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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脸上有着未被世事侵扰的稚气与纯真,身形在被单下隆出诱人的曲线。我紧紧盯着那美丽的身躯,嘴里泛出一股从未品尝过的苦涩滋味。
恰那并没有急着挣开她紧紧握住的手,反而长时间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第三位妻子。第一次婚礼,他惶恐无助,第二次是心有不甘。可第三次,他却是一脸淡然与无谓。摇曳的烛光下,恰那眼里甚至有一丝怜惜,为她轻轻理顺鬓边碎发。
躲在角落的我,看到恰那对坎卓本的温柔举动,心口似被重锤击过,整个身子被击成零星碎片。他对前两位妻子从未有过这般亲密举动。我天真地以为,天底下只有我见过他的温柔,只有我能这样握住他的手,只有我可以让他笑。却原来,是我太想当然了。我跌跌撞撞从角落里走出,想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恰那,不要对别的女子笑,我会痛,很痛。
脑袋突然砰的一声撞上壁橱板壁,眼冒金星时意识到了眼前的现实。伸手看,不,不是手,只是毛茸茸的爪子。泪水毫无征兆地盈满眼眶。我不过是一只小狐狸,是他们兄弟俩的宠物,我有什么资格不许他对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温柔?我有什么理由要他只能对着一只狐狸笑?
恰那听到了那一声响动,放开坎卓本的手,走到壁橱处查看。我急忙隐身,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我不要让他看见我的狼狈,不要让他知道我居然也会嫉妒得发狂。他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什么,走到窗前抬头凝视悬于树梢间一轮明亮的满月。我看着那孤高寂寞的身影,不禁痴了。
涂满红、白、蓝三色的萨迦寺到处扎着五彩经幡,萨迦僧人忙碌地打扫擦洗,各个殿堂披挂着红绸。初冬的萧瑟与凋零被绚丽多姿的色彩掩盖,处处明亮耀目,任谁都会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这些天来萨迦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各处寺院的高僧,多地的官员,还有一众万户侯纷纷来贺,忙坏了萨迦本钦释迦桑布。
恰那以病体未愈需要静养为由,对这些应酬一概不理。他吩咐廊如书楼只有八思巴和贡嘎桑布能进,书楼的围墙外一丈之地不得有喧哗。所以,外界的纷扰无法传入静谧的廊如书楼,那是他为自己营造的与世隔绝的天地。唯有在这里,他才能彻底放开纷扰的烦心事。一杯茶,一本书,平和安详地静静翻看着,日子便能悄无声息地从他指缝中流逝。
他与坎卓本的新房在很远的另一端,一处高达庄严的三层高楼,镀金的屋顶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老远就能看到。可他自从回到萨迦,极少走出廊如书楼,连岳丈和大舅子也很少见。只有坎卓本闹着要见他,他才会走出廊如书楼,去陪一陪坎卓本。
婚礼的前一晚,已是夜半时分,清冷的月光将萨迦铺上一层冰凉的惨白色。廊如书楼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正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八思巴。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我以为你赶不及参加我的婚礼呢。”彼时,恰那仍未就寝。他亲自去开门,将面色铁青的八思巴迎进小客厅,为他斟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什么!”八思巴没有接茶碗,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瞪着恰那,声音严厉得可怕。
恰那放下茶碗,无所谓地笑了:“娶亲呀。我现在是鳏夫,再娶妻有何不可?何况,大哥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再娶吗?”
八思巴怒不可遏地低吼:“我盼你再娶,不是娶一名痴呆女子,而是你心爱之人——”
恰那打断他,语气平静无波:“大哥,你该知道这桩婚事对萨迦有百利而无一害。即便你看不上那些堆成小山的陪嫁,你也该看到夏鲁万户带着其余四家臣服萨迦,这对你推行划分米德有很大利处。后藏稳住了,你就可以全力对付前藏的帕竹和止贡了。”
八思巴疲倦地挥手:“这些繁杂的政务,大哥自己会想法子解决,而况局面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差。曲弥万户侯已经被我说服——”
“大哥,我拿到了你最想要的东西。”恰那不动声色地再次打断他,目光如禅修多年的老僧般,毫无波澜,“我的岳丈已经答应,将距离夏鲁四十里地的昔客孜划给萨迦做首邑!”
“恰那!”八思巴惊呼,声音起了颤抖,“大哥不想以你的牺牲得到这些!”
