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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偷偷爬逃生梯进来的。”他漠淡的眼神,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将她割碎了。
“你要自己走,还是要我叫警卫赶你?”他的骄傲与自信,让他无法面对自己受骗的事实。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决绝的态度,再度刺痛她的心,她放弃尊严,乞求道:“起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一次就好。”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寒着声逼问她,脸上噙着嘲讽的笑容,“还是你觉得耍我耍得不够彻底,要我再当傻子陪你玩几个回合才行?”
他的话冻住了纯真的心,也再度逼出她的泪。
“请你不要再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好吗?”她难堪地环抱着瑟瑟发抖的双臂,痛苦的承受他无情的羞辱。
“如果不想听,那就离开,没人留你下来。”话甫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内心的纠葛与挣扎不下于她,他努力想在这场乱局里厘清思绪,却一再的被愤怒蒙蔽理智。
“难道你真的就这么判我死刑吗?”
“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澄清这一切,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他步步逼近,咄咄逼人,让她无力招架。
“我……”她是不敢说啊!怕实话会毁了两人刚萌芽的爱情。
“说啊!”他激动地摇晃着她的双肩。
“如果我当初就承认,你就肯原谅我吗?”她含泪反问。
“我……”他微微一愣,冰冷的表情松动了。“你走吧!”
“我们之间的误会尚未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到他,没让事情完美落幕,她是不会离开的。
“没什么误会需要厘清,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肯看她伤心的表情,怕自己会心软,割舍不下。
她不肯妥协的由身后环抱住他的身躯,放声狂吼:“我不要结束,我们之间不可以结束,你说过要和我结婚、要带我去美国,你不可以食言……”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结束,但是她恶意的欺瞒已经毁了这一切,让他对人性和爱情失去了信心。
“放手,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他轻轻的一句,不带有一丝感情,为两人的故事划下句点。
“以前你心情要是不好,最喜欢喝酒,我陪你喝最后一次闷酒。”欧阳骥把另一杯酒递给秦栈风,然后再递出机票和护照,“这是你的机票和护照,明天不要忘了登机,行李我请副导替你保管。”
“我没事,也不想喝酒。”因为酒醒了之后,对她的想念会更加强烈。
“你没事,但另一个人却有事……”欧阳骥欲言又止,故意卖关子。
秦栈风很想听听她的消息,却问不出口。
“情人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如果一直要拿放大镜去检视对方,日子会过得很不开心。”
“但是她对我连最起码的诚实都做不到,她居然骗我!”他仰头大灌一口威士忌,让酒精沿着食道,灼烫他的胃部。
“你以前联合我们,耍她耍得团团转,她还不是每次都乖乖回到你的身边,对你死心塌地。”
“那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但是她的行为不一样。”
“那你有受到什么伤害吗?”
他继续喝闷酒,不发一语。
“还记得她上回为了你而出车祸的事吗?”
“那又怎么样?”就是因为记得,才会倍感痛苦。
“一个女人为了爱你连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舍得离开她?”
