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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颜不再那么怕他,但却下意识躲避他的碰触,温行远从不勉强,只敢靠女儿拉近与她的距离。
为了帮助她恢复记忆,郗颜出院当天温行远就直接带她回国了。
飞机上,她抱着女儿,头上戴着他为她挑选的浅蓝色的帽子,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温行远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下。郗颜猫儿般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向他怀里偎去。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到达A城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温行远及郗贺几人坐在车上,不知该送郗颜去哪里。
“小颜,和我回家好吗?”温行远当然不愿意和她分开,明知道他们的关系还很脆弱,依然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郗颜看看同行的众人,见他们都点头,又看看怀中抱着的女儿,许久都不说话。
温行远牢牢盯着她,深怕错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出她对女儿的不舍,诱哄着说:“宝宝也和我们住在一起。”
下意识抱紧女儿,良久之后,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好的开始,别心急。”公寓楼下,郗贺安慰,“她对你们的关系还是半信半疑的,就算相信对你也难免感觉陌生,让她看看你们的婚纱照,说不定会想起什么。”
温行远点头,目送他的车离去,才走到郗颜身边,“我来吧,小家伙儿最近又重了。”说着从她手中抱过女儿,单手搂着她的肩进了电梯。
“累了吧,洗个澡早点休息。”安置好女儿,将睡衣放在床边,爱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脸,温行远说:“你要是不习惯,我睡客房,有事就叫我,嗯?”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看他,拿起睡衣直接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温行远闭着眼晴仰躺在大床上,自言自语道:“小颜,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郗颜出来的时候见温行远躺在床上,吓了一跳,慌乱地从衣橱里翻出件衬衫套上,想叫醒他又没忍心。于是,帮他脱了鞋,又费力地抱起他的身子脱下外套,扯过薄被盖在他身上。
等到把他摆弄好,自己出了一身的薄汗。跪坐在床边,缓缓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他是她老公?他是她孩子的爸爸?郗颜歪着脑袋静静凝望着她,眼底闪过太多的不确定。
温行远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忍打破这一刻的宁静,感觉到她收回手准备离去,他终于按耐不住,伸手一拉,将她扯进怀里,下一刻已将她压在身下,薄唇准确无误地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郗颜只觉一阵天眩地转,人已被他压在身下,唇被他湿润温软的薄唇牢牢吻住,男人舌尖轻挑,灵巧地滑入她嘴里,与她唇舌交缠在一起。
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住,待反应过来时想闭上嘴抗拒,可他却不给机会,吻到她几乎窒息,用尽浑身的力气抽出手,郗颜用力推拒着他的身体,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惊觉到她脸上的湿意,温行远骤然清醒,离开她的唇,半撑起身子,指腹轻柔地抹着她脸上的泪,哑声道歉:“对不起啊,小颜。”
郗颜偏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温行远了解她的脾气,怕她一气之下离开,死活不肯松手,抱着她低声央求:“是我不好,是我心急了,小颜,别生气好吗?别离开我,别走!”见她哭得愈发伤心,他急切地想要弥补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小颜。我,我只是情不自禁。你别哭了,身体才刚好,别又病了。听话,小颜,别哭了,只要你不走,我马上回房,嗯?”
郗颜渐渐止了哭泣,却倔强着不肯看他,温行远心里难过,狼狈地起身,扶她躺好,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后只低低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俯身下去在她额头上一吻,带上门悄悄离开。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温行远迟疑着去敲她的门,许久都没人应,伸手一推,门没锁。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空荡,被子折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睡过的痕迹,郗颜早已不在房里。
“小颜?”温行远顿时懵了,找遍了家里所有的房间,依然不见郗颜的身影,女儿被他的喊声惊醒,哇哇哭了起来。
郗贺闻讯赶来,了解经过后跌坐在沙发上,许久之后沉声说:“你别担心,她只是生气走了,不会有事的。”
“都怪我。”双手掩着脸,温行远哽咽,“要不是我心急,不会吓着她。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我却把她逼走了。”昔日的冷静镇定褪得一干二净,温行远分寸大乱。
季若凝也赶来了,安置好孩子,他们开始分头找,从她熟悉的地方,爱去的地方,再到A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统统找遍,直到黄昏时分,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温行远的嗓子都急哑了,眼底血红一片,手扶着方向盘,额头抵在手背上,无措极了。
良久之后,手机响起,他快速接起,以为是郗贺找到了郗颜,然,等了半天那边都没有声音,猛地想到什么,他低唤:“小颜?”
电话那边传来她的哭声,温行远急得不行,连声叫她:“小颜,是你吗,小颜?我是行远,告诉我你在哪儿。小颜,求你和我说句话。昨晚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小颜…”她竟然打电话给他,她竟然记得他的号码?
郗颜的泪流得满脸都是,她在街了晃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受潜意识牵引,她去了学校,去了曾经住过的公寓,还去了他的私人会所“上游”。现在她在他向她求婚的江边,她走了一天,饿了一天,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脑海里猛地跳出一个电话号码,她试探着打了过去,竟然是他的声音。
她记得他的声音,有时轻柔,有时低沉,她似乎很喜欢他的声音,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江边!”听到他焦急的喊声,她哭着报了地方,听见他说:“别挂电话,我马上过来,等我,小颜。”话语间已启动车子,急急往江边赶。
一路上他不停说着话,她没再开口,但听见她的哭声,他慌乱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飞车到江边,果然见她蹲在公用电话亭边哭着。
眼泪迅速冲到眼眶,他大步走到她身边,蹲下去摸摸她的头,把她拉起来然后一把搂在怀里,“小颜!”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可我走到哪儿别人似乎都认识我,好像我和他们很熟…可我不记得他们是谁…我不知道…”她回到自己的公寓,保安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回来了,郗小姐?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结婚了,先生是华都的老总温行远?”她去到学校,正好碰上教过她的老师:“这不是郗颜吗?季若凝呢?没和你一起吗?你们两个丫头,毕业以后都不见人影了。”她无意识地走到“上游”,迎宾小伙子恭敬地朝她鞠了一躬:“欢迎老板娘!”李经理闻声迎上来,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温太太。温先生和您一起来吗?菜谱照旧吗?”她像是触电般离去,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所遇之人她一个都想不起来,可是她们显然都认识她。
“别怕,小颜!”感觉到身体微微的颤抖,温行远很心疼,双臂收紧将她抱离地面,抱回车上,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伸手帮她擦眼泪,刚想说话,又听她哽咽着说:“我很努力地去想,可是一想头就很疼。我想回家,可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我,我记得这个号码,却不知道是谁的。”
他笑,眼角有一滴泪落下,拉过她的手抚上她的脸,“是我的号码,你老公的电话号码,你忘了很多事,可你记得这个号码,知道这说明什么吗?”他的声音是致命的温柔,见她摇头,将她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了吻,轻声说:“说明你潜意识里没有完全忘了我,你惟一的记忆只有我的号码。”顿了顿,他哑声说:“说明你最爱我!”语落之时,他紧紧拥住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彼此的生命紧紧相连。天知道这一整天他是怎么过的,他快被吓死了,他真的怕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在苦挨过一年多的时间,当她身体终于痊愈之时离他而去。他受不了,他会疯的。
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泪落在颈间,郗颜心中一软,迟疑着伸出手臂抱住他。温行远浑身僵滞,待反应过来更紧地抱着她,俯在她耳边轻喃:“小颜,我们重新开始!即使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再相爱,别拒绝我,别离开我!”
她忘记了不要紧,她永远都想不起来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