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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初芝也一定一直盼着这一天。必须说恭喜的话,可那种想哭的丧失感,怎么做才能消除呢?
被大家催促着,伊藤从座位上站起。
“突然这么快决定,还让各位很晚知道非常抱歉。姓氏已由伊藤换成相泽,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哎—?”
出席会议的教师把视线一起投向大声质疑的乾。
“啊,不是的……那个,对不起。”
口齿含糊地嘀咕一声,乾低下头。伊藤结婚的对象,不是初芝吗?不是一直在和那个人交往吗……头脑陷入混乱。即使想也不明白,一点不明白。
会议一结束,伊藤便被几个老师围住。带着好像羞怯、却很高兴的表情谈着自己的另一半。只听到是银行员、比她大。在其他人面前,不能问和初芝的关系,所以偷偷看着周围人渐渐离去,乾留在了职员室。
估计剩下伊藤时,走近她。象其他人一样大声说“恭喜了!”
“事情这么突然,真叫人吃惊呢。”
“是啊。我也是想再多交往看看。”
一边抚摩着腹部,伊藤一边轻轻耸耸肩。
“我,一直以为你在和初芝老师交往呢。”
伊藤老师歪着头,好像有点拖延的附和道“啊—”
“去年年底就和初芝老师分手了。”
二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尽管想知道分手的原因,不过自己没有踏入那里的权利。得知事实就足够了。
“说到初芝老师,好像有病。”
伊藤低声说。
“乾老师,知道吧?”
她抬眼问道。
“啊……嗯,知道。不过我想其他老师谁不知道。”
“这事,也是从本人那儿听说的?”
“是从他那儿听说的,不过我其实……该怎么说呢,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间接听到的。”
“是吗?”
伊藤低下头。
“病名以前听过,但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听他说时,觉得非常害怕。虽然初芝老师说不会传染,但那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吧?”
“啊,嗯……”
“喜欢初芝老师,不过没具体考虑到结婚的地步。传染啦不传染啦、不能生孩子啦,这些事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倒不能对本人说那些……”
伊藤叹口气。
“不过还真是有爱滋病呢。告诉我时,真吓了一跳。”
提到结婚对象,好像是和初芝分手后的第二个月开始交往的。“比我大,可是像个孩子似的。”说话的伊藤看上去非常幸福。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过去恋爱的阴影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初芝不把和伊藤分手的事告给自己呢?年底分手的话,之后的三个月还在一起工作。大概认为说出来,自己又会抱无望的期待吧。不过,先前说过自己也找到恋人了。即使初芝说了分手的事,由于自己还有恋人,认为自己会担心他陷入困境吧。
如此思考的过程中,可以想到他也有不说的事呀。交往期间,也完全不提伊藤的初芝。即使分了手,理由是病情的话也许更不想说吧。
如果他认为或许自己不抱期待的话,那种预想果真应验了。要是觉得他一个人,又变得想去见面。已经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去之前虽然想要不要联系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或许外出吃饭、或许和其他人有约,有可能不在家,要是那样倒好了。白跑一趟也可以,只想去看看。不那么做自己无法安心。
召开职员会议回去有些迟,快七点乾才离开学校。因为阴云密布四周已完全暗了下来,还非常闷热。开车的时候,终于下起了雨。
足足三个月没拜访的初芝的公寓,能看到前车窗的对面有房间的灯光泻出。在附近公园旁的广阔场地停下车,熄了火。想出去才发觉没有伞。
离开学校时没下雨,就没拿上。从这里跑到初芝公寓的话,用不了三分钟。也许等到雨势稍微弱些比较好,但无法忍耐,便冲向倾盆大雨之中。
顶多三分钟,虽然三分钟。强劲的雨势不带虚假,乾好像被水浇灌一般从头到脚淋得湿透。虽然站在了房门前,但犹豫是否该按门铃。以这副模样不是来添麻烦吗……不,绝对是添麻烦。那么回趟家,换了衣服再……。可是干完,时间会更迟。
不进房间,在玄关处只是说说话也行啊。这么一想便按了门铃。来了,可以听到从屋里隐约传出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
初芝一副吃惊的表情。视线从乾的头慢慢移到脚。
“我说你,究竟做了什么啊?”
