前,库洛洛忽然向已经相距仅几十米的潜艇游去。
看似缓慢的潜艇跟人游动的速度相比快得多,瑟莉丝惊讶地看着库洛洛在与潜艇擦肩的瞬间,在水雷活门完全关闭前,用一根与他常用的武器很像的黑色锥子扎了进去。于是他被潜艇带着游来,头发在快速地水流中完全向后流去。他一手抓着锥子固定身体,然后向三人伸出另一只手。瑟莉丝看着他的眼睛,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二话不说让艾可拉住泰坦的脚踝,然后自己拉住艾可的另一只手,接着拉着两人游到库洛洛马上要经过的轨道旁,在交肩的一瞬,库洛洛抓住了泰坦的手。瑟莉丝让泰坦留出了一只手,当他看清库洛洛的锥子是卡在水雷发射口的活门与旁边钢板的缝隙中时,立刻在空余的那只手上使用了“硬”,卷起强烈水流的一击重拳砸在了门的钢板上——
强行突破成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