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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殷悦试探性地问道。
“别急,马上就要说到了。”肖晨用认真的口吻说道,“所以新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教授曾告诉过我,犯罪时凶手不会做多余的动作,每件事都是有意义的。显然,这些东西本来不在右口袋,而是被转移过来的。那么是从左口袋转移过去的吗?不是,因为没有意义。而陈教授身上穿的是衬衫,没有口袋可装,推理至此,我们又会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凶手拿走了陈教授的外套,而这些东西本来应该装在外套的口袋里。这点被大多数人忽略了,他们没有注意那天陈教授来学校时穿了件怎样的外套,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陈教授的外套被凶手带走了。”
“凶手带走他的衣服做什么?”
肖晨说:“凶手一定另有目的!凶手为什么要带走外套,难道他很喜欢那件外套吗?这个假设自然是不成立的。他带走外套只有一种解释:这样可以让凶手摆脱嫌疑。外套消失的同时,我发现除了外套之外,还有两件东西也不见了——刀具和满地的玻璃碎片。同时消失的这三样东西会有什么联系?我想不用我多说,你肯定已经想到了用外套包裹起玻璃碎片和刀具,然后带出陈教授的办公室,这样就说得通了。
“在案发现场,多逗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同样的,多带走一件东西也多一分危险。凶手冒着危险带走陈教授的外套,这说明一个问题:凶手自己身上没有可以装下这两件东西的‘容器’,所以必须用外套包裹住刀具和玻璃碎片。至于为什么不把麻绳带走,我想可能是因为凶手知道绳子表面很难留下指纹的关系吧,而刀具和玻璃碎片上有凶手的指纹,所以必须带走。言归正传,凶手自己身上没有口袋,说明没有穿外套,那么,凶手一定是穿着没有口袋的衣服行凶的,这让我联想到了连衣裙。所以我开始怀疑凶手是个女性,所以凶手只能借用陈教授的外套来带走刀具和玻璃碎片。经过调查后发现,当天穿没有口袋或者没有大口袋衣服的人,只有三个人——你、陆晨老师和潘思佳老师。”
“既然有三个嫌疑人,为什么你最后锁定我呢?”
“日光灯的开关。”肖晨缓缓说道。
“什么?”
“因为凶手离开陈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没有随手把日光灯关上。”
殷悦看了一眼肖晨,嘟囔一声:“可能是他忘记了……”
“不可能!”肖晨斩钉截铁道。
“你为什么说不可能?有什么依据吗?”
“我从头说起吧,案发时间在下午一点至两点,凶手为什么开灯呢?因为在一点十分到一点三十分的时候,陈教授办公室窗户口停着一辆运送教科书的卡车,以至于房间里光线完全被挡住了,所以凶手才开灯。可当凶手要离开时,却发现关不了灯。在这里我先说明一下,为什么凶手必须关灯,因为如果不把日光灯关上,警察就会知道凶手是在一点十分至一点三十之间行凶,这样对凶手很不利。可凶手却没有关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凶手无法把灯关上。”肖晨语气平和地说。
殷悦的脸色变得铁青,像是一个搞恶作剧被抓住的孩子一样。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肖晨放缓口气,柔声说道,“凶手为什么不会关这个灯?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开关的电灯,这种从德国进口的开关,在关灯时必须按住大约两三秒钟,灯才会灭。可凶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凶手下午从来不上课,而你们三位老师中,只有你是自从办公室装好这种日光灯后,下午和晚上没有上过班的老师,所以不必在临走的时候关灯,以至于在行凶之后无法关上灯!”
气氛沉静下来,车内死一样寂静。在这一刻,殷悦没有说话,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了表情。她默默地坐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目光凝固。
肖晨把目光移向窗外,发现雨早就停了。
殷悦低着头,问道:“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肖晨没有回答,他转过头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这个送给你。”肖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长方形盒子,递给殷悦。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铂金的项链,吊坠是一颗很小的爱心,爱心上又刻着一排英文字母。
殷悦红着眼圈,对肖晨说:“能不能给我戴上?”肖晨点点头,笨手笨脚地给她戴上了项链。看着他笨拙的模样,殷悦忽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肖晨被她这一笑弄得莫名其妙。可他们目光对视了片刻后,殷悦又开始哭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地说着重复的话。
肖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殷悦发红的双眼,感觉心里涌出一股酸楚。他忍住悲伤,探过身来把她抱住。殷悦没有反抗,只是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就在闭眼的瞬间,她感觉到了肖晨的鼻息,以及他嘴唇的温度。
接到钟旭电话的时候,肖晨正窝在家里上网,这几天他没有去学校。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张涛知道了他的病情,硬要拖他去医院,为此两人发生了争执,搞得很不愉快。所以他想暂时离开宿舍,回家住一段时间。
对他来说,死亡其实并不可怕,他十八岁时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
肖晨接起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钟旭找他有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你家一次,有点事要和你谈谈。”钟旭的口气很诚恳,看来确实遇到了什么麻烦。肖晨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并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钟旭。
半个小时后,钟旭穿着公安刑警的制服走进他家,他们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肖晨给钟旭倒了杯水。
“关于陈教授的案子,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钟旭声调不高,但语气坚决。
肖晨自顾自地泡着茶,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见他没有反应,钟旭严肃地说:“你是学法律的,应该很清楚。你明明知道杀死陈教授凶手的身份,却不告诉警方,已经触犯了刑法,构成了包庇罪。”
“那请你逮捕我吧。”肖晨低头沏茶,冷冷说道。
“肖晨,我这么信任你,我把你当做战友、伙伴,甚至兄弟,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钟旭脸孔涨红,声音也激动起来,“你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迟迟不告诉我,还骗我说自己不想再管这个案子了,你这算什么意思?”
“她自首了?”肖晨的回答出乎他的预料。
钟旭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们相信她所说的话吗?”肖晨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当然……当然相信。她描述的犯罪过程非常详细,有些只有凶手知道的细节她也都能说清楚。”钟旭应道。
“要是我说,凶手另有其人,你信不信?”
钟旭有点意外,没想到肖晨会这么说,他忙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殷悦是替罪羔羊?”
“这么说对,但也不对。”
钟旭有点急:“你话别总说一半,讲清楚,你还知道些什么?”
放下手中的茶杯,肖晨才缓缓说道:“还记得陈教授的死前留言吗?”
“当然记得,3W。”
肖晨又说:“既然是教授留下的死前留言,那么必定是指明凶手身份的暗号。那么请你告诉我,‘3W’是什么意思。”
钟旭的语气有些生硬:“我不知道,反正现在已经抓住了凶手,暗号破解不了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说,凶手另有其人。”
“就因为解读不了这个暗号,你就说凶手另有其人,太牵强了吧?”钟旭有点不高兴。
“我只是告诉你真相而已。”
“难道你已经知道这个暗号的秘密了?”钟旭狐疑道。
肖晨点了点头。
钟旭怔了一下,不无意外地说:“你确定没有开玩笑?那你告诉我,这个‘3W’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答案很简单,简单到就连一年级的小学生都能看出来。”肖晨干笑一声,说道,“教授留下的‘3W’,其实是……”
就在这时,钟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是局里同事小张打来的。
“对……我是钟旭……你说什么……怎么会搞成这样……那她现在在哪儿……嗯……我马上过去……”钟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上电话,他深吸了口气,面色沉重地对肖晨说,“出了点意外。殷悦在公安局里服毒自杀了。”
当肖晨和钟旭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刚刚结束。走出抢救室的医生摇摇头,说已经尽力了。
此时,殷悦的父母也刚刚赶到。殷悦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