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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是个美丽的城市,三月在北方还处在寒冷的朔风里抖动,而昆明却处处花开别样红,到处洋溢着温馨,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春风柔顺得缠绵醉人,象墨荷的身体一样令我迷醉。本来打算在昆明多呆几天,登一下西山,荡一圈滇池,喂喂海鸥什么的,但是墨荷的演唱会走到哪儿开到哪儿,搞得人山人海的,只好尽快将最后一笔20万元的存款,转入了希望工程基金会的帐户。
从北京到昆明这五笔存款的捐献人签名,墨荷一改过去低调的作风,一律签上了墨清正的名字。我没有多问,墨荷也不解释,只顾专心地演唱。我知道聪慧的她,一定比我更加肯定了父亲的存在,她深知父亲罪孽深重,她是在为父亲生命的延续,寻找着每一种渺茫的可能性,尽一个女儿能做的最大努力,这里面没有对父亲逃逸国外抛弃自己的一点憎恨,有的只是心中,或者说血缘中那种深埋的父女深情。但是她不知道,李丽能用100万延续她母亲的生命,金钱发挥出了无所不能的神奇能力;而她用1000多万也没有能够实现延续父亲的存在,反而加速了父亲的死亡,金钱在天使面前,显得如此无力、软弱和低能!
在这最后一笔20万存款被确认后,我实在忍不住那种难言的对失去的恐慌,搂着墨荷退到银行的门外,说:
“妞妞,我看这笔钱数目才20万,捐了也没有多大意义,何况我们已经捐了1000多万了,这笔钱留下来给你看病吧,要不外汇给你爸,总不能让你爸爸苦心积虑的遗产,几天之内化为乌有,变成一场虚空的梦吧?”
墨荷松开了一直挎着我的胳膊,眼泪潸然而下,小银牙咬了咬迷人的红唇,狠狠地低声泣道:“雷—若—雨,你看你最近被这些脏钱搅腾成什么样了?迷了心窍了吧你?我不需要你这样贪心的老公,你滚吧。”
我看了看四周匆忙穿行的人流,幸亏没有人注意,低声说:“急什么急,妞妞。你说你平时迷迷糊糊的,一说这事儿你就特清醒,还变得这么粗鲁。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没的商量!”
“妞妞,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是不是对你爸爸太过分,太残酷了?他当初这样做毕竟是为了你好啊。”
墨荷向前跨回了和我刚才拉远的距离,双手抱住了我的后背,把嘴唇贴在我的耳唇上说:
“老公,从父女的私人感情上来说,我真的没有勇气做出抉择。但是老公你想过没有,爸爸他这样做是不是对国家,对人民太残酷了?国家和人民赋予他权力,他却用来为自己的女儿谋私利,我不需要,我想想这些昧心的钱,头就针扎一样疼。也许你会笑我,我估计所有的人都会耻笑我,笑我傻,笑如今的社会还会有我这样的神经病,假正经,真幼稚的人,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老公,并且我这样做也有我的私心。”
泪水在墨荷清醇的脸上滑翔,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我拿出纸巾,轻轻地为她沾着,墨荷接过来,胡乱地沾了几下,接着说道:
“老公,就是因为一个贪字,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温暖的家,遭受了多少人间困苦坎坷;我不想再因为这个贪字失去老公你。人活着拥有多少钱够啊?比尔。盖次忙忙碌碌,最终也是在数字和程序中过完一生;爷爷在邻里的红白喜事里吆喝穿行,到头来也是过完一生,他们都是幸福的。人性到底是什么?人生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和你相依相伴,安安稳稳生活一辈子,老公,我需要的是幸福,而不是金钱,明白吗?”
