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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不认识的。我说不一定,或许我见过。是不是CLAMP《圣传》里的“孔雀大人”?
他说:错!是夜叉王!我终于从病床上走了下来,接任起十字岭文学社的生死大权。我买了一幅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的海报给他。郭敬明问为什么。我回答:欧阳峰也是双子座!
圣明王道
青春就像天空猛然绽放的焰火,在细水长流的时间中,碰撞出激情燃烧的流光异彩,它逝者如斯,却永远美丽恒远。而我们的十字岭文学社就是这美丽焰火的光芒见证。我出院后接手的文学社,已经不可思议地成为了学校最大的学生社团。上面的“逝者如斯”一词最早便是从郭敬明那里听来的。那一日我和他作为文学社的终审评委,二人各出了四道命题来刁难复试者。郭小四出的是“假如时光倒流两年”、“向往的城市”、“彼岸焰火”、“逝者如斯夫”。结果最后的一个命题相当高级,因为这句古文是高二语文教材里才出现的,而面试的大多是高一同学,许多人根本不明其意。还好我这名高一的社长有点文学基础,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也多少能意会个大概。无奈一大帮的女生却开始围着我和四埋怨,说搞不清楚状况就出题,以为谁都像你们那样是“文学天才”啊!我和四一面做出无知者无罪的无辜样,一面心里寒意阵阵。那一群女生一个个看起来都文静儒雅,可是一开口就像是肚里填满了枪药弹炮,全是火药味,一如五四时期的文学女青年。四怯怯地避到我身后,咬耳朵道:
“看来我们是踩上红色娘子军的地雷了,还是小心说话,让她们都PASS吧!不然可是有被曝尸荒野的危险哦!”
我反驳道:
“怕什么,本公子向来是唱黑脸包公的戏,宁愿献身于革命事业,也不会因为色诱而放弃我们的终极理想!”
四问:
“这位董存瑞同学,请问你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用身躯证明‘逝者如斯夫’!”我一本正经道。随后二人嘿嘿地奸笑起来,惹得来面试的众考生汗毛倒立。然后我不屑地告诉郭敬明,我说:
“你小子的命题也确实太自我了,这是不公平的!什么焰火、什么城市的,我完全不得揭发你其实是在满足自己的文学欲望的统治。让我看看那些从你手里通过的人是不是都是写着:最爱上海,站在黄浦江的彼岸看着流失的两年时光,觉得过去的一切都逝者如斯夫,就像东方明珠头顶的焰火般美丽绽放!”说完我就伸手去夺他手中的一叠文稿。四慌乱避开,说自己忙自己的主考去吧!好意思说我,你出的那几个题目也够变态的!什么“百年孤寂”、“梦中人”、“似水流年”、“寒武纪”,你干脆直接把文学社改名为“菲迷大联盟”算了!
就这样,文学社的面试变成了两名主考官的互掐PK秀,从口水仗到最后郭小四被我压在椅子下连连求饶为止。那一天的社员考评非常满意,因为招到了许多的大将和千里马。记得快要结束的时候,来了一名漂亮MM。于是四问:“是什么吸引你来加入文学社的?”
MM的回答令我和四同时汗颜,当时她指着我们二人,然后不假思索地面对在场的众人大声说道:
“因为喜欢你们两个活宝!”
四暴走,我吐血!2001年的6月10日,十字岭文学社以及下属的《青春潮》编辑部正式挂牌,拥有第一届在校学员86名。我担任社长兼总编,唐菲菲担任副社长和副总编,郭敬明接手自创的《早稻田》文学专栏,刘鹏负责《天堂快讯》新闻栏目,鸵鸟刘侃侃专管《向风而歌》,刘汉主编《体育沙龙》,另外还有王军的《综艺廊》、赵云飞的《时尚元素》、宋嘉的《群英会》。就在那一天,我自己的大事也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学校的大事。然而,正如刘鹏所说:万事开头难!