“大哥,我对政务毫无兴趣也没能力处理,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一人如此吃力地扛着重担,而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恰那平静的眼里终于涌动出暗流的波澜,上前握住八思巴的手,嘴角露出凄迷的笑容,“只要能帮你,帮萨迦,娶谁我都愿意,娶多少个也无所谓!”
“可你对蓝迦的心呢?”八思巴哽咽了,眼角闪动着晶莹泪光,“你是如此爱她——”
这些天一直躲在房梁上萎靡不振恹恹无神的我,听闻此语突然抬起了头。
恰那有些慌乱,急忙掩饰:“大哥,我说过许多遍了,我没有!”“你别再躲避了!”八思巴追着他躲闪的眼神,“那晚,你不顾驱车疲惫,义无反顾去为她消除灵力反噬——”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轰轰乱响,心脏放佛停止了跳动,呼吸顿时变得如此艰难,放佛多吸进一口气便要用尽全身力气。
恰那索性不再躲避,脸上现出从未见过的浪荡模样,咂着舌啧啧笑道:“大哥,我是个男人,我也有欲望。谁能挡得住小蓝这样的绝色美貌?若不是忌惮她有灵力,我之前早就想下手了。那次机缘巧合送上门给我享受,我如何肯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八思巴将恰那的肩膀扳正,直视他闪烁的目光:“是吗?你白兰王什么身份地位,想要女人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一个风流成性的王爷会为了一夜风流宁愿折损十年寿命吗?若不是深爱着她,天下哪个男子肯这样交换?”
我怔怔地看向恰那,脑子里似有根针在扎,一下一下刺痛。
恰那刚想说话,憋不住偏过头猛烈咳嗽起来。八思巴急忙轻轻拍他的背,将桌上那晚酥油茶递给他。恰那咳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气来,接过茶碗慢慢喝了一口稳定心神,继续面带浪荡模样长长叹气:“大哥!那一夜我的确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这么不顾后果。其实我现在很后悔,我回到藏地后经常生病,都是那一夜风流闹的。这样的灵狐真是不该碰,你看,上天在惩罚我对她做过的错事。我以后再也不敢碰她了,这辈子仅此一次,我可不想再生病了。”
八思巴不为所动,眸光沉郁:“你既不想再生病,又为何在我启程去曲弥的前一晚,故意借着洗澡让自己受风寒呢?”
恰那惊住,手里的茶碗摔落地上:“你,你怎知——”他顿了顿,低头恨恨地骂了一句,“都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
八思巴探究地看向恰那:“你故意生病是想调开我和蓝迦,好让你有时间去夏鲁求亲。可我疑惑的是:”你不是洗澡时受了凉,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好,反而病情还加重了几分?“恰那身子一颤,急忙蹲下身捡茶碗碎片,不提防间被碎片割伤了一道,轻轻”啊“了一声。八思巴也蹲下,拉起恰那的手察看伤势。恰那将指头放进嘴里吮,含糊地说:”我没事,小小的割伤而已。“八思巴突然想到了,揪着恰那的衣领急问:“你是故意不让自己好转?你该不会是偷偷将药倒了吧?还是又借着洗澡挨冻?”
恰那没有回答,只是掩嘴不住咳嗽。八思巴痛心地大喊:“恰那,你究竟在干什么?你不想要命了吗?”
恰那抬头,收起拙劣的浪荡表情,眼神哀婉悲恸,凄清地笑了:“我只有这样病着,才有理由不碰新娘,才不会被你和岳丈逼着要孩子。”八思巴正想说什么,恰那挡住他,脸上依旧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大哥,你就死心吧。痴的、傻的、呆的、貌美、貌丑,年长、年幼,我娶谁都可以,娶上几十个上百个都无所谓,但萨迦的继承人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
蹲在地上的八思巴身子后跌,做到地上,震惊地看着恰那,连连摇头,嘴角战栗:“恰那,你——”
“你既然看穿了,我也无须一再否认。是,我是爱小蓝,从见到她变成人的第一眼就爱上了。甚至更早,从知道她有可能修炼成人时,我就在期盼着她变成人的那一天。我那时在想,不管她会长成什么模样,我都会爱上她,因为她是我这么多年孤苦生活中唯一的温暖。见到她成人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胸腔,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美那么可爱。她是我心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