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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李小云心里一惊。
“娟子,怎么不言语,都几点了。”李小云说完就想往外走。
王丽娟忙叫住他:“小云哥,你等会,我知道你会进来的。”
李小云没好气地问:“我进来怎么了?”
“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李小云很奇怪,娟子今天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想着上学。他还是走到床边,把耳朵贴了过去。
王丽娟声音很细地说:“我下面流血了。”
李小云吃了一惊:“啊!怎么不早说,我给你拿云南白药去。”
王丽娟急了:“哥,你别走,是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流血也得用药。”
“撒尿的地方。”
“啊!”李小云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都不敢动弹,生怕一动会流得更多。”
“你不知道为什么流血啊?”
“不知道。”其实她知道一点,又不完全知道。
“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讲?”
“讲什么?”
“你别动,我喊我妈去,你今天就别去上课,我给你请假。”李小云说完就去喊母亲。
小云妈也就是刚起床,正在刷牙。
“妈,你看看娟子去。”
“娟子怎么了?”
“你去看看嘛,你给她煮两个荷包蛋,跟她说我会给她请假的。”李小云说完就走了。
小云妈没听明白,她到王丽娟房间时,王丽娟仍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王丽娟把刚才对李小云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小云妈笑了:“傻孩子,脸都吓白了。你应该高兴,从今天起,你就是大人了。女孩子长大以后每个月都要流血的,称为'月经',第一次叫初潮,一般持续四五天。从今天起就要注意卫生,每天晚上都要用水洗洗屁股,流血的几天不要沾冷水也不要吃凉的。”
小云妈象伺候亲生女儿一样伺候王丽娟起床。王丽娟仿佛明白了,这就是女人,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小云妈给王丽娟煮了两个鸡蛋,搁点香油,撒上小葱,喝!真香!
王丽娟吃完想去上学,小云妈说:“傻孩子,在家休息吧,今天的日子你要记住,小云会给你请假的。”
从此,王丽娟不再无忧无虑,每个月都担心那么几天,偶尔也有忘记的时候。
一天放学,王丽娟也就是刚骑上车就觉得不对劲,下面怎么粘乎乎的,肚子有隐隐的疼。不好,要来,不,是肯定来了!这怎么好?王丽娟小心地下了车,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她生怕血水沿着腿流下来,今天偏偏穿了裙子。王丽娟推着车缓慢地走着,心里正琢磨着如何是好。他忽然想到可以让小云哥骑车带自己回家,想到这她停在路边,心里一边祈祷着不要流下来,一边急切地向校门口张望。
朱晓琳骑车过来。
“晓琳姐,你先走。”王丽娟说。
“等谁呢?”朱晓琳问。
“我等小云哥。”王丽娟答道。
朱晓琳没再问什么就离开了。
王丽娟迟迟不见李小云的身影,心里着急了。李小云稍晚了一点,他给一位女同学讲了一道难题,这位女同学非常倾慕李小云,心里暗恋上他了,总是找各种理由接近他。
当李小云的身影闪现出来,王丽娟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
“娟子,怎么了?”李小云发现王丽娟表情怪异。
王丽娟看了看李小云身边的女生,那女生心里一凉,这么漂亮的女孩李小云也认识?她很知趣地先走了。
王丽娟说:“我等你呢!”
“等我干吗?你陪我走回家不成?”
“等你骑车带我回家。”
“你自己骑吧,我还是喜欢走路。”
李小云说完就走出一步。
王丽娟急了,他嚷道:“小云哥,我求你还不行吗!”
李小云听出话里的无奈和乞求,他又折回来,看了王丽娟一眼,心想:娟子这是怎么了。
李小云把书包交给王丽娟,他骑上车找了个支点,等王丽娟在后座上坐稳,他一使劲,车稳稳地窜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就到家了,王丽娟二话没说,放下书包就进了房间。
李小云在院子里锁车,心里纳闷了:娟子好奇怪!
