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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脸色红扑扑的,胸口还在不停起伏着,似刚刚结束了剧烈运动。
“是只狐狸!毛色居然是蓝色的,连眼珠子也是蓝色,真是好玩。”小男孩粗大的辫子垂在胸前,缀以大颗的玛瑙珠串。他笑得眯缝起了细小的眼睛,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扭头朝着大帐内喊,“娘,我逮到了一只漂亮的蓝色狐狸!”
一只芊芊玉手掀开门帘,衣着光鲜的靓丽女子丰姿绰约地朝小男孩走来。我呆了一下,居然是察必。我急忙吱吱呀呀冲她叫唤,她看见是我,不免愣住:“真金,你不是去骑马了么?从哪里逮到这只狐狸的?”
这个叫真金的小男孩得意洋洋地晃头,脸颊上两块红斑在夕阳霓霞中泛着健康光泽:“就在你帐篷前的草丛里。估计它是闻到了帐里牛羊肉的香味,想来偷食呢。”小男孩咯咯笑着,用另一只手捅我的鼻子。我想咬他一口,却被他缩手避过。他蹦蹦跳跳地跑到察必面前,抬起眼兴奋地看着她,“娘,我要养它。我的大黄狗去年死了,正打算再养只宠物呢。这只狐狸真可爱,肯定比大黄狗还好玩。”
察必盈盈笑了笑,爱怜地掏出帕子为真金抹去额头的汗珠,慢悠悠说道:“可我知道这只狐狸已经有主。你想养,也得问问主人的意思。”
真金身上的热气不停往外散发,捏着我脖子的手心也全是汗,很是不舒服。他挠着我背上的毛,口气颇大地问:“谁是它的主人?我去跟他说,把这只狐狸让给我,他要什么交换都可以。”
“真金王子。”
真金扭转头,看到八思巴正带着浅笑站在他身后。真金眨巴了一下小眼睛,突然记起来了:“你是那个我爹娘很敬重的吐蕃喇嘛,我爹爹让我也管你叫上师,还让我跟着你学佛法。”
八思巴温和地躬身行礼:“王子好记性。王子昨日才到,匆匆见过一面。不想今日王子还能记得我,八思巴不胜欣喜。”
“这狐狸是你的吧?”真金嘻嘻笑着,不等八思巴回答,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将我举到他面前,“你既然是我的上师,那师傅就把这只狐狸送给徒儿做见面礼吧。”
“王子,其实我并不是它的主人。这只蓝狐陪伴我和弟弟恰那近十年,我们从未将它视为宠物。它想回山林或是跟着我们,全由它自己决定。”八思巴看着真金拎在我脖子上的手,有些心疼,示意真金将我放下,温良恭让地说道,“此乃世间罕见的灵狐,聪明灵秀,善解人意。你可以试着跟它交朋友,而非一心想要圈禁它做宠物。”
真金“切”了一声,满脸不屑:“跟一只狐狸也能做朋友?”
八思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反问道:“为何不能?山川河流,一草一木,皆是有情之物,更何况天地孕育的精灵。我且问王子,你喜欢小蓝什么?”
“很有趣啊,又可爱又调皮,还很漂亮。”他掐着我脖后的皮肉晃荡,我被晃得有些头晕,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么?我只是碍着有人在,不好施展术法。心下来气,蹬了真金一脚。这一脚踢在了他胸膛上,当然是蚍蜉撼大树,小鬼头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地奔跳着,“真是太好玩了,你看它的反应,好像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
八思巴伸手阻止真金这样晃荡我,正色道:“若是将它拘禁在牢笼中,失去了自由,再漂亮的皮毛也会褪色,再活泼的个性也会委顿,它也不会将人类视为善类。到了那时,王子就不会觉得好玩了。”
察必一直在旁观,直到此刻才嗯哼一声,端正脸色,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辩驳的威严:“好了,真金,别再闹了。把狐狸还给上师。”
真金一脸不情愿,却是不敢忤逆母亲。看来察必平日里管教甚严,不是一味滥宠。将我交到八思巴手中,他犹自不甘,虎着脸昂头问道:“那,上师,我常来跟它玩,可以么?”
