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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挺诚恳的反驳:“队长,你也忒小看我了吧,我还会日本料理,刀功绝对一流,您要改改口味?”
袁朗噎了一噎,说道:“那还是继续烧烤吧,小日本那玩艺,没必要咱们就不吃了。”
隔了天,木棉打着两只野鸡,袁朗来了精神,坐起来跟木棉说:“来来来,叶木棉,我今天教你个新的,叫化鸡,听说过吧?你把鸡给杀了,别褪毛,拿泥裹了,外面包张芭蕉叶,放火堆下……”
木棉狐疑的看看脚下的泥,说道:“队长,你《射雕》看多了吧?这也能信?”
袁朗气馁,说道:“算了,您还是接着烤,咱继续烤。”
那就继续烤呗,一直到袁朗伤好潜回家,都望见自己边境的碑了,袁队长眼见有了祖国母亲的依靠,伏在草丛里悄没声的跟木棉嘀咕:“等我们回去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吃任何烧烤。”
木棉挺委屈的接话:“队长,等回去了,你求我烤我都不带烤的,烤得我腻味死了。”
这天上午,一路磕磕碰碰,袁朗和叶木棉终于站在了祖国的边防哨所里,袁朗第一时间就要了电话,可电话那头,铁路的声音极不耐烦:“哪位?”
“大队长,袁朗和叶木棉报道。”
“……”沉默。
袁朗刚把手伸长让电话离开自己耳朵足有半米,就听到铁路在电话那头爆发了,叶木棉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站着,听着铁路在电话那头很没品的骂娘,谁说官阶越大修养越好来着?
袁朗干笑着对木棉说:“这是领导关心咱们。”
叶木棉眨巴眨巴眼睛,认同的点点头,庆幸这电话不是自己打的。
一边的小哨兵很同情的看着这俩长官聆听“电话”,说:“都一样,上回我迷路,晚回来半天,被我们班长骂得那个稀里哗啦。”
三个星期了,铁路的心情是极不佳的,别说铁路,整个老A基地情绪都低落,三中队也就算了,低迷有低迷的道理:毕竟袁朗和叶木棉已经失踪三周了,虽然还没报阵亡,可看起来是早晚的事,可整个基地气氛肃穆,哀嚎遍野,对于袁朗和叶木棉有这么大范围的杀伤力铁路倒真没想到,尤其是食堂伙食,那叫一个水准下降,就差没上全素宴了,你说你就一后勤保障单位,你悲痛欲绝个什么劲啊?
可铁路那天接起电话前心情其实是特别不佳,他前一天刚通知了叶木棉家属,电话联系时铁路百般解释是暂时失踪,叶老爹一声不吭的听,完了抖着声回了句:“我明天到。”铁路就觉得电话那头叶老爹的心“嘎崩”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连累着自己心里难过,跟猫挠似的。
一清早薛刚过来取车钥匙去车站接家属,那眼神深邃的,就和易水的荆轲似的。
所以说,铁路也不是万能的,他接着电话时心里那个后悔,暗骂自己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这么积极的通知家属干嘛?
骂完了袁朗和叶木棉,气势汹汹“啪”的挂了电话,坐在办公桌前缓了一缓,铁路突然就通体舒畅了。
女儿是自己的好
黄昏,老A基地门口,一骑绝尘。
可怜的薛刚被指派接家属,他不知道叶老爹的班次,一大清早就赶到了火车站,挨到下午才接着人,结果没能接收到叶木棉复活的关键性信息,一路上,忍受着叶老爹唬得老高的一张老脸和玫瑰吧嗒吧嗒的落眼泪,心里难受,觉得在水里火里熬着一样。
车子刚在基地门口停稳,就看基地里哗啦啦的拥出来一群人,瞅着都是队里的,薛刚一哆嗦,心道,铁队这回可下血本了啊,知道叶木棉家长不好搞定,让这么多人搁门口守着,怪不得书上说态度决定成败呢。正准备介绍,就听背后传来齐桓的大嗓门:“来了来了,可接来了,要说祸害活千年呢,我就知道……”薛刚扭头一看,就见停机坪那方向走来三个人,领头的是气宇轩昂的齐桓,后面跟着的正是袁朗和叶木棉。
接下来的一幕绝对有戏剧性,就见玫瑰哭哭啼啼叫了声姐,猛的扑上去抱住了木棉,叶老爹惨白着一张脸,愣没挤出一句囫囵话,他把不停的表示工作失误的铁路凉一边,死死的盯着木棉。叶木棉那身军装是报销了,到了医院,洗了个澡,穿着医院借来的病号服,那衣服肥大,卷着袖子,更显得这三星期被折磨得人比黄花瘦,饶是叶老爹这么条自诩硬汉子,愣流下两行英雄泪:“木棉,咱不干了,回家,回家去。”立时扯着木棉就要回头。
叶木棉憨厚的笑,温柔地哄完玫瑰哄老爹:“我没事,那不是回来了么,真没事。”揉搓着玫瑰的头发搂着老爹的肩,汗都下来了。
齐桓一众人等张嘴瞪眼就有点呆,叶木棉同志一直以叶老大面目自居,在基地基本就是个人见人爱的鬼见愁,阴刀子使得嗖嗖的,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居家型的儿女情长?