“她是个骗子。”
“但她爱你是事实,你好好想清楚,是要继续生无聊的闷气,还是去把她追回来,你作个决定。”
“我不会去追她回来,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明明还爱着她,为什么不去追她回来?你知不知道纯真天天以泪洗面,为了你这个蠢蛋茶不思、饭不想。”欧阳骥再也看不下去了,厉声责备。
“谁说我还爱她?”他一脸阴郁,冷冷的反驳。
“才骗你一次,你就记上一辈子的恨,人家纯真被你耍得团团转,有哼过半句话吗?”欧阳骥暴怒的揪起他的衣襟,决定替纯真出口气。
“是朋友就不要管我和她的事。”
“很抱歉,这笔烂帐我管定了。”是该有个人好好骂醒他了,“还有,如果你决定要辜负纯真,很抱歉,那么我就不当你是朋友。”
“欧阳,你……”他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好啊!那我们的友情就此结束。”
欧阳骥怒不可遏的冲向前,用力的挥出拳头,打偏了秦栈风的脸。
“这一拳是替纯真打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缩头乌龟,自私自利的王八蛋,只准你负人,不准人负你。”欧阳骥针针见血的指责他的错误。
秦栈风尝到一股腥味,嘴角沁出血来。
“你居然敢打我?”他气得额上青筋爆跳,指腹拭着血渍。
“打你又怎么样,我早就想一拳打醒你──”话还没说完,欧阳骥的拳头又往他的腹部招呼过去。
“你……”秦栈风抚着吃痛的腹部,再加上酒精作祟,踉跄的倒退几步,趺坐在地板上。
“骂不醒你,我就打醒你;你再不清醒,我就淋醒你!”欧阳骥将他的身子拖至洗手台旁,清水兜头淋下。
“你放手……”他在水龙头底下挣扎着,要不是先前喝醉了酒,步伐不稳,以欧阳骥的身手是很难打伤他的。
“为了一点尊严就要分手,他妈的,人家纯真就没有尊严吗?你的面子就重要,纯真的面子就不重要?我怎么会跟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当兄弟,妈的……”
这一番话狠狠敲进秦栈风的心,他不禁自问,难道他的尊严真的比纯真的爱还重要吗?
纯真努力摆脱失恋的阴影,故作忙碌,不让自己有静下来的时问,让悲伤进驻。
她继续待在草莓日报里工作,每天跟着采访组的人东奔西跑,努力用工作麻痹自己。
望着墙上的日历──今天就是秦栈风离台的日子,她的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纯真,我有份礼物要送你。”
南宫社长走到她的位子前,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单薄的叫人心疼。
“社长,你真爱跟我开玩笑,我的婚礼都取消了,还收什么礼物。”她刚躲到厕所哭过一回,轻柔的嗓音因悲伤而显得喑哑。
她怎么也忘不了,他自这里决绝离去的身影,好似就这样离开她的生命,淡漠的仿佛他们从不曾爱过一样。
“没结婚也可以收礼物,我不是说要感谢你替我打败香蕉日报吗?”他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她。
打开信封,她一脸疑惑。“台湾飞往美国的单程机票?”
“幸福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的,整天躲在悲伤的乌云中,会错过明日灿烂的阳光。”
“人家都说不要我了,我还去干嘛……”她努力眨回眼眶中的泪水。
“再试一次看看,如果他还是执意分手,那么是他没福分,不懂得欣赏你的优点。”
纯真看一眼机票,“四点的飞机,我现在回家准备行李都来不及,还是不用了。”她没勇气再被抛弃一次。
“我刚才回你家,替你整理好行李了。”阿丁气喘咻咻的提着两袋行李进门。
“快走,再不走就会错过秦栈风的班机,我车子停在楼下。”组长拿走车钥匙,一边抓着她离开。
“但是……”她还在犹豫间,人已经被推出办公室。
“如果他还是不肯跟你重修旧好,你就当去美国散心,找纯情玩,顺便看她生小孩了没有,如果生了记得拍照片寄过来,让我们有独家新闻。”南宫社长抚着八字胡,相当满意自己的安排。
“谢谢社长。”纯真临走前不忘给他一记灿烂的笑容。
唉!死丫头笑得这么甜干嘛,害得他好舍不得……
秦栈风十万火急冲进草莓日报,朝着办公室里的人员大喊,“纯真呢?我要找纯真?”
他的怒吼声闹得鸡飞狗跳,南宫社长闻讯而来,“你不是要去美国了吗?”
“纯真人呢?她躲到哪里去了?”他闯进每一间办公室进行搜索动作,连厕所都不放过。
“她不在这里。”南宫社长被他搞得昏头转向。
“她二姊说她来上班,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我刚买了一张机票给她,送她去美国找你。”
“去美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