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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手反而紧了几分，她冷冷地瞪着他，眼中透出决绝的，近乎失控的光。
＇我可以用你作盾，等他们全部撤离。这里飞艇很多，其他人不会为了追不相关的人让你死！＇
看着瑟莉斯坚毅起来的，依然泛着泪光的红瞳，库洛洛的目光反而柔和下来。他的女孩在离开他时似乎又成长了。如果是现在，如果他牵着她的手，无论去哪里她都能跟上吧。
“无论他们如何反应，我说了，你的筹码只有我。而我……只要随便看他们一眼，或者叫一个名字，你就没有任何筹码了。”
他满意地感到颈项间的手在一瞬间僵硬，摸摸她的头发，靠近了她一点。
“你也可以阻止我，不过速度不是你的长项。”
＇你到底要怎样？！＇
瑟莉斯吼了出来，寂静无声的。库洛洛却笑了，真正地笑出来，即使夹杂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苦涩。
他知道自己赢了，又一次，好像连上天都在帮自己。
如果不想一个人，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如果感到害怕，你可以随时叫醒我。
一起去旅行吧，像以前一样，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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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瑟莉斯睁大的红瞳在颤抖着，最后一颗液珠在颤动中，滑过了脸颊。库洛洛温和的低语在她耳边不亚于雷霆的巨响。
他说他给她同伴的性命，包括那个给他打入念锁的少年。只要他不再主动出现在眼前，他们可以放弃反击。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他需要一个听话的护卫，陪他去找除念师。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所有的蜘蛛听清。
瑟莉斯的手缓缓松开，最后坠落在身侧无力摇晃着。她很清楚自己会选哪个——同归于尽很不错，但前提是一对一，也只能是一对一。她缓缓跪下，看着依然剧烈颤抖着的酷拉皮卡。念的光已经几乎完全进入他的额顶，颤抖已不再源于抵抗，只是抵制清洗所带来的痛苦。她轻轻把他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中，温柔得像夏天的云。她闭上眼睛，用无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耳语。
＇其实我们一个或两个都没有差别……我们太像了。＇
＇所以我一个就足够了……我向你发誓，绝不放弃。＇
＇你先休息吧，悲哀的事都结束了，没什么好怕的。＇
＇悲哀的事都结束了……＇
少年的身体依旧紧绷着，不知是听不见，还是不愿听见。他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似乎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印在那里。瑟莉斯轻柔地帮他把隐形眼镜拿了下来，看着那对不肯闭上的鲜红被强制着渐渐转蓝，她的唇颤了几下，终于勉强地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即使以后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这才是窟卢塔应有的颜色。天空的颜色，勿忘我田野的颜色，我的永远……
她不舍地理着酷拉皮卡额前汗湿的碎发，等待他睡去。然而当红蜕变成带着一点紫的蓝色时，少年僵硬的唇，忽然微微翕动。瑟莉斯一愣，她不懂唇语。她急急地贴近，想听清他说什么，却感到手上一沉，少年的挣扎终于到了最后，终于蔚蓝的眼睛慢慢地，安静地阖上了。
瑟莉斯愣愣地看着酷拉皮卡的睡颜，她知道，当他醒来时，不会再记得她的名字了。垂下的眼眸掩住痛苦，她将酷拉皮卡的身体轻柔地移向旋律。旋律对她点点头，不需要言语，她知道这是信任和托付。当她伸手接人时，却感到瑟莉斯颤抖的手不肯松开。旋律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此时已经不需要去听什么心音了，伴生的花与叶就此生硬扯离，残缺处渗出的汁液，每一滴都是血。
她想再抱一会儿，也许是最后的了。
“他说，‘放弃吧’。”
库洛洛轻轻的声音从瑟莉斯头上传来。后者怔了一下，几秒后，松开了手。她站起身，直视着男人平静又干净的脸，血依然从绷带下渗出，滑过微翘的嘴角。
＇骗人。＇
雷欧力抱着酷拉皮卡，金提着两个小鬼，他们需要先离开僵局。金临走前在瑟莉斯耳边耳语了句什么，让后者眼瞳微微睁大了一瞬。一行人警惕着离开，旋律落在了最后。她看着酷拉皮卡深睡的面孔，抿抿唇，忽然决定了什么般驻足回头。
