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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强英俊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我昨天心里就有疑惑,将军还劝我不要乱想,没想到……果然。”“为什么?”他问我,“你年纪还这样小,他已过而立之年。公主薨后,他立誓不再娶,你连名分都不会有。”
这我倒不知道,看我脸上的表情,陈方强说:“我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人,他待我甚好,我敬他如兄长。我知道没有他,你也未必会选我。未见你之时,旁人只传说你是长安最懂得趋炎附势的女子,短短时间就扶摇直上。我却只看见你能干、亲切、没有心计,你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得来的。如今你自在、富有,可以选择这长安城里任意的男子,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是,他不年轻,但是比我也只大五岁,我是二十八岁的李一一,并不是十三四的郑德柔。他不算英俊,可我前世嫁过英俊男子,旁人艳羡,我却不胜其烦。女人吃起男人豆腐来,比男人更直接,因不怕落了好色的罪名,我烦透了那些女人半真半假轻浮的话语,蜂蜜粘人的暧昧眼神,还有林伟成那顾盼自得的嘴脸。我喜欢男人像个男人的样子,面貌英武,眼神锐利,气质摄人,男人长得那么好做什么?
只是他的过去,我却真的没考虑在内。
也许我应该说这是上天的安排,在我最孤独茫然的时候,让他第一个闯进我的眼帘,就像当年的林伟成一样。陈方强说我可以选择这城里任意的男子,可我一个人在寂寂长夜里默默流泪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甚至是陈方强,如果我跟他能早一些相遇,又有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因寂寞走到一起?
只是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我有蓬勃的野心,复杂的过去,和独立的个性,也许也只有柴绍那样经过杀伐决断,刀头舐血的人,才能征服我的灵魂。
我缓缓地对陈方强说:“你不会明白的。”
他隐忍地咬紧牙关,眉间涌动着愤怒,额上青筋暴起,拨转马头,把我一个人甩在原地,扬长而去。
我呆坐在马上,并不敢乱动,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更怕把马惊着了在马上下不来。
我小心地下马,牵着马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晚点得罪他,离家还那么远,走回去只怕天都黑了。
走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原来是陈方强,他面无表情地说:“上马,我送你回去。”
第46节 北京·美梦
林伟成给邓云超打了电话,问他关于一一的情况,邓云超这次的声音更困惑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爱人这样的病人,有点像植物人苏醒以后的症状,可是她昏迷了一共才一天不到。我觉得她还有点自闭,但是这种一般都发生在儿童青少年身上比较多。不过我跟你们家保姆说了,要多让她活动,带她到楼下走走,平时她的生活不要照顾得太周到,要让她自己照顾自己。要学会用语言直接表达自己的需要,不要依赖眼神手势或者他人的传达。”林伟成说:“那个看图识字……”邓云超也非常不解,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那个特别有兴趣,但是有兴趣是个好现象,要尽量满足她,带她去书店、超市,看她需要什么就提供给她。”林伟成纵然满心疑窦,还是礼貌地致谢了,邓云超说:“没关系,尽管带她过来,就算我有别的事,我这里也有研究生,也可以陪她。”
赵姐毕竟是做过护工,非常能领会邓云超的精神,果然不再像照顾小孩一样料理一一的起居,让她尽量自己来,也不事事替她安排,由一一自己说要吃什么,要做什么。一一起初扭捏,后来说话声音也慢慢大起来,有时候林伟成跟她说什么,她也肯答话了。后来居然每天林伟成回家,一一都主动打个招呼:回来啦?林伟成从心里感激邓云超,经常催着赵姐给邓云超打电话,约时间过去。
赵姐回来说,一一去邓云超那里,每次心情都不错。在屋里翻书看,有时候邓云超的研究生做心理实验,还让一一和赵姐参与,一一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自从跟赵姐去了一次超市,一一就疯狂地迷恋上了在超市购物,除了去邓云超那里,就是拉着赵姐去超市,买回大堆有用无用的东西,居然还在超市买衣服回来,让林伟成大跌眼镜,一一穿着虽然简单,却挑剔,何尝在超市买过一件衣物,他觉得现在的一一太陌生了。
一日,他见赵姐正拿着超市的小票在教育一一:“你看,今天花了这么多钱,你们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买回那么多东西都堆在家里,多浪费。”连忙上去制止,赵姐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一一原来何止在超市买东西,每年买衣服出去旅游的钱都能养活别人一家老小了,他林伟成有这个能力,愿意这样宠着自己的女人,觉得这是自己工作的动力,去个超市算什么,没听说谁在超市能买破产的。
没想到一一却听赵姐的话,果然收敛多了。最近去超市只买了很多书回来,有类似看图识字的书,也有时装杂志,每天捧了孜孜不倦的看。
一天林伟成回家,看着一一穿了简单好看的小粉红毛衣坐在沙发上看时装杂志,自从不节食以后,她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脸色红扑扑的。林伟成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得熟悉和温馨,一一看见是他,抬起头来笑着说:“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从来都不吃饭的?”
