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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举报你的就是一个城管队员,而且,还附了你给他们写的条子,你在条子上面写的是,被挡获的那对摊贩只是路过,并没有在现场摆摊,这跟报道自相矛盾。〃
〃他们的确是在现场被挡获的乱市摊贩,报道是真实的。〃
〃可是你这条子不是证明他们没有在那摆摊吗?〃
〃这是他们让我帮忙求情写的。〃
〃你一边报道,一边又给执法部门写条子为他们求情?这怎么理解?只能让人怀疑你的职业道德!〃
唐总:气得青筋暴跳,在屋子里不停地转圈。最后说,宣传部通知,你暂时停职,配合调查!
我没想到问题这样严重,呆若木鸡。
〃你撞在风口上呀!〃唐总无奈地说。
〃今天这个会的稿子,还是让我写完吧,毕竟整顿医疗卫生行业是老百姓非常关心的。〃我试探地问。
〃可以。停职从明天开始。〃
从唐总办公室出来,我猛然想起,三个月前,我发过连续报道《便衣城管队员竟带我去罚款》,让他们开除了几名队员。事后,我没在意,他们却怀恨在心,所以设计害我。眼下,我浑身是嘴也难说清。
满屋女人(43)
星期六,女人部落的上座率只有五成,白领们在家享天伦之乐,暂时抛弃了这个对他们来说还很新鲜的女人部落。当然,龚大饕是不会忘记的,今晚,他又有两桌客人来这里。现在,他基本在这里定点了。
。▲虹桥▲书吧▲
第59节:满屋女人(58)
我刚刚坐定,上官就拿着一堆单子过来,有环保局开的排污费催收单、环卫处的清洁费催收单、税务局的核税通知,加起来,每月有一万多元,负担不小。这些费用看起来都是按高限核定的,如果按低限,至少减一半。
上官埋怨:早就叫你给这些单位打招呼,你就是不放在心上,这下才知道吃亏吧!
她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如果我去打了招呼,那些单位以后就要三番五次地叫我给他们发关系稿,还一点不让人批评,以我这脾气,哪能办到呢!
看我没表态,上官便故意说,你不出面算了,我也能找人帮忙。说着,一把从我手里抢回单子,跑到正跟田垄女在吧台打情骂俏的龚大饕那儿去了。
我心里很乱,说实话,这时候,也需要安慰。
窗外,天空阴沉,要下雨了。
对面街上,三男三女领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蛋糕。男人都穿着四个口袋的蓝布上衣,草绿色的布裤子,衣服上有赭红的印痕,大概是没有洗掉的油漆。女的一个穿着红T恤,两个穿着蓝T恤,裤子一样,都是米色的七分裤。两个孩子穿得还算漂亮,一个穿白色的短袖衬衣,一个穿黄色的运动T恤。看样子,这是几个带着孩子的民工。
他们向女人部落走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民工到这种场合。
门童很有礼貌地把他们领到座位上。
我觉得两个孩子很可爱,便不由自主地上去逗他们:小朋友,今天是谁的生日呀?
〃他!〃黄T恤指着白短袖小朋友说。
〃哦,几岁啦?〃我笑着。
〃7岁!〃
〃读几级呀?〃
〃二年级。〃
〃这么小就读二年级啦,不简单哟,在班上当班长没有?〃
〃没当成,要送钱才行!〃小朋友不假思索地答。
这么小竟然也深谙买官之道,让我感到沉重,便默默地走到一边。
他们只要了几碗粥,然后,打开了蛋糕。红T恤女人把蛋糕包装盒上的生日王冠戴在白短袖小朋友头上。
生日歌唱完后,白短袖小朋友开始给大家切蛋糕。男人们只尝了一小块,孩子们吃得狼吞虎咽。最后,三个女人轮流把蛋糕盒子壁上的奶油舔干净了。
我并不讨厌这个动作,反而觉得她们纯朴。
平常,我看到食客们吃剩的鸡鸭鱼肉大盘大盘地倒进泔水桶,总是极度愤恨,尤其是看见龚大饕吃剩的,总免不了训他几句:可别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当钱啊!