我发现,那些社团建立下的庞大组织机构、复杂的人员管理体系以及学校师生图于表面的极力重视……一切看似强大的实力现象,其实并不足以让眼前的新生婴儿轻而易举就站稳脚步,所有原本良好的开端,反而让手中的文学之路变得崎岖而坎坷,竟让我一时茫然而不知所措。我慌慌张张地跑去找四,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权力太大,原来也有烫手的时候!而如今大部分成员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进来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知道了也不懂怎么去做,文学社名不副实,像一盘散沙。四笑着让我别乱,他说你没看到我们正在努力吗?《早稻田》的稿就快组完了,你也应该去催催其他栏目的主编了!我们现在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办出一本像样的《青春潮》,如此校方才会肯定文学社的业绩,才会真心实意给予支持。说到校刊的名字,我和小四都曾各自做过非常理想的设想,他说他喜欢“八面来风”这四个字,而我更乐意叫“森林摇篮”。然后我们两人便因为这八个字争执得喋喋不休、相持不下,最后决定在文学社挂牌那天采取民意投票的方法定夺。然而结果竟然是我得了零票他得了全票,于是那小子便又屁颠屁颠地朝着我阴笑,说道:
“看吧,林子再大,也当不住八面来风啊!”
我说是是,就你牛B,整个一风神婆婆,要没你光彩夺目的号召力,现在的文学社,哪能吹来这么多你的蒲公英呢!再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代建朝元老了,郭大人的丰功伟绩,我可是铭记于心,为了感谢你的建国大功,朕这回就暂且用你荐来的题目吧!
可悲的是时事难料,就在郭小四宣告他胜利的同时,独裁的范老大颁下来校方的一道懿旨,以“青春潮”三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彻底粉碎了我们对于未来的美好设想。而校方的解释一本正经:不需要你们搞那么花哨,我们定下的三个字,积极的主题一目了然,青春的学子像澎湃起伏的浪花潮水般,勇往直前、奔向远方!
我和小四听后只是各自骂了一声靠!然后又乖乖地把名字用了上去。就这样顶着校方高压式的垄断政策,我和校园里的一批文学青年,开始了在夹缝中谋生的艰难创刊史。我终于进入了自己的梦中,陶醉在现实与理想的合二为一里。不,这个梦不仅是我的!它还属于唐菲菲、郭敬明、刘鹏,所有所有热爱着青春与文字的人们!
组稿、审题、校对、打字、排版、印刷、装订、发行,一个个从未尝试的环节,全需要我自己的想象和理解去实践,对于《青春潮》的制作,我就像是一个在泥浆里摸爬滚打的新兵,伤痕累累却又越战越勇。面对这些巨大压力和束缚繁多的内外矛盾,我抛弃了以往的自怨自哀和闭门深锁,所有的繁琐和困扰,统统都在众人嘻哈打笑辛勤劳作中烟消云散,那些承载着青春激情和美丽幸福的梦想,终于在无数个煎熬的深夜和彼此的鼓励与支持下,一跃而起,飞上了天空,飞上了仰望已久的幽幽蓝天!
那一年的夏天显得异常炎热,而我们的汗水却流得无比的痛快。连续几个星期的中午,大家都聚在学校角落一个破旧的储藏室里,郭敬明负责指导新进的编辑,而我则负责文章的最终定稿。头顶摇摇欲坠的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摆动,窗外的梧桐树上,幼蝉开始了它们的歌唱,宁静校园,除了哗哗的翻书声,就是一串明朗而干净的笑。郭敬明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在他的四周挤满了《青春潮》的大小编辑。郭敬明双手快速地比划着,人们都被他所阐述的充满智慧的思想所深深吸引,大家屏住了呼吸,听得痴迷。我从远处望去,这样的情景,更像是那个童话里爱讲故事的快乐王子,在他的四周,福音闪烁,美丽的青春鲜滑而诱人!
“我试图给各位传达一个意识,那就是刊物的主旨虽然是反映‘真实的自我’,但是却不能真的‘唯我’!因为读者是大众,而不是你自己!而校园文学里,我们最想看到的是什么呢?最需要什么东西才能让大家感动呢?我觉得是说自己最想说的,平日里又不能被说出来的话!是大家彼此隔离的一种‘孤独感’,是对未来梦想的追求与渴望的一种归属,是冲破牢笼获得自由的那种感觉!就像——”
“——就像,有的人本来就很乐观开朗,却爱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愁苦样来叙述他的青春!”我在一旁挑逗着赶快接过他的话!
郭敬明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就像我平时很讨厌某人,可是却不敢说出来,心中计划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然后把他写进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