三个月未见的初芝头发稍长长了,病了倒不至于,只是比以前更瘦了。
在玄关,把淋湿的衣服,甚至内裤都脱掉。赤裸着身体被初芝推到浴室,擦试完身体穿上初芝借给的衣服。明明乾不介意,可是听到带着顾虑语气递衣服给自己的初芝说“内裤是新的”时,心里非常难受。
他的衣服有点紧,不过多少能穿。进了屋里,初芝把淋湿的衣服用衣架挂在窗帘的横杆上。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暂时试着晾干水,不过这样,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呢。”
初芝坐在矮桌前。被催促着,乾也弯腰在对面坐下。没有打开电视所以很安静。相应地,桌上放着一本书。
“突然来把我吓了一跳。而且还是落汤鸡的样子。”
乾用借来的毛巾不断擦着头发。
“刚才出来时还没下嘛。车停在公园的一角,只是从那儿跑来就淋湿了……”
正说着话,初芝说了一句“等一下”站起身来。不到三分钟工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眼前。
“有什么事吗?”
看到乾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到桌上时,初芝开口道。
“哎?”
“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甚至淋湿也来见面。做到这种地步的话,认为有什么理由是很普通的吧。仅仅是因为想见面……的话未免太奇怪了吧。
“那个,听说伊藤老师结婚了……”
初芝半张着嘴,睁大了眼睛。
“葵子,结婚了?”
被反问道。
“啊,是啊。”
“对方是?”
“具体情况不大清楚,听说是银行职员。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所以相当吃惊……”
是吗……嘟囔一声,初芝便垂下眼。好像陷入沉思的侧脸。对他不知道伊藤结婚颇感意外。光想着他当然知道,不过试着思考一下,没有特意把自己结婚的事告诉给前男友的女人吧。不说才是普通的。
“是去年年底吧,和葵子分的手。虽不是你明确指出的生病的缘故,但后来一说话就渐渐变得别扭了。”
“被我说的……”
不该伤害他。痛苦的时候,郁闷的时候,明明在身旁却不能给以安慰。很后悔那件事。
“因为状态很好能交往,就认为没问题,对她说了。暂时很失落,可是比不上上次失恋呢。如果我处在相反的立场,被她告知生病的话,……不知道是否能接受呢。而且要是长期交往,也会提出结婚的事。在女人看来,也许不能生孩子才是重大问题吧。”
初芝好像别人的事一样淡淡地说着。
“老师您真冷静啊!”
“说习惯了……也挺奇怪的。不过因为重复同样的事,能多少有余力考虑周围的情况吧。本想对你说,但不能说吧。开始不提有病是很懦弱呢。事实的确如此。要和我交往,事先不让对方作出觉悟是不行的。我抓的牌是小丑,拿出它一切就结束了。最初我就知道一旦不让对方离开,以后还是会多次重复同样是事啊!”
没想到只是因为嫉妒而发狂丢出的话语会被这么真挚地接受。
“老师拿的可不是小丑哦!”
“……可是,也不普通吧?”
初芝高高抬起双手,向上伸展。
“因为也有保持健康,独身度过一生的人,所以不管怎样都做好觉悟啦。对了,你怎么样。学年主任很严格吧?”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有点措手不及。
“嗯,还将就吧……”
“眼下考虑各种事,很苦恼吧。”
初芝轻轻笑道。
“苦恼?”
“说工作方面的事,比起快乐也有痛苦,多思考的话,不是对你以后很有帮助吗。以上就是我的意见啦。”
性情不稳的学年主任,不对自己说这种话。或许考虑同样的事,不过光是因为所带班级就有一大堆一大堆事的自己,不说出来,请对方指导的话是不会明白的。
这个人掌握了待人接物的要领。不吝惜鼓励不安的人。因此才被学生那样拥护,敬佩。
“……老师那边怎么样?新学校?”
初芝抬头看着天花板,苦笑了一下。
“正在战斗中。因为敌人很多呢!”
“敌人?”
“在那所高中跟学年主任讲了自己的情况。就是有病这事。开始很震惊,可后来给我查阅了很多资料,现在正竭尽所能地帮我呢。大概是五月的时候,不是持续高温吗。因为那种天气身体非常糟糕。虽然没有请假,但不上课的时间就一直在保健室睡觉。这事被其他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