我最讨厌两种恶习,一是公款吃喝,二是公车私用。有了这个饭馆后,就更加懂得纳税人的不容易,也就很想宰下那些大吃大喝的嘴巴喂猪。
每次,龚大饕站在我面前一脸尴尬时,田垄女就赶紧来打圆场:他这样海吃海喝可是为了咱们好呀!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60节:满屋女人(59)
是呀,要是别的地方的主儿敢这样不给他面子,恐怕他早不来了。
不过,龚大饕并没把我说的当回事,每次挨了训,总是那一句:哎,记者就这德性!
我叫田垄女给那桌民工们端了一盘韭菜炒蛋、两笼小笼包子过去。
三个女人忙说:错了,错了,我们没点这个!
〃这个呀,是我们老板送的,不要钱。〃田垄女笑着说。
女人们望着男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筷子。孩子们却已抓起包子吃起来。
于是,男人们和女人们也就慢慢地夹起韭菜炒蛋往嘴里送。
看着他们吃得欢,我先前憋得胀痛的心脏慢慢好受起来。
田垄女给我端了杯鲜榨西瓜汁过来:喝点饮料吧,我这就安排她们做你最喜欢吃的尖椒鸭片,一会儿呀,我叫大饕陪你几杯。
看来,她跟龚大饕的关系又进了一步,称呼都变亲热了,这是进入新阶段的标志。
都说,结了婚的女人会疼人,这没假。今天,田垄女是看出我有心事了。可是,上官竟一点没发觉,老是一个劲地给我说,馆子里这件事要做,那件事得忙。这会儿,在堂子里张罗一阵子后,又跑过来抱怨:厕所的天花板漏水,落地玻璃窗忘了预留排气孔,油烟和废气排不出去!
我呷了一口冰凉的西瓜汁,压了压冒烟的嗓子,朝那排玻璃幕墙看去,只见上半部已经结了一层油黑的雾水。心里就有些埋怨自己的马虎,责怪自己没经验,把这换气孔都忘了,改装时也该找个懂行的帮忙看看,现在钻孔可是既费马达又费电了。
外面下起了大雨。我的目光从玻璃幕墙上落下来,在堂子里游走时,猛然看见那三男、三女和两个孩子趴在桌上不动了。
满屋女人(44)
我跑过去,看见孩子们已经口吐白沫了。
〃快,叫救护车!〃我吼道。
人群涌了过来,有人抱起小孩奔下楼去。三个男人猛然摇摇晃晃站起来,往下走,但最终倒在街沿上。
救护车来了。而那些中毒民工的老乡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眨眼就聚集了30多人,他们封锁了饭馆的大门,群情激愤地要求赔偿。
整条街的交通随即中断,人山人海。
一瞬间,我就晕乎乎的了。
公安局长来了,最后,副市长、市委秘书长也来了。
市委秘书长杨屹东看见我,一把将我从人群中揪出来:你们这些记者跑得真快呀,这事现在不能报道,原因不明,到底是食物中毒,还是有人投毒不清楚。我们一接到市急救中心的报告就启动了突发事件应急机制,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我是来帮忙的。〃我有沮丧地说。
〃那就好!〃杨屹东拍拍我的肩膀。
◇。◇欢◇迎访◇问◇
第61节:满屋女人(60)
副市长和市委秘书长在楼下安抚着人群,疏散交通。公安局长带人上楼把民工们吃剩的东西全部带走了。
我也顾不得理他们,拧了一把衣服下摆的雨水,赶紧爬上车到医院去。这时候,田垄女已经把她的包递到了我的手上,里面有当天的营业款5600元,但还不够,我只有在车上不停地打电话向同事和朋友求援,还好,很快就筹集了一万多元,垫付住院费已经够了。
我坐在医院过道的长木椅上,焦急地等待化验结果。
90分钟后,医院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是食物中毒。凌晨三点,公安局的抽样分析也有了结果,是变质蛋糕引起的食物中毒,排除人为投毒因素。
听到这个结果,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在长椅上一头倒下,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饭馆去,老远就看见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