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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是生非了。”
他向我和薛倩拱了拱手,说道:“这一次幸好有你们两个,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要在棺材下面躲到什么时候才敢出来。”
我问鬼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鬼道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们都散了。我也破胆了,不想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了。”
随后,他苦笑了一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最开始的时候,想着做出一点成绩来,然后加入空亡屋。”
鬼道说到这里,我打断了他:“如果你想加入空亡屋,我可以给你做个介绍人。”
鬼道奇道:“你?”
随后,他恍然大悟:“槐城空亡屋的屋主就是你?”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鬼道一拍大腿,说道:“我只听人说,槐城的空亡屋主是一个生人,至于姓甚名谁,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一概没有留心。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笑道:“你现在还想加入空亡屋吗?”
看得出来,鬼道对空亡屋还是很向往的。毕竟是曾经的梦想。实现梦想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很少有人不动心。
可是鬼道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当初的志向已经没有了。还是算了吧。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可惜。”
薛倩笑道:“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医生。现在给我一个机会,我肯定不去了。”
我笑道:“我小时候想当清官,造福百姓。”
鬼道本来一筹莫展,听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说了两句,也笑起来了。他向我们抱了抱拳,说道:“两位,咱们就此别过。”随后,他向街上走去了。
我问道:“你现在去哪?”
鬼道笑道:“去医院。投胎。”
我和薛倩在胡同口站了一会,正要离开,忽然有一辆车停在我们面前了。从车上走下来的是王书记。他问道:“你们回来了?路上顺利吗?”
我含含糊糊的说道:“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大致还算顺利。”紧接着,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书记说道:“王胖子失踪了,到处都找不到。这五具尸体不能总在院子里面放着。就算他们家人不介意,还有邻居们呢,所以我想着,给他们挪个地方。”
我说道:“你不用再等着王胖子回来了,他回不来了。这些尸体该埋的埋了,该火化的火化了吧。”
王书记小心的问道:“他回不来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仅死了,而且魂飞魄散。”
王书记叹了口气:“那可真够惨的。”
薛倩在旁边给他出主意:“你把四具老人的尸体运回到王胖子老家去。他老婆的尸体,就找个公墓埋了吧。”
王书记奇道:“这是为什么?”
我笑道:“等你到了那地方就知道了。如果他们问你,认不认识我们两个,你可千万别说认识我们。”
王书记更奇怪了:“这又是为什么?”
薛倩笑道:“这个嘛……等你到了那地方就明白了。”
看着王书记一头雾水,我和薛倩哈哈大笑,然后离开了胡同。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薛倩说道:“老赵,反正最近没有什么事,咱们两个要不要喝一杯?”
我说道:“去哪喝?大饭店还是小饭馆?”
薛倩说道:“坐在马路边喝才有意思。”
我拍了拍手,说道:“妙极,妙极。咱们就去马路边。”
我们两个找了个小店,买了啤酒和小菜。然后坐在马路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我们两个边喝边聊,说的都是上学时候的事。
我叹了口气,说道:“算起来,我们两个算是同学中间最不务正业的了。其余的人或者上班,或者创业。只有我们两个,整天东跑西颠。”
薛倩笑道:“老赵,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开了保健品店,你开了杂货铺。这不算创业吗?”
我笑道:“你那店三天有五天关着门,还好意思说?至于我的杂货铺,大半年了没卖出去一样东西,更加不值一提。”
我和薛倩边喝边聊,不住的称赞今天的小菜很可口。
等我们喝得半醉的时候。薛倩忽然说道:“老赵,我已经结婚了,可是你还是个光棍……”
我说道:“你算了吧。你那也算结婚?”
薛倩笑嘻嘻的说道:“你嫉妒我也没关系。我不计前嫌,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我笑道:“老薛,你行啊。刚刚结婚,就开始当媒人了。打算用这种办法虐待单身狗是不是?”
薛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真的要给你介绍一个,你看那边那一位怎么样?”
我扭头一看,发现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姑娘。这姑娘宽袍长袖,站在路灯下亭亭玉立,看背影的话,确实好看得很。
薛倩说道:“老赵,这姑娘怎么样?满意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挺满意的。”
薛倩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叫住她,我先和她认识一下,然后再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我连忙拽了他一把,让他重新坐下了。我说道:“老薛,你喝醉了。你这样满身酒气,只能将她吓跑。”
薛倩说道:“是吗?”他冲那姑娘大声地喊道:“你害怕我吗?”
街上行人稀少,这姑娘肯定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我看见她的身子侧了侧,然后转过身来了。她慢悠悠的向我们走了过来。然后慢慢的拜了下去,说道:“能不能给一点饭吃?”
我和薛倩顿时愣住了:“要饭的?”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吗?这姑娘身上的衣服式样古朴,但是却有不少缝补过的痕迹,显然是穿了很久了。
我看这姑娘眉清目秀,长得像是电影明星一样,居然出来要饭,不由得感叹道:“这么好的年纪,做点什么不好呢?何苦出来要饭?”
姑娘微微一笑,说道:“有买就有卖。人有善念想要发泄出来,就有我这种人帮他们一把。托着饭碗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觉得自己做了好事,求个心安。”
薛倩笑道:“现在做乞丐可不容易啊。鱼龙混杂,大家都不想给钱了。”
姑娘微笑道:“无妨,我不要钱,只要一碗饭。”
她一边说着,从身上取出来一只瓷碗。我一看这瓷碗顿时就笑了。因为这只碗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也是破破烂烂的,这只碗不知道用了多久,上面有一些细纹,而这些细纹都被细铜丝紧紧地箍着,以免瓷碗散了架。
薛倩笑嘻嘻的说道:“你这只碗,和你的衣服像是一套的。你看看,你的衣服是白色的,碗也是白色的。瓷碗上面画着一棵苹果树,你的衣服上面也有一棵苹果树。”
我仔细看了看那只碗,怎么也看不出来上面的图案是苹果树。不过,既然薛倩说是,那就是吧。
姑娘珍惜的抚摸着手中的瓷碗,说道:“我们两个当然是一套的。这只碗形单影只,我就和它凑一对。”
姑娘说到这里,就把我们的小菜装进碗里面。
这时候,薛倩忽然猛地打了个哆嗦,有些惊慌的在我耳边说道:“老赵,带刀了吗?”
我奇怪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薛倩的身子正在不住的发抖,他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可是一踉跄又坐了回去。他在我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她不对劲。”
第871章 白瓷饭碗
薛倩面色苍白,身子瑟瑟发抖,很难想象,这是半醉的情况下,看见一个漂亮姑娘的反应。
薛倩说这姑娘不对劲,而我不能不提高警惕,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背后,然后不动声色的拿出大刀,放在了身边。
那姑娘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菜装在碗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
我小声的问薛倩:“你说这姑娘不对劲。她到底哪不对劲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薛倩在我耳边说道:“你仔细看看她的脸,和之前一样吗?”
我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姑娘根本就是换了另外一幅样貌。
现在的姑娘美则美矣,但是和我们最初见到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我借着路灯光仔细的看了看姑娘的脸,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五官并不真切。我看她的脸,像是隔着被水汽打湿了的玻璃一样。
在这玻璃之后,她的眉毛、眼睛,甚至于脸型,都在不断地变化中。这种变化很缓慢,像是时钟的指针一样。你短时间内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同,但是隔一段时间,它就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薛倩小声的说道:“老赵,咱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