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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气很大,似乎担心我跑掉一样,这份力道,和刚才病怏怏的样子实在是截然不同。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不过救人之前,我们要准备点供饭。我和大伯都不会做饭,所以,如果伯母你身体允许的话……”
伯母连连点头:“允许,允许。”然后她从床上跳下来,比我们还着急的说道:“走,咱们快走。去救人。”
她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时候,忽然又站住了,紧接着,有些悲伤地问:“儿子呢?”
大伯指了指另一间病房,说道:“还在昏迷不醒,医院什么也查不到。哎,就让他在这里睡吧,咱们去把他救回来。”
伯母点点头:“好,把他救回来。”
在路上的时候,大伯和伯母详细的向我问了问,三哥为什么会昏睡不醒。我尽量轻描淡写的说道:“他这是丢了魂了,把魂魄找回来就好了,不用着急。”
大伯母又问我:“为什么要做供饭?”
我说道:“带走三哥魂魄的,估计是那个老乞丐,她既然一辈子要饭吃,咱们就好好请她一顿,万一她感动了,没准就把魂魄还回来了。”
我们大伯家之后,伯母就钻到厨房里面,先给我和大伯做了饭。大伯端着饭碗吃不下去,而我折腾了一夜,早就饿了。
等吃晚饭之后,大伯把柜子里的菩萨像拿了出来,说道:“这就是送子观音,你要不要看看?”
我小心的把观音接了过来。然后放在桌上听了听,并没有听到所谓的心跳声。
我奇怪的看了大伯一眼,大伯面色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声忽然没有了。”
送子观音上面有许多暗红色的痕迹,估计就是当年滴上去的血了。神圣的神佛,里面放上了死人心,外面滴上了活人血,顿时变得诡异非常。
观音站在莲花台上,而莲花台最下面用泥土封着,估计那颗心脏就在里面了。我想打开看看,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厨房里面一直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伯母一直在做饭。我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天亮了。
我伸了个懒腰,说道:“白天的时候买一点香烛纸钱。到了晚上我再来,然后咱们一块去救人。”
大伯点了点头,很感激的把我送到了门外。我看见他两鬓斑白,颓丧得很,不由得有些同情。
我和大伯告了别,走在空旷的马路上。我叹了口气,三哥惹上了麻烦,大伯和伯母伤心成那样。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危险了呢?我的父母会怎么做?我握了握拳头,心想,我必须早日找到老祖宗,然后脱身,这种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
我这样想着,就走到了家门口。
我悄悄地爬到床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晚上的折腾,让我身上的伤又开始疼了。不过大睡了一觉之后,那种疼痛就消失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了。我吃了点东西,和爸妈闲聊了一会,就打算出门。
我妈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一样,问我:“你要去干什么?”
我挠挠头,说道:“出去转转,玩一会。”
我妈问我:“是不是去你大伯家?我听说初一住院了。”
我支支吾吾的说:“是啊,好像是住院了。”
我妈看了看我手里的大刀:“脏东西闹得?”
我虚弱的笑了笑:“好像是。”
我妈叹了口气,问我:“你大伯是不是想让你帮忙?”
我心想,你什么都猜到了,干嘛还问我。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我妈会拦着我,没想到,她只是说道:“小心点,实在干不了,别勉强,早点回家。”
我答应了一声,把大刀背在身后,就走出去了。
我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大伯正蹲在我家门口抽烟。
我惊讶的看着他:“大伯,你怎么在这里?”
大伯踩灭了烟头,说道:“这不是快天黑了吗?我打算去叫你。本来想着抽完这支烟就去。没想到你出来了。”
第379章 上供
我和大伯走在街上,我问他:“香烛纸钱都准备好了吗?”
大伯说道:“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我们赶到家里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停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而伯母正把一盘一盘的菜摆在三轮车上。
我吓了一跳,说道:“怎么这么多菜?”
大伯叹息了一声,说道:“她生怕那老乞丐不满意,所以就多做了几个菜。”
我们把东西搬到三轮车上,然后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夜深人静。这才推着三轮车,慢慢的向墓地走去了。
我进入墓地的时候,自觉不自觉的就去找白头翁的墓碑。可是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
大伯见我东张西望,似乎知道我在找什么似得,他说道:“那孩子的墓碑被人砸了,坟也被挖开,尸体都拖出来烧了。”
我惊讶的看了大伯一眼。很快,自己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头翁的事我没有到处乱说,但是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家长们肯定会到处查访,世界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仔细找人打听一下,时间长了,各种捕风捉影的话凑到一块,详细揣测一番,恐怕不难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头翁的厉鬼干的。他们砸了白头翁的墓碑,毁了他的尸体泄愤,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跟着大伯与伯母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一处坟墓跟前。
我看见上面的墓碑怪模怪样,跟其余的大不相同。估计是因为当年的那块石头不规则的缘故。
我凑近了,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刻着十个大字:囊中无分文,情义值千金。旁边就是一些小字,什么义乞之类的话。
大字上面的红漆已经掉落了一大半,导致这墓碑看起来也有些寒酸了。
大伯看着我,问道:“赵莽,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我指了指坟墓,说道:“给她摆上供饭,然后烧纸。其实鬼和人一样。心里面有怨气,就需要安抚,什么时候把她的怨气安抚下去了,事情也就解决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赔礼道歉。你们不用当她是鬼,就当她是普通人好了。欠了她的还给她,做错的地方说声对不起。”
大伯点点头:“赔礼道歉。来,咱们烧纸。”
我帮着他们把一盘盘的菜端下来,几乎把坟墓周围都摆满了。
大伯和伯母已经老迈了。但是他们两个仍然坚持跪在荒郊野外,可见其心之诚。
他们两个开始一张张的烧纸,每烧一张,就说一声对不起。
我背着大刀,感觉两腿有些吃力,我向后退了退,坐在了三轮车上,好缓解一下疼痛。
我冷静的看着不住道歉的大伯和伯母。
解铃还须系铃人,通过这种手段和冤鬼达成和解,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今天做的,就是帮他们和解。
但是我知道还有另一种情况:积怨成仇,冤鬼化作厉鬼,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不想要,只喜欢伤人性命。对于这种厉鬼,就只能用道术将它打的魂飞魄散。这一点,我今天做不到。就算有大刀帮忙,我身上的伤也不允许我大砍大杀。
所以我心里面祈祷着,希望那个老乞丐,能懂一些事理,不要太过分才好。
我正想到这里,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这两个人拜的倒很虔诚。”
我正陷入沉思中,想也没想,随口答道:“是啊,很虔诚。”
回答了这一句话之后,我忽然反过味来了。猛地一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尊菩萨像,安安稳稳的放在三轮车上。
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刚才是送子观音在说话?”
我小心翼翼的趴下来,侧着耳朵挨近送子观音。想要听听它有没有心跳声。
然而,送子观音还没有声音,我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我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向后看。我看见从坟墓里面冒出来一团黑气。而黑气中隐隐的透出金色的光芒来。
我坐正了身子,喃喃道:“送子观音来了。”
这时候,我不是害怕,而是紧张。我担心老乞丐油盐不进,那大伯和伯母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黑气中又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来,在冷冰冰的泥土路上,缓慢的浸到了大伯和伯母身边。他们两个互相搀扶着,慌张的逃离。
我听见黑雾中一个声音,阴森森的说道:“这些血,是你们给我的,当年都不害怕,现在怎么反倒怕了?”
伯母打了个哆嗦,说道:“没错,是她,是她的声音。”
大伯扶着她,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先弄清楚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