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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起床睁开双眼,她主动替他递拖鞋、挤牙膏、奉茶、读报,简直比训练有素的菲佣还尽责专业。
拍戏出发前,她会记得备妥保母车、敲定通告时间、准备好戏服、剧本、专用的化妆品和造型师,比一般助理还细心体贴。
一下戏,她已买了点心、消夜守候在旁;天气炎热不忘撑伞、口渴时适时递茶水;脱妆时懂得补妆,让他永远在镜头前保持灿耀风采。
最深得人心的是,腰酸背痛时还会体贴地替他按摩,纡解疲劳。
纯真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对他身体、生理、心灵了解透彻,简直比肚子里的蛔虫更像蛔虫。
“栈风哥,这是编剧刚才送来的剧本,他说第十三场戏的台词,有一点更动,你看一下。”纯真的嘴角永远保持上扬十五度。
“辛苦你了。”秦栈风接过剧本,对着镜子检视服装仪容。
“栈风哥,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能待在你的身边工作,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可以对天发誓,这句话绝对是她的肺腑之言。
“你离职时,死老头没为难你吧?”秦栈风说死老头这三个字时,简直是咬牙切齿外加目露凶光,仍因对方有眼不识超级巨星而怀恨在心。
“没,组长知道你的身分,了解你的声名与威望之后,眼角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直逼我向你要张签名照呢!”其实是要送给草莓日报的读者。
秦栈风审视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绽放魅力十足的招牌笑容,“自是当然。”
喔喔,她快不行了,俊美的仪态衬着优雅的风采,迷得她的眼睛都快爆突成两颗红心了。
“栈风哥,你真的好帅喔!”纯真向来单纯,遇到心仪的偶像,更是毫无保留的表现出祟拜之情。
这次的交集,教她对秦栈风的感情火速攀升,从单纯的追星迷恋,演变成深深的痴恋,如果他愿意,她真想以身相许。
“我也不想这样。”他一脸无奈。长得太有魅力,实在非他所愿。
“栈风哥,我真的愈来愈喜欢你,不只喜欢你的电影,更喜欢你的人!”纯真绯红着脸,情难自禁地吐露少女情怀。
“谢谢。”唉,眼看又一个怀舂少女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他真是罪孽深重啊!
“那天若不是你,或许我现在还得在街头卖报纸、送水果,我能有今天,都是你的帮忙。”要不是巧遇他,她还进不了报社的核心组织,永远只能跑腿、做苦力。
“不!”秦栈风黑黝的双眸深深瞅着她,“不、不要再说了……”往事不堪回首,他不愿再忆起沦为流浪汉的那一段。
“但是,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一根食指霍地抵住菱唇,打断她的话。
“不要让粗浅的字眼污辱我们的关系,尔后不许再提那件事。”他不想再让她有机会提醒自己曾经的狼狈。现在他可是在脑海自我催眠,还不断对纯真洗脑,强调那仅是一场饰演流浪汉的桥段罢了。
“栈风哥……”纯真好天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眼角已经凝聚少女情怀的感动,眸光灿然生辉。
“别再说了。”
“好。”纯真嘴里说好,却仍是忍不住夸奖他精湛的演技,眉飞色舞地替他重新温习那一段悲惨的时光,“栈风哥,你那天扮流浪汉真的好成功说,不管服装造型、还是脸上的妆,连吃相和穷酸相都好像,逼真得可以问鼎奥斯卡。”
闭上眼睛,秦栈风深呼吸再呼吸,努力维持住阳光美少男的完美形象。
“纯情的妹妹,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作风十分低调、不露锋芒的人,这件事千万别传出去,就当成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OK?”他绝不容许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栈风哥,我叫纯……”
秦栈风敛眉,扬手打断她的话。
“栈风哥,你不舒服吗?”还是她歌颂得不够彻底、不够伟大,狗腿、谄媚是她最大的长处,应该表现得很好才对啊!
“我不喜欢你喊我栈风哥,那会让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秦栈风顾左右而言他,只要她能闭嘴,什么都好。
纯真含羞带怯地咬着殷红芳唇,“那、那以后我叫你栈风……可以吗?”
“好。”他颔首同意,“告诉我,今天下午的点心是什么?”