林伟成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他觉得以前的一一又回来了。
“一一,”他温柔地说:“我们今天出去吃好不好?”
“可是赵姐都做好了啊。”一一看了看厨房的赵姐,林伟成说:“我们两个出去换换口味吧。”其实是林伟成想换换口味,一个月了,除了非去不可的应酬,他几乎天天在家吃饭,林伟成觉得自己都瘦了。
赵姐也出来帮着劝一一:“去吧去吧,我在家随便吃点就行,菜可以明天再炒。”
一一犹豫地站起来,跟着林伟成出去了。
林伟成带着一一直奔昆仑饭店的上海餐厅,那是一一心爱的饭馆。价钱不便宜,可是北京一共就没有几家地道的上海菜,上海餐厅算是比较老牌的了。这顿饭被证实物超所值,一一果然吃得很愉快,还很给面子的喝了一点黄酒,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伟成在说,一一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这已经让林伟成很满意了。
吃完饭,林伟成舍不得回家,他要留住这久违了的美好的感觉,跟一一说不如去旁边的星吧路找地方坐坐。一一不太想去,但是看他兴致那么高的样子,勉强答应了。他们挑了家有乐队的酒吧,一一兴致勃勃地看着年轻人在乐队休息间歇群魔乱舞,一边不停地吃爆米花。夜深了,乐队奏起舒缓的曲子,女歌手幽怨地唱:“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难道你不明白是为了爱……”三三两两的,有情侣相拥起舞,一一睁大眼睛,看得目不转睛。林伟成看着她的神情,觉得又好笑又可爱,有多久,他们两个没有到这种滥情的地方,享受这种旖旎情怀了。他拉起一一的手,说:“我们跳个舞再回家吧。”一一坐在那里不肯动,还是被林伟成拖起来,一一小声说:“当着这么多人。”林伟成怜爱地摸了一下她的脸:“我们是夫妻啊,怕什么。”他把一一拥入怀里。
一一起初有些抗拒,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把脸埋在他怀里。林伟成忽然觉得上天没有薄待他,这种苦尽甘来的幸福,巨大得让一切的辛苦,都变得值得。
第47节 长安·浮躁
第二天,我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去宫里打马球,因为传来消息,突厥的颉利可汗率部攻打灵州,皇上正在遣兵防御突厥。灵州属宁夏,离长安虽然一千余里,但是战事当前,大家都纷纷停止了公开的饮乐,只是私下里走动交换消息。我这里生意一下子稀落了起来,我却不担心,一是我并不缺钱,二来我知道长安无恙,很快这些人又会开始醉生梦死的生活。
趁这段时间,我让工匠们帮我打制了不少烹饪工具,添置了人手,闲来把他们分成三六九等,制定不同的培训计划。初入门的交给小昭,有发展前途的我亲自培养。每天我都抽空去张裕记跟爹爹说话,小红家说要秋天再办婚事,但是我看俩人恩恩爱爱同进同出的样子,已经俨然小两口。襄阳公主传了我两次过府说话,我觉得大唐人民八卦起来,一点也不亚于北京人民,我知道了不少各府的闲事,但是我没有胆量问她柴绍的事,怕她起疑心。事实上,自那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