“瑟莉斯！那个人说的是真话！”
瑟莉斯看向叫喊的旋律，微垂着眼摇摇头。
金叹了口气，温和地对旋律说：“对她用说的是没用的，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我们走。”
旋律顺着他转过身去，然而刚迈出半步，却又不甘心地回过头，只是这次的声音小了很多，像是请求般的。
“你的心一直在惨叫，都没发现吗？”
瑟莉斯一愣，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而没等她回答，身旁的男人便轻抚上她的背。
“我们走吧。”
她避开那只手，冷冷瞪着眼前的男人，在他向远方走去时，她安静地跟了过去。
“喂，就这么算了？”芬克斯紧皱着不存在的眉，指着团长和瑟莉斯远去的身影，懊恼地问侠客。他身边，那已经分裂成一小群的猫玩偶还在不知死活地嚷着要玩“骑大马”。
“啊，团长的命令你听到了。”侠客松了口气，微笑起来，“这样不错，公主虽然没心没肺，但在诚信方面有两难婆婆背书，就先这样吧。”
他有点无奈地看向那群争着要把柳橙放到他头上的礼帽小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底，这个变态能力，还是只有两种解除办法……
玛奇从烟尘中找到帕克的断肢，针线乱舞间帕克已经能撑着地站起来。她看着出现在身边的一群喵喵着的仿真花猫，柔和的眼神中没有其他人的那种无奈。相比之下收起针线的玛奇脸色就差太多了，她身边的也是小丑，都只是一尺多高的娃娃，但和侠客周围的那种不是一个种类……那冲天的红毛和脸上的星星眼泪，还有不安好心的诡异细长眼睛……怎么这么像大头版的某人呢？就连它们提出的要求，居然都是……抱抱，要抱抱，要奶奶……
“……怎么让这些东西消失。”
玛奇冷冷的声音含着明显的杀气。侠客看过去，很快明白了杀气的起因。他再看看绕着自己的柳橙小丑，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相比之下，被橡胶刀子扎几下算什么呢～
“你知道的吧，当时不是在旁边看来着？”侠客笑嘻嘻地对黑线的玛奇说，顺便扫了一眼被几只泰迪争夺着的“阴森洋娃娃”飞坦，“虽然问题基本解决，但根据预言明天也许还是会有危险，毕竟我们的敌人还有黑帮。保险起见，等念耗完这个办法不能用哦～”
众蜘蛛黑线怒瞪：最没心没肺的是你……！
远方的二人已经走出了城市范围，眼前是广袤无际的褐黄色荒野。太阳升起时，领头的男人转过身，背对着耀眼朝阳，对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少女歪歪头。
“不问我去哪吗？”
＇……＇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旅行了。”
瑟莉斯依然低头不语，她心里依然念着酷拉皮卡。
“至少这次没再有人死，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希望你死。＇
“那我们的情况完全没变，你就当做继续一年前的时间表好了。放松点吧，我们大概要相处一阵。”
瑟莉斯皱着眉头望着晨曦中的男人。他们同样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他却依然孩子般干净地微笑，好像从不曾懂得伤痛和背叛。
＇你为什么还能对我笑出来？＇
“想杀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
瑟莉斯微微垂下眼眸。这个男人即使在流星街也是异类，每次看着那对没有边际的黑瞳，她就有种会被吸入的预感。
——当作和以前一样吗……
＇我做不到。＇
“……没关系，我们时间很多。”库洛洛说着转过身，在光中留下一个浅笑的侧脸，“向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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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路上“征用”了辆看起来性能不错的越野车，库洛洛请驾驶员下来，瑟莉斯放着杀气对可怜的司机君举本本，请他不想死就全力以赴向西跑。
“留下也许会带来麻烦，你发布的情报大概已经大范围传播了。”
＇命令吗？＇
“……不。”
截了辆某知名服装品牌的运输车，库洛洛选了几件T恤、休闲长裤和白色吊带裙，瑟莉斯对司机举本，顺便放点杀气，请他先去西面送货。
“会很麻烦的。”
＇……＇
拦了辆救护车，库洛洛拿了个专业医疗箱，瑟莉斯举本，请医生们尽快该干嘛干嘛去。
“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善良。”
善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