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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向自由操作间走去,那里有几个顾客在做陶艺品,但不是花火。那是一家人,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女儿。
女儿说:“爸爸,你给我做洋娃娃好不好?”
爸爸表情有点为难,但是看看女儿的脸还是笑着答应。陶泥很滑,根本就弄不出一个完整的形状,更何况是洋娃娃。后来他就干脆在身后拿了一个刚烘焙出的没有任何花纹的陶艺品。
“囡囡啊,爸爸给你画一个好不好?”那位父亲不好意思地说。
结果女儿就立刻大闹起来,妈妈赶紧跑来圆场。
我在旁边看了很久,眼泪忽然就落下来。这时一个员工走过来说:“小姐,请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连忙摇头,问他:“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位叫花火的顾客吗?他常来这里的,现在好像不在,他今天来过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抛出一大堆的问题,结果那个员工只是一脸困惑地看着我,然后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的会员里面没有一位叫‘花火’的人。”
听到他的话,我还是不敢相信,花火两次约我到这里,按理说即使他不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人也不会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可我接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从没听到过这个名字。我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好像也消失了。花火就像一个隐形的幽灵,他总能抓住我,伤害我,而我却连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都做不到。
我拖着酸痛的腿走出去。
空气……好像更冷了……我只觉得手和脸上的皮肤都麻麻的,身上却也不觉得冷,只是觉得麻木,或者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感觉冰冷了吧。
我很累,身上的骨头像是要散开了一样,腿也很疼,我再也不想挪动一步了。
这个世界……是在跟我作对吗?爸爸变了,夜静不帮我,现在连陶艺店的员工也像是统一了口径一样告诉我完全不知道“花火”这个人,好像他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我在路边坐下来,回想起我这几天螺旋一样继续变换的时光,终于忍不住掩着脸大哭起来。
积攒了很多天的委屈和两年来所有的隐忍难过好像一下子爆发,全部变成泪水从眼中流出来。我忽然觉得我的眼泪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了,它们又酸又涩,腐蚀着我的眼睛。
算了……再也不要停止了……不会有人在乎的……
我伤心地哭着,世界在旋转,时间在螺旋。而我则是螺旋的中心身不由己的一个小点,任由自己被强大的力量搅得粉碎。
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看到停在我面前的一双脚,深红色的球鞋和干净的蓝色牛仔裤上都是积雪的痕迹。他似乎在我面前站了好久好久,而我到此时才终于发现。我抬起头,就看到南白优一眼心疼地望着我,表情痛得让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