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居然连握拍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如此费力,又谈何带领立海大实现三连胜?
多么可笑的事,多么好笑的笑话!
习惯性地抿了抿嘴角,试图勾起完美的笑容,可是,笑不出来。
缓缓地抬起脚步,慢慢地踱步到秋千旁边。
两根木桩,加上两边的两条,再放上一块木板,简易的秋千就做成了。
历经风雨,摇摇欲坠的木桩,锈迹斑斑的铁链,似乎在控诉着主人的忽视。
在这精心打理的院落里,显得尤为颓败,更为突兀。
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抚上不知几时被缠得密密麻麻的藤条,以及上面依稀还可见着枯萎的蔷薇的花枝。
似乎被这简陋的秋千勾起了儿时的回忆,幸村精市淡淡地轻笑出声,祛除了刚才的彷徨无措。
幼时的回忆,带着暖暖温馨的色彩,仿佛能令人忘记一切不愉。童年的记忆里,有自己,有弦一郎,自然也不会落下那无时无刻不跟着的小尾巴。
“精市哥哥,我们来荡秋千好不好?”
“这里没有秋千。”
“那我们来做一个呀,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去找链条哦,做秋千了咯~~”
“这可是爷爷整理的庭院,被他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没关系嘛,他那么疼你的。”
落寞地低下脑袋,圆滚滚的大眼睛似乎氤氲着些水雾,高亢的嗓音渐渐低靡。
是了,他怎么能忘记,真田祖父的严厉,以及对她的不喜。
现在想来,那适时流露的落寞,还真是不得不令人生疑,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接二连三的招数,还真令年幼的自己防不慎防。
小狐狸。
轻轻扯了扯生锈的链条,幸村精市微眯着眼眸回忆着童年时光。
终究,他还是没躲过祖父那顿板子,但,粗陋的秋千,即便它破坏了这精心设计的园艺,坳不过自己的执拗,却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那一年,他八岁,真田昕薇也是八岁。
现在想来,却仿佛是很远之前的事了,久远的,那些带着温馨色彩的记忆都褪去了艳丽的色彩,有些模糊了,黑白了。
只是那秋千终究还是没成功。
“精市哥哥,你来推我好不好?”
“好吧,等下换你推我。“
“哦,我要飞啦~~啊!!!”
摇摇欲坠的木板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重量,啪啦一声挣脱了松松垮垮钉着的钉子。
“啊!好痛啊,呜呜,昕薇好痛!”
这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某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了……”
记得团团转的男孩低声哄着。
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抬头不见泪痕的某人,更是得寸进尺,趁机漫天开价。
“精市哥哥,我好痛,你要给我揉揉。”
“好。”
“那精市哥哥,我们每天一起去上学好不好?”
“好。”
“隔壁班的大头让我做她女朋友,可是他老流鼻涕,脏死了。那精市哥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那精市哥哥,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
…………
递进式的提问,真是只狡猾多诈的小狐狸。
呼啦哗啦晃荡着的铁链,歪歪扭扭放置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小字:静市个个和昕薇。
手指慢慢地从刻痕上划过,幸村精市抑制不住稍稍翘起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流光溢彩的紫眸,一如春日最明媚的阳光。
七个字里面居然有三个错别字,还把他的名字都写错了,哼,倒是她自己的名字没错。
这个不可原谅的小混蛋。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做女朋友吗?”
“才不是小丫头咧,精市哥哥,我跟你一样大!我当然知道,你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了,你别再摇我了,我……”
是沉默?还是……
第二十七章
“精市,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清早的也不好好休息,怎么又在打网球!”
视线在触及地上的网球拍时,原本温柔的声音显得略微尖锐。
来人一袭简单的素色长裙,柳枝款摆,大开的V字领难掩春色,露出精致的锁骨,深浅适度的锁骨窝,以及线条优美的颈部。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不着痕迹地敛起笑容,温和的声音显得有礼,却生疏。
看到儿子的回避,似乎意识当刚才自己的失态,完美的笑容有些僵硬。尴尬地掏出手帕,细心地替儿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俨然一副慈母形象。
他这个儿子,乖巧优秀地让老爷子都颔首满意,也足以让她在那些妯娌面前趾高气昂。但是,却还不够完美!
“精市,你也知道你老太爷的脾气,所以,别再惹他生气,好吗?妈妈知道你喜欢网球,可是,你也知道妈妈在这个家的地位……”
轻声叹了口气,女人说着说着眼圈稍红。
“你爷爷总认为这是玩物丧志的东西,精市,你答应妈妈,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玩物丧志?
幸村精市蹙起眉头,只得无奈地听着多年不变的老调重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在这个家里,什么时候,他连一块净土都没有了?
“父亲他……”
“别提他!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当初要不是你舅舅帮衬着,他能被老太爷委以重任吗?男人总是图个新鲜的,嫌我人老珠黄?哼,我倒要看看外面那些狐狸精……”
激动地来回走动着,字里行间更是不乏狠厉。大家族的明争暗斗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些莺莺燕燕妄想跟她叫板,哼,她有的是手段。
“母亲……”
似乎被轻柔的声音唤回心智,女人脸色狠辣尽褪,回头仍是一副温婉的模样。
“精市,你也知道,在这个家里,老太爷才是那个能做主的人。妈妈的指望可全在你身上了,老太爷虽疼你,能容你任性一次,但断不会让你再放肆第二次,我们可不能让别人瞧了笑话去……”
“我知道了,等这次全国大赛结束,我就不再打网球了。”
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却难掩尖酸刻薄,幸村精市温和的声音却难掩疲惫。
静静地看着那隽秀柔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幸村精市才淡淡地蹙起眉峰,半掩的眼帘,尽是无奈与疲惫。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那温柔贤惠的母亲渐渐地变了,姣好的五官渐渐扭曲,空灵温柔的声音不再,讲话总是夹枪带棍,尖锐刻薄,且多疑阴沉。
是与父亲不断升级的争吵开始?是从父亲借口工作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的时候起?还是从父亲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的时候起?
想到此,幸村精市乏力地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笑出声。
人前完美地扮演着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的最佳夫妻,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你猜我防的,真当他是无知孩童,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一年,他十岁,真田昕薇也是十岁。
十岁,是个分水岭。
他的童年,在十岁那年埋葬,埋葬了所有的天真烂漫,带走了他曾经的稚嫩棱角。从此,掩藏起所有的心思,带上微笑的面具。
烈日的午后,娇小的身影在树荫下奋力的挥着木剑。
“一百八十七,一百八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两百一十一,两百一十三……”
“啧啧,有人不识数,不会数数哦,还是说,你在偷懒?”
“嘘,你小声点,别被祖父听到了!”
“哼,我才不想练剑呢,这么辛苦,祖父好凶的!”
说着,更是皱了皱眉头表示厌恶。练剑,是幼时的她最恐惧的噩梦。
“精市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虽然一再地被拒绝,一再地冷眼相向,但看到国小的他被高年级敲诈时,仍旧信誓旦旦的她。
那以后,那弱小的女孩似乎真的为诺言而努力。不再排斥练剑,不再叫嚷着辛苦,甚至比别人加倍努力。
“弦一郎哥哥挥两百下,我就挥四百下;裕一郎哥哥练一个小时,我就练两个小时,勤能补拙吗,哈哈。”
“精市哥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十岁的她,说着不着边际的豪言壮语,很傻,但,似乎傻得可爱。
曾几何时,这些稚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