“士林夜市最有名的水煎包和三兄弟豆花。”纯真趁着休息的空档,叫阿丁和阿国替她跑腿,自己则跑来邀功。
“你愈来愈贤慧了,谁娶到你一定会幸福三辈子。”只要美食当前,要他以人格发誓美国国父是孙中山,他也肯干。
“真的吗?”一颗雀跃的芳心全醉在秦栈风对她嘉许的目光中。
“我是扬名国际的偶像巨星,难不成会骗你?”他一边吃着香喷喷的水煎包,一边感受着纯真投射过来的爱慕目光。
“那你还有什么需要?”
“我觉得背有点酸……”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长腿搁在茶几上。
语音方落,纯真已经自动自发地走到他身边,笑脸盈盈,“那我替你按摩一下,是不是这里?”
“对,就是那里……再用点力,昨天和武术指导对招时,有点扭到……”秦栈风对她无可挑剔的手劲,满意得不得了。
“有没有好一点了?”当她柔嫩的指腹碰触到结实的男性肌理,指尖仿佛传来十万伏特的强大电流,两朵红晕慢慢染上纯真的俏颜,让她又陷入自我陶醉中──
她和秦栈风居然有了“肌肤之亲”,好害羞喔!
“还是你对我最好,剧组请的趺打师傅根本不行,你瞧,昨天扭伤的脚到现在还是肿的。”他拉起裤管,露出瘀肿的脚踝。
“很痛吧?”眼看心上人受伤,纯真感同身受,同情心马上氾滥成灾,水眸已染上一层湿意。
“是有一点痛,不过又不是你的脚,你干嘛哭?”秦栈风迎上那对湿润的眼眸,错愕不已。
“人家看了心疼、难过嘛!脚肿成这样,明天怎么拍戏,需不需要我请医生过来看看?”说话的同时她已从冰箱取来冰块,替他冰敷。
“千万不要!”一听到医生,他坐在沙发上的半截身子差点瘫软。
“那怎么可以?”纯真可不同意了,“现在你的身体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要是有个差池,怎么对得起我──”她可不想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公,那看起来实在有失英勇,更谈不上帅气了。
“什么?”
啊,险些漏了馅!
“我、我是说,怎么对得起我们这群爱护你的影迷呢?”纯真赶紧揭住嘴巴,心虚的更正,怕他发现她一直对他有“非分之想”。
秦栈风首次认真凝娣她,白的脸庞时常泛着两朵红晕,两道弧线优美的柳眉,再配上一双灿然生辉的大眼,虽谈不上美艳动人,倒也清丽可爱。
他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玩的女人,有她陪在身边,拍戏的日子愉快多了。
霍地,一串轻快电铃声大作,打乱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流。
“我去开门。”纯真宛如获得救赎一般,飞快冲去开门。
“纯情的妹妹?”门一开,欧阳骥对上她的脸,讶异惊呼。
耳闻秦栈风身边来了一个可爱的助理美眉,没想到会是她。
“欧阳,你还记得我啊,好感动喔!”纯真漾开可爱甜笑,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几秒钟后才发现,他的身后还跟了另一个陌生男人,“这位是……”
“西螺七坎五代单传的跌打师傅──罗大师。对了,那阵风呢?”欧阳骥简短却不失隆重的介绍。
“栈风哥在客厅,他的脚扭伤,肿了好大一个包耶!”纯真退了一步,让他们进屋,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欧阳身边,报告状况,“我说要请医生来,可是他不准……”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欧阳暧昧地以手肘推抵她的肩,原是开玩笑的语气,却在不经意瞧见她含情的眸光和忧心忡忡的模样时,心里暗叫一声糟。
那位自训无敌美少男的秦大帅哥,恐怕又“电”死了一名无辜少女了。
“人家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乱讲啦!”
她在心里用力叹息,就是因为清白才教她难过,她还真想趁他脚上有伤,缺乏反抗能力的时候,狠狠地将他扑倒床上,生米煮成熟饭……
“你怎么了?”三个男人、六只眼睛,一起好奇地研究她的动作──双手捧着逐渐绯红的娇颜,一派陶醉的神情,教他们看得茫然疑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