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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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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为大局着想,肖南。“张伟也同意了。 

 

“——” 

 

我心里的那点酸痛悄悄地蔓延开来。 

 

“只要能帮肖南,我愿意。” 

 

*** 

 

父亲的官越做越大了。可是我却感到,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在家里的时候,他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沉思默想。不再亲切地抚着我的脑袋问我一天的行程,也很少过问肖南地成绩了。这样的父亲让我感到陌生和害怕。我不知道如果他晓得了我和肖南的秘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也不知道我们做的事到底有多危险,一旦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大部分时候,和肖南在一起的快乐让我忘记了这些疑虑。我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哥哥们所谓的“事业”。 

 

是的,那半年里,我和哥哥都醉心于革命。革命,对于十六岁的肖南来说,是一个崇高的游戏,可以让他放弃一切;对于我来说,则是用来黏住哥哥的工具。 

 

*** 

 

北大在很远的西郊,每个周末,我都会坐着黄包车,经过一大片荒地,到燕南园的那个小楼去。燕南园里古木参天,稀疏地盖着十几幢西式房子。有一个同情革命的方教授租了一个单间给张文华,那儿,就是《赤月》的编辑部。 

 

张文华是个面色青黄的青年,目光炯炯,常常在黑黄的牙齿间咬半截熄灭了的纸烟。我说不上喜欢他。同为革命同志,他看起来远没有肖南明朗。我在他那里呆半个小时左右,他就会把一沓稿纸放在我的书包里,有时是修改后的稿件,有时是新一期《赤月》的小样。 

 

每当我从北大回来,肖南都激动不已。他常常兴奋地挠乱我的头发,揪我的耳朵。然后就跑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灯光下,凝神改稿。桔红色的灯光调和了他麦色的皮肤,在容长的脸上打下柔韧的光影。我则在肖南身后吹爸爸新买给我的萨克斯管,反正他从小就习惯了我制造的噪音。 

 

对于他做的事,我没有兴趣,我关心的只是肖南。 

 

还有就是,我对意外没有准备。 

 

 

 

 

 

(三) 

 

事发时,已经到了初夏。 

 

那天早上,我起了床就有些头昏脑胀。不过因为平日里我就比不得肖南粗枝大叶,头疼脑热时有发生,加上又怕妈和肖南逼我吃药,我就打定主意不告诉任何人,自行解决。早饭的时候,我说要到自己房里吃,偷偷跑出去,把油条倒进垃圾桶。吃完饭,肖南说要出去,也被我推托掉了,我说我已经好几天没练琴了,要补课。他就跑没了影。 

 

练了一会儿琴,还是有些鼻塞头重。我推门出去,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晃。 

 

五月,虽然换了单衣,天还很凉爽。梧桐树巴掌大的绿叶子重重叠叠的,留下了很多荫凉。新来的小丫头子秀明在院子里给金鱼换水,我蹲过去捣乱,撩起水珠往她脸上弹,她也反过来泼我。咯咯唧唧笑了一会儿,我们蹲在那儿闲聊。秀明突然鬼鬼的笑着凑过来脑袋对我说: 

 

“你知道南少爷昨天跟我说什么?” 

 

“什么?” 

 

“他说,你们家剥削我。“剥削”,吓了我一跳。听着跟千刀万剐差不多。”秀明比我大一点,圆圆眼睛瞪大了也挺好看。 

 

“他说的也有道理。你怎么来的我家?”这种词我在刘义勉家听多了,所以有资格故作深沉。 

 

“穷呗。我有四个弟妹,怀柔县的地又少。亏来你们家,每个月还有五个大洋的份例。” 

 

我语拙。 

 

想着要是肖南在就好了,肯定知道怎么跟她讲道理。 

 

决定换个话题。 

 

“我爸那儿有客?” 

 

“嗯,一早就来了,在厅里喝茶呢。” 

 

“什么人?聊天还要关着门?”我抬头看看大厅。 

 

“是个署长,管老师的那种。” 

 

“嗬嗬”我逗秀明,“你够行的啊,连署长都知道了。” 

 

“讨厌。”秀明拿水珠弹我。突然又凑过脑袋来,坏坏地说:“同少爷,我今天早上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了两根油条哎。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太太啊?” 