王丽娟出来时,李小云在院子的葡萄藤下写作业。
王丽娟没等李小云问就凑了过去:“小云哥,我差点在路上吓死了。”
“怎么了,有流氓?你告诉我,哪个班的,我带人去警告他。”李小云连头都没抬,手里的笔在不停地写。
“不是啊!我来那个了,都流了出来,短裤上都沾上血了。”
李小云的脸微微有些红,他停了下来,冲王丽娟挤了一下眼睛。
“你不会数日子?”
“忘了嘛!”
“写在日记本上。”
这以后,王丽娟也张记性了,日子到了就准备好。而这次意外,她觉得坐在小云哥的车后面*。她偶尔等在路边让李小云带她回家,李小云学乖了,也不问,带着娟子就走,渐渐忘却了最初的理由。
每天中午放学,从学校到解放街的那条路总是挤得很,同学们象饿鬼一样往家里赶,想着家中可口的饭菜。骑自行车的人都飞快地串出去,没串出去的就惨了,只能一点一点随着人群蹭,有不甘心的,就象蛇一样钻着缝隙,也有在路边骑的,虽骑得方便点,却时常有人被挤下水。
一天中午放学,李小云看见路边一阵嘈杂,听见有人喊:“有人落水了。”
李小云看见一辆自行车倒在路边,差一点就掉了下去,很多人在向下张望,嘴里喊着:“别怕,没多深,往回走,脚落地吗?”李小云看见那辆车,心里一惊,二六的永久牌女式自行车,车座下的搽车布是蓝色的,王丽娟的车就是这样,地上的书包和王丽娟的一模一样。李小云快走几步,向下看去,距路面两米来高的水面上扑腾着一位小女孩,大概吓傻了,两只手只顾扑腾,小脸苍白。她是王丽娟,李小云迅速地甩掉书包,穿着鞋就跳了下去。
“娟子,别怕,抓住我。”李小云把手伸给她。
王丽娟看见李小云,象是孤独的孩子看见了父亲,她扑倒在李小云的怀里,抱着李小云不撒手了,张着嘴就哭:“小云哥,我怕。”眼泪不停地流。李小云抱着王丽娟,顺着墙脚往回走,上了岸又走了同样的距离走到王丽娟掉下去的地方,放下王丽娟,扶起自行车。这时路上的人不多了,有些围观的同学。
王丽娟被水一泡,连衣群紧贴着身子,身体的轮廓分明,微微隆起的胸脯显示出她还是个小姑娘。
“干脆送她回家吧。”有人这样对李小云说。
李小云看了那人一眼,没说什么,跨上车对王丽娟说:“娟子,上来。”王丽娟低着头坐上后座,把李小云的腰抱得紧紧的。
“娟子,别抱得那么紧,没法骑。”李小云扭头对王丽娟说。
王丽娟松开了点,小声问:“这样行吗?”
“行,坐好了。”李小云说着一较劲,车就串了出去,很快消失了。
从此以后,王丽娟再也不敢在人多的时候骑车过那条狭长的道路,要么早点串出来,要么等人少了再走,不就是晚点吃午饭吗。
王丽娟不仅长得小巧可爱而且学习好,早惹得一些女同学的妒忌和一些男同学的惦记。有人说闲话,说王丽娟老和一位大男孩在一起,还牵着手呢,后来有人就干脆说王丽娟在早恋。
应老师多多少少听了些传闻,心想,才多大的孩子,就早恋?如果是真的,这可不妙,还打算让王丽娟参加推荐考试,要是因为这件事滑坡,说不定能掉到阴沟里去。但从作业看,并未发现王丽娟学习下降的迹象。应老师觉得还是找班长了解一下情况。班长就是朱晓琳,下午第三节课,应老师把朱晓琳找去。
“晓琳,今天找你来是了解一下王丽娟的事,最近班上有人反映她在早恋。你也知道,中考临近,早恋是很危险的。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那男生我认识。”朱晓琳心想,谁这么缺德,心思不放在学习上,两只眼睛老盯着人家。
“你认识那男生,就是说确有此事。那男生是谁,我找他班主任去。”应老师说,她没想到,朱晓琳认识那男的,朱晓琳和王丽娟常在一起,这就说明,她经常能见到那男生,这也就是说,王丽娟经常和那男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