3。
回到大梁市后,墨荷的病情时好时坏,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李干急于请示工作,特意从省城请来了专家登门诊断,也是束手无策,只说这种病需要时间和家属的配合治疗,急是急不来的,最好的办法是少操心,少受刺激,三折腾两不折腾,病没折腾好,三月的日子却眼看折腾完了。
这天上午,我正在院子里浇花,李干把林肯停在了门口,拿着两份报告说什么都要进去,让墨荷签字,被我拦在了草坪的桌子旁。
“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吧,等她醒了我转告她。”
“雷大教授,你三番五次地阻拦我向姐姐汇报工作,到底什么意思?我觉得做人还是明哲一点好,越俎代庖垂帘听政的大都是女人的行经,当老师的还是在如何教书育人上动动脑子为好。”
“李白领李总,内人她尚在休息调养,我再说一遍,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就可以了。”
“我给你说有什么用?你能签字吗?你签字管用吗?味精厂和造纸厂可是我们集团的顶梁柱,现在已经停产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了啊!”李干提高了嗓门,大肚子一忽闪一忽闪的,扶了扶小金边眼镜,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一个月就是1000多万元的亏损,还不包括给客户造成的间接损失和信誉伤害。现在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把人和宾馆住满了,而庞大的广告费,还在每天以每秒1000元的代价白白浪费着,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你我都去喝西北风吧!”
“你吼什么吼?那么多年没有墨荷你如何经营的?你不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你作为总经理自己不能解决吗?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们这些肥肠猪脑的人,都成了风云人物?”
“你——”李干摔下两个厂恢复生产的请示报告,愤然而去。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随手把报告扔在了书架的角落里。我真的恨透了李干这种有钱人,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丑姿势,应聘时被他小眼睛蛰伤的苦楚在隐隐作痛。他一个黑社会的小混混,凭什么就能有今天的成就和辉煌?两个小厂,一个月的生产定额就高达5000万人民币;而我一个硕士生,到头来百无一用,只能去教书,一个月的薪水不足5000元人民币。这种成万倍的差别,能说明知识就是财富吗?我看知识就是牛粪还差不多!书中没有黄金屋,书中有的只是黄牛圈。
墨荷斜靠在床上,翻着周邦彦的古词谱,时不时在匀称的腿上,敲几下细长的手指,扣板寻音,我说:
“妞妞,在书里发现黄金屋没有?我估计多半是黄牛圈,真是可惜了,你唱得再好,也不过是对牛弹琴啊。”
“我也觉得在你面前演唱,有点对牛弹琴。咯。牛郎啊,刚才谁来了?”
“李干。”
“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来窥探你被我拦在门外了。”
“你真恶心。咯。”
4。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墨荷的病也仿佛很快成为过去,康复很有起色,我说妞妞这应该归功于我每天那些和颜悦色的玩笑,她说哪里色啊老公?是不是这里啊?然后就当着我的面把乳罩解开换内衣,挑逗我,让那对活蹦乱跳的大白兔,晃晕我的眼睛和爱的代言人。
墨荷往公司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来接她。我问她干什么,她说想看看两个工厂目前的状况。
“哪两个工厂?”
“纸厂和味精厂。”
“你等等妞妞。”我转身去了书房,将李干的两份报告递给她。
墨荷匆匆浏览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个月前吧,好象。”
“坏大事了老公,你怎么不早说呢?”
第六卷 第四十一章 捐款生非
1。
“别着急妞妞。”
“老公,你知道这两个厂的污水把附近的农民祸害什么样了吗?那里臭气熏天,几乎寸草不生,我们是在跟农民抢夺口粮,赚昧心钱!那天我去的时候,几位老太太跪到我的车前,拉都拉不起来,说她们现在连养羊的草都找不到了,别说庄稼了。我得赶紧去公司。”
人和集团办公大楼高层职员的会议室里。
长长的环形椭圆会议桌两旁,整齐地排列着白领领带,其间时有蝴蝶跳跃一下。墨荷和李干并排在鲜花簇拥的一端,会议已经开到无法再进行下去的地步,陷入一片硝烟弥漫后的死寂。
各区域销售经理大诉苦衷,虽然这两个月的生产,有效地挽回了效益日渐急下的局面,基本恢复了在同类产品中的地位和市场份额,但是尚不足弥补那一个月的损失,现在又要停产,无疑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把盐。
墨荷坚决不同意李干边生产,边安装污水处理系统的建设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