“自然可以。”八思巴抚摸着我的脑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王子不可勉强它做任何它不愿的事情。”
我才不干呢,凭什么要陪这个优越感十足的小屁孩玩乐?窝在八思巴怀里冲小鬼龇牙咧嘴扮凶神。小鬼头愣了一下,旋即脸上绽放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恋恋不舍地站在母亲身后。而察必,果不出所料,她一直盯着我,漂亮的凤目里隐隐似有深意。
第20章 王妃的秘密(下)
第十三章:王妃的秘密(下)
那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身边的他也在翻身,知他还未睡着,我犹豫再犹豫,结巴着轻声问:“娄吉,你,要是,要是我真能变成人身,你会不会赶我走?”
“说什么傻话呢。”他一只手圈出半弧,为我围起安全的港湾,一如我在他身边的每个夜晚。夜光中他的墨色双眸幽深如渊,看不透深浅。侧身翻转,背对着我,他的声音幽幽传来: “睡吧。”
夜正深沉,周遭皆寂。月牙儿偷懒,隐在浮云后不肯露面。星辉也昏昏欲睡,失去了闪亮的颜色。金线织就的华丽丝帐内,察必侧躺着,锦被下身体线条优美恬静,幽香似兰。她五官绝美的脸上,轻轻的呼吸一起一伏,连睡姿都那么撩人。
她的眼蓦地睁开,眼瞳里射出幽幽蓝光,视线精准地投在我身上。黑暗中,她半撑起上身,轻声一笑,毫无惊惶之色:“终于来了?”她慵懒地将一缕发丝撸至胸前,酥胸半挺,媚态逼人,“你该早看出来了吧,怎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我?”
我蹲在她面前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盯着暗夜中她幽兰的眼,小声道:“你,你是王妃,我怎敢贸然来找你?这定然是你最大的秘密,若你不肯认,我岂非自讨没趣?”
她嘴角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将枕头竖起,舒服地靠上,吃吃笑道:“那怎么今天又来了?不怕自讨没趣了?”
“我今日没看到你进忽必烈的大帐,而你晚上肯定不会让人服侍左右,我思前想后还是来了。”鼓起勇气,我终于斯斯艾艾地吐露,“那个,我来找你,其实,其实,我是想向你讨教变身之术。”
“变身之术?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嗤笑着伸了个懒腰,贴身丝袍随着身体动作隐约露出雪白肌肤,连我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她慵懒地挥了挥手,“修习到了一定程度,变身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自然而然的事,哪用什么特殊术法。”
我急了,头埋得更低,都快磕到她的锦被了,红着脸嗫咄:“可我,可我真的不会……”
她一把将我拎起,举在面前上上下下打量,面露疑惑,讶异地问:“不会吧,难道你到现在还不会变身?”
我老实点头。
她蹙起如弯月般秀气的眉,闪着眼低声问道:“你已有三百岁了?”
我再次老实点头。
她捧着我左转右瞧,晃得我头晕,又撩起我的皮毛细看,拉扯间我有些吃疼。这般反反复复查看后,她不置信地摇头:“不应该呀。你是蓝狐,天生就带着灵性,跟着八思巴偷学了不少术法吧,应该能自动变为人形了。怎么到了三百岁,还是没长开的小狐狸模样?”
我急地挠着小脑袋,语带哭腔:“我,我也不知道。从来没人教过我——”
她将右手食指点在我额头上,喃喃催动咒语:“我且看一看。”
不一会儿,似是受到什么阻拦,她的食指蓦地被弹开。她睁眼,微微喘着气:“太奇怪了。你身上似有一道禁咒束缚,虽可以增益修行,却绑住了你的形灵。”
“咒术”我茫然地看着她精致的脸,“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下咒之人对你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不会只束缚你的形灵,而不伤及根本。”
如五雷轰顶,我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着撞到挂丝帐的木柱上,暗夜中的闷响格外刺耳。察必急扑上前抓起我:“轻点,你想惊醒外面的侍从么?”
我咬着唇角,苦涩地说出:“是班智达。他圆寂前授我秘术,说是可以提高修为。这些年来,我每日都在修习。”
“那位享誉甚高的萨迦班智达?”察必将我放在她面前,先皱了一下眉,忽又表情释然,“难怪。以他之力的确可以做到。”
突觉悲从中来,我已遵他要求发誓保护八思巴兄弟俩,这些年来我从未违过誓言。愤懑地喊:“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骗我?”
察必急忙捂住我的嘴,鼻子冷哼一声,低声道:“为何?为了不让你有人形呗。”
我呆住,正要询问,察必答道:“你可知道,蓝狐在狐狸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