 

我抬手去揪她的辫子,她比我更快,拎起水盆就跑了。 

 

我施施然起身回房,却听见大厅门响。爸爸和一个中年人走出来,我忙站在一边,我记得这个人,是教育署长,和爸爸素有交情。他走过我身边时,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有些心惊。正自不安,爸爸已经送他出了门。我转身溜走,却听耳后一声断喝: 

 

“李同,站住!” 

 

缓缓转过身,刹那间我的脸变得雪白。爸爸极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跟我到书房去,我有话问你。”爸的声音里蕴藏着怒气。 

 

我不由自主地挪动双腿,跟爸爸进了书房。爸在我身后“砰”的一声撞上房门。 

 

“跪下!” 

 

我双膝一软,“嗵”,跪在了地上。 

 

脑中一片空白,心怦怦象要跳出胸膛。 

 

老天爷保佑,不是因为那件事。 

 

“你告诉我,最近你都在那里混?” 

 

“就,就是同学家,还,还有学校。” 

 

“你有没有经常去北大?”爸爸的怒气笼罩着我。 

 

“——有。”恐惧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去找谁?” 

 

“去,去方教授家,我认识他的儿子方,方韵凯。”谢天谢地我记着肖南教给我的话。 

 

“啪,”爸爸猛地一拍桌子,我哆嗦了一下。 

 

“那,你认不认得张文华这个人?”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直觉地摇着头。 

 

“可是有人看见你和张文华在一起,他还把一些《赤月》的稿件交给你。”爸爸说,“要知道特务机构已经盯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我没有!”我哆嗦着说不成个儿。肖南他没有教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爸爸重重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阿同,你从小是个让我省心的,从来不撒谎,胆子也小,不象肖南让我担心。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不要命地事来,好孩子,跟爸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天大的事有爸爸帮你”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爸爸,可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爸爸,可是我也不能出卖肖南。我不说话,是不是就不算说谎了? 

 

爸爸气的嘴唇哆嗦起来,他扭头看了一圈,抓起一个鸡毛掸子。我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挨过打。 

 

我只知道喃喃地叫着: 

 

“——爸,——爸。” 

 

一阵抽痛烙在我肩膀上,接着又是一下。爸爸下手很重,我哭着,扭动着身子躲避着飞舞地竹棍儿,却不敢站起身来。没几下,竹棍儿就散了。我满脑子责备秀明,为什么这么早让我换上小单褂。竹刺刮在细嫩的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你为什么去找张文华?” 

 

“是你自己去的吗?” 

 

“肖南认不认的他?” 

 

爸爸停了手,看着我。泪珠挂在我的睫毛上,我抽噎着,只是摇头。 

 

“你知道么,张文华已经被捕了,就是昨天。”爸爸阴阴地说。 

 

我猛地抬头看着他。瞬刻间又醒悟到,我睁大的眼睛和惊疑的目光一定暴露了我。 

 

“你认得他!”爸爸脸更阴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杀头的事,一旦你们走上了这条路子,不要说前途没有了,搞不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造反误国。今天我要不及时把你们拦住,你们将来会后悔一辈子。” 

 

我垂下头不说话。 

 

爸喘着气,转身走到柜子后面,拿出一个弃置已久的马鞭。 

 

“你还是不说?” 

 

“啪!” 

 

现在我才知道鞭子和竹棍儿的区别。火辣辣的剧痛“刷”的一声掠过脊背,让我一下摒住了呼吸, 

 

“啪!啪!” 

 

我惨叫出声,竭力用双手护住头,让脊背承受剧痛。鞭子卷过皮肤,一下紧似一下,开始有血珠飞溅在青石板上。 

 

“阿同,你只要说实话,我就不再追究。” 

 

“——我,爸,——我不,不要说!” 

 

“啪!啪!”“啪!”爸爸疯了一样抽打着我。满屋里只听到皮鞭着肉的声音,惨叫声,还有妈妈在门外焦急的拍门声和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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