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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二 李之谨(5)
一众人都笑了起来,于是洛遥好心地解释:“今天我们馆有捐赠仪式,还有酒会,所以这一楼和上面一楼都隔离开了。”
剧组的准备工作很仔细,要取哪些镜头,哪几件文物需要重点拍摄,全都已经计划好了,洛遥感觉自己在一旁站着倒像是监工。
摄像机慢慢靠近了一件南宋年间的哥窑五足洗,其实明明知道隔了玻璃,又有尼龙绳和粘胶固定着,即便是用力撞击这个展柜,也不会对里边的文物产生什么破坏。可是洛遥还是忍不住地紧张,连拳头都握起来了。
这些古物有多脆弱,她心里十分清楚。那时自己第一次随着专家走进库房,带着手套触摸到了那些脆弱的瓷器,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轻轻一用力,就会将这些胎质纤薄的器皿捏得粉碎。以至于到了现在,一见到这样的场面,就条件反射般的,总是难免神经紧张。
忽然有人打断了自己的忧虑,那人的声音很轻松,还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又见面了。”
洛遥转过头,灯光打得很亮,她看见李之谨戴了鸭舌帽,极有兴趣地看着她。她慌忙说了句“你好”,甚至也没去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目光情不自禁地,还是移向了那台摄像机。
“天哪,你看起来太紧张了。那个摄像机根本不会碰到瓷器的好不好?”
洛遥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才苍白着脸色笑了笑:“我没有紧张。”仿佛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人员?”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和导演熟,他就带我进来看看。”
那个女助理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张报纸,挤到了洛遥身边:“原来今天是这个捐赠噢?”她指着报纸上那张大大的图片,双羊尊,一时想不出名字来,就停顿在那里。
洛遥以为她对文物感兴趣,就点头:“对啊,就在楼上。以后都可以来看了。”
哪知小姑娘把报纸翻了翻,露出一张男人的照片,仿佛根本没听见洛遥说了什么,声音很激动:“他真在楼上?”
蓦然看到这张照片,洛遥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忽然觉得这个人真是无处不在。她有些尴尬地笑笑:“这位先生……应该在的吧。”
“真的?那我们拍完了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她坚决地摇头:“不行,我这里忙完了还有事,而且我们这样的着装,也不合要求。”
或许是拒绝得太过生硬,小姑娘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报纸。倒是李之谨伸出手去:“什么人啊?让我看看。”
展泽诚,或许是在街头拍的,异国风情,行人都是外国人,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十分抢眼。然而镜头并没有对背景采取模糊处理,他穿着低调的灰色风衣,抓拍的那一刻眼神斜斜睨来,仿佛冰冷的匕首,能插进人的灵魂深处。这个人,总是有让自己这么出众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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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二 李之谨(6)
白洛遥怔怔地看着报纸,难道只有她一个人看出了他内心深处的冷漠?
小助理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之谨看到了,半开玩笑:
“要不我带你进去吧?”
洛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出了请帖。
李之谨先生亲启。
她当然认得这张请帖。这是专门请人设计的,封面上那只双羊尊微微凸起,色泽浑厚,有着一股凝重的气质。
可手持请帖的人,满不在乎地穿着深红的格子衬衣,套一件NORTHFACE黑色冲锋衣,踩着一双耐克鞋,背包是双肩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学生。
小助理快活得几乎跳起来:“呀,我怎么忘了呢?你肯定有邀请函的。”
李之谨摘下帽子:“再等一会,我们这里拍完了我带你上去。”
他似乎知道了她的疑惑,然后指了指角落里李征远的铜塑:“喏,那位,我的曾祖父。”然后耸耸肩,“我爸让我过来看着他们怎么拍,他希望纪录片拍得真实一些。恰好和宴会的时间撞车了。”
李老先生的后人似乎都在海外,洛遥问他:“那你跑回来干什么?”
他回答得很轻描淡写:“和朋友一起办了个工作室。嗯,文化产业。”
前边导演喊了一声“收工”,走到了李之谨面前:“等到带子剪好了,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好,麻烦了。”又转过眼神,看着洛遥,“你真的不去?”
她摇摇头,喊来了保安清理场地。等到走出几步,看到那两人还真往楼上去了,忽然叹了口气,喊住了他们:“喂,那边走不通。”
到底还是带着他们,从小小的员工电梯上去了。出口的地方很昏暗,他们三人,没有一个人的打扮像样,相视一笑,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她的胸口好歹还挂着一块工作人员的胸牌,于是找了个侧门,轻轻地拉开一条缝,透出一丝光亮来。洛遥笑了笑:“你们从这里进去。”
小助理先进去了,李之谨扶着门,皱眉看看她,忽然就拖住了她的手腕:“你都没吃晚饭吧?至少蹭顿饭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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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三 强迫症(1)
三 强迫症
不知大厅做了什么视觉处理,竟是出奇的大,比平常感觉的还要大上许多。洛遥被他拉得一趔趄,就这么和他一起站在了大厅的角落里。望出去一片光明,灯光亮得能蜇痛眼睛。
他们的位置恰好在宴会区。扫了一眼,很多熟人。人人衣着正式,男士好歹也是西服笔挺,就算向来排斥西服的老馆长,也穿了一身中山装,倒也很有大家风范。至于女士,有穿晚礼服的,也有像林大姐那样穿着正式套装的。
洛遥看看自己和李之谨,无语地叹了口气。
她也没挣开他的手,只是试图往角落里移一移,至少也不要那么扎在人群中显眼。
有侍者从身边经过,李之谨要了两杯饮料。侍者神色间有些怀疑,或许是他要饮料的动作太自然,到底还是停了下来,冲他们笑了一笑。
李之谨扫了一眼,微笑着说:“你看,那边也有人像我们这样打扮的。”
洛遥哀叹一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人家挂着记者证好不好!”
他“呵呵”笑了几声:“安啦,没事的,我还有请帖呢。”
她正要回他,忽然嘴唇就嗫嚅了一下,声音迅速地喑哑下去了。视线的尽头,展泽诚正在和人轻声交谈,可他的目光,却越过了重重的人群,和自己的撞上。她一下子觉得慌乱无措,由着李之谨拖着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这样的场合,可展泽诚依然是全场的亮点,仿佛是磁石,将所有的人吸引到了他身边。可是刚才那一刻,他就那么忽然分了神,正和他交谈的那人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等他的回应。
对方是个女子,银色长裙,身段妖娆,连说话都吐气如兰。可他微微欠身,似乎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对不起,失陪一下。”
他看得分明,是一个年轻男人拖着白洛遥走开的。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弯了弯,仿佛是弓弦被拉紧了,笑意冰凉。
他猜到她会躲开,也想到她肯定不会来,独独没想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走了几步,就轻易地看到了在堆满花篮的那个角落,她背对着自己,正和那个人说话。这么多人,唯独他们穿得普普通通。她还穿着那天晚上的长毛衣,可不管穿了多少衣服,她总也显得很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展泽诚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蓦然间又柔和下来。这么单薄的人,却有着那么倔强的性子,和自己据理力争的时候,从不退让。
这么想了一会儿,助理走到他身边,提醒他时间到了。他点点头,将手中的酒杯交给一旁经过的侍者,转身走开了。
厚重的红色丝绒覆着那个长方形的玻璃柜,人人的目光注视着那里,仿佛是无形的焦点。李之谨和白洛遥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也将视线投向了那里。
她清楚地记得他的手,漂亮得像是钢琴家的手。那么修长,又有力,握住她手腕的时候,几乎能将她的骨头捏碎。此刻那双手轻轻地一拉,那块丝绒质感太好,宛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