那还得是铁路,见多识广,眼瞅着叶老爹情绪失常,打着哈哈就把家属给安置妥当了,晚上亲自做东,把自己灌了个半死,哄得叶老爹脸色稍霁。
叶老爹本来是拥军主义,他觉得叶家仁义忠孝,子弟就得尽忠报国,驰骋沙场也是应该,可没想过这和平年代,还有马革裹尸的危险,木棉这回吓得他不轻,这军校志愿当初是他给填的,经这一吓唬就觉得自己害了娃,有什么脸去见木棉她娘,可晚上铁路这一自杀,叶老爹倒不太好意思开着口,转天看到木棉,穿着常服,臂章笔挺闪亮,英姿飒爽,心里一欢喜,拥军家属意识又抬了头,他瞥一眼作陪的铁大队长,觉着自己那时也就是错过了,要年轻时也当了兵,那……那还有铁路什么事啊……
那天“跑酷”正式成了一个训练项目,叶木棉背手叉步的往人前一站,叶老爹远远瞅着就欢喜,那叫个威风,那叫个神气,老爹心里觉着和八十万禁军统领也没啥大区别,自己把叶木棉送到军校真是高瞻远瞩。下午铁路趁热打铁,把叶木棉跟随一中队得的奖章颁了回,又上赶着弄了个升衔的仪式,把叶老爹激动的热泪盈眶,反正等老爹打包袱走人时,已经完全升华成一名狂热的拥军家属。玫瑰没走,她打算到北京去一趟,置办些结婚的衣服。
袁朗爽气,抬手给了叶木棉五的假,让她陪着妹妹去逛圈,末了摆摆手,很大气的说;“反正明天本来安排你去三五三团汇报表演,不是什么大事,你的假就从明天算起。”
木棉忍气吞声的领了假,还得假装是自己工作积极,吵着闹着只要四天。
你的就是我的
高城刚刚从宣传科抢了录像,行色匆忙的往回赶,他还没从观看某某部队表演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便听见有人轻轻的咳嗽一声,抬头一看,叶木棉夹着头盔站前面树下,静静的笑,那身衣服瞅着眼熟,分明是刚才表演的那伙人。
瘦了,瘦多了,又黑,高城从来没想过,叶木棉会瘦到自己离远了都认不出来的地步,心里紧一紧,“怎么瘦成这样?老A不管饭啊?也没个信。”
“出任务去了,才回来。”
老A出任务,高城只有些许耳闻,他见木棉落寞,并不想谈论的样子,只得再找话题,瞄一眼叶木棉的肩章,笑:“呵,升得倒快,这么快就赶上来了啊,都说老A适合升官发财。”
从军校毕业后,木棉军衔的晋升总比高城要慢一拍,可到了老A,参加的都是实战,立功受奖的机会也多,木棉升的飞快,此时堪堪打个平手,她也瞄一眼高城的,作出个失败的表情:“哟,又升了啊,真不开眼,我还想这回能毙得你满地找牙呢,不过估计下回再遇见,你得给我敬礼了。”
“扯,我先前比你高的时候你怎么没给我敬礼啊!”
“没听说既往不咎啊,再说,你也没要求啊。”
两个人并肩走,正谈笑间,叶木棉突然说:“高城,我杀过人。”语调飞快,几乎听不清楚。
关于自己杀过人,木棉其实一直耿耿于怀,即使是个军人,即使是在战场刀戈相见,可这块心病,就象一个抹不去的烙印,刻在心底,散发着靡烂的气息,叶木棉总觉得自己就象一个在黑暗里的人,配不上阳光的高城。
高城挑挑眉毛:“嘿,什么意思,跟我摆显啊,挤兑我没上过战场?老子要那什么参加实战,肯定比你强!”又斜睨的看了眼木棉:“什么水平啊,什么叫杀人啊,那叫击毙,一点文化水平都没有,白当这么多年的兵,象个小老百姓似的。”
叶木棉站定了,愣一愣,瞧着自顾自往前走的高城,突然咧嘴一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