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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把遗嘱立好,财产分成了三份儿,第三份就是墨荷你的。哈。”
墨荷慌忙伸出手,做出一个极为类似太极推手的动作,有一种推来推去的玄妙,看似舞蹈般轻柔,实则无坚不摧。
一般人都看不清推手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分不出她是在推让还是在虚势。在歌厅呆久了,很容易在潜移默化中掌握这种推手,什么时候学会的,连自个儿可能都不晓得。
墨荷说可别贾先生,我可不是你的老婆。
贾仁义说你害怕什么,我又没说你是我的老婆,就是当我的老婆也吃不了你。你是菊——,能看不能吃的那种。我从来都是叫你妹妹的,按说我该叫你侄女儿,你叫过我大叔的,你不记得了?再说了,我是你爸爸的战友。
墨荷说:“贾先生忽悠我,你是我爸爸的战友,怎么我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你?即便你是,哈,那也不行!”
3.
这天晚上二人喝了很多酒,墨荷醉得是盆儿盆儿岔,醉马三枪找不到嘴在何方,说了很多高尚含蓄的话。
墨荷说小女子这辈子注定要花开秋天,春天不属于我,我顶多属于无名无份的花房。你贾仁义要是能变成真仁义,我就在某个秋高气爽的夜晚,悄悄开放到你的花盆。
贾仁义说我贾仁义早就洗手开饭不干了,注册了公司,盖了办公楼,你没听过江湖传言吗,说我贾仁义“上了墨荷,下了驳壳”。
墨荷说你闲着没事儿跑到黑龙江边境干嘛呀?想吃天鹅肉到漠河就能找到了?别扯了贾先生,看漠河的寒风,把你的脸扇红了不是?贾先生这“驳壳”又是那个歌厅的小姐啊?
贾仁义醉醺醺地笑。
他说他才不会冰天雪地的乱闯,他可不是骑着骆驼吃着烙馍特渴的人,并一再坚持说北大荒没去过,山西倒是去过,说自己和张艺谋一起下过乡,要不是怕墨荷万一红了,把自己给甩了,说什么也得给张哥一个惊喜,送他一个永不陨落的国际巨星。
墨荷说贾先生你别逗了,你从小就下大牢,梦里下的乡吧。气得贾仁义掏出手机就给张艺谋打电话,可惜夜太深他已经关机。
回学校的路上,墨荷敞开着车窗大唱《水调歌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4.
李丽睡眼纵横地从上铺下来,几乎是用要把墨荷的手机掐死的愤怒,按下已响过不下十遍的电话接听键,摁到了墨荷的耳朵上。
墨荷的脑神经被昨天的酒精茁壮得疼痛不已,挤着眼问:
“谁呀?”
“嫂子,不好了,义哥出事儿了。”
墨荷的睡意率尔全消,一个小燕儿翻身下了床。
这是她在生活当中,把舞蹈动作运用得最为完美的一次。她顾不上电话里那人的称呼,也没有问问出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贾仁义在哪儿,就叫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地走,那司机也不多问,径直把她拉到出事地点。
包府坑中间的迎宾大道挤满了好事的闲人,路上的隔离带和湖边的玉砌雕栏,横七竖八地闪出一个缺口。
事故科的同志,正在指挥着吊车打捞那只焦头烂额的蓝鸟,似乎在急切地盼望它重新飞翔。
贾仁义安详地在车内沉睡。
两个浓妆淡抹的女人,分别被一帮兄弟搀扶着,装腔做势地大哭要随君而去,看样子要不是小弟们抓得紧,早已跳包府坑,向包公包大人诉苦喊冤去了,就是不知她们要包大人铡的是陈世美,还是皇帝的千金,可惜他们都已仙逝,眼前只有一个铡过的贾仁义和不知所以然的墨荷。
两个平日里相互诋毁的女人,一见墨荷忽然同仇敌忾起来,很有几分国共合作,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的历史味,一起冲上前来扭住墨荷便要撕打,口里并不停歇:
“都是你这小妖精,快还我的老公——”
多亏已经三分天下的兄弟们明智过人,才让一场俗不可耐的小品剧提早落幕。
5.
一个星期以后,律师事务所的两名律师,在贾仁义小弟们的带领下,找到在家里发呆的墨荷。
墨荷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他的老婆,也不是他的二奶,更不是他的三奶,他的财产不属于我,你们爱谁谁吧。
“嫂子——”
“——别叫我嫂子!”
“嫂子不叫可以,姐姐,钱不要可不行。就是姐姐您不要,我和小弟们也要吃饭啊,义哥早就把我们哥几个儿分给您了。您一不在乎我们就成了乞丐,大嫂二嫂那边的兄弟会怎么看我们?”
墨荷这才仔细打量起说话的两人,和一帮面带苦涩的几个小弟,虽然天天晚上见面,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次,稍作辨认不由大吃一惊,后来说话的这个小弟,竟是在学校门口,停放的那辆捷达王出租车司机,她心说怪不得一年四季都这么巧,每次打的都正好坐他的车,那天好象并没有告诉他要去哪儿,就径直拉到了包府坑。
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墨荷一阵内疚,问到:
“你叫什么?”
“李干。他叫刀疤”李干看了旁边一脸横肉、满脸疤痕的平头。
“属于我的财产有多少?”墨荷转问律师。
律师说:“墨女士,现金1000万。”
轻如鸿毛般飘落的一个数字,在遗书中占据的面积没有小指甲大,竟差点把墨荷砸得背过气去。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一半以贾仁义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剩余的由李干负责组建汽车出租公司,只准分红不准动用。顺便委托二位律师作为法律顾问,并委托二位聘请财务总监,协助李干经营。”
跟贾仁义接触久了,说话也老气横秋起来。
几个兄弟感激涕零,说姐姐您放心吧,我们永远是你的人。
从贾仁义的人变成墨荷的人,说明贾仁义已经与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瓜葛,安安稳稳地到达另一个世界,已经开始熟睡。
后来传说贾仁义是泄露天机,他不睡有人就睡不着觉;还有人说不过是黑道鱼蚌相争的常见结局,电影上多的是;更有人说贾仁义是恶有恶报的因果现世报;事故科的同志说是又一声酒后驾驶玩火自焚的警钟;阴谋家杨相兵的说法儿,肯定不是来自《易经》,而是来自对贾仁义的妒忌和憎恨,明显是不对的;以我一个呆子的看法,觉得里面一定有阴谋家杨相兵所不能想到的阴谋,或者是更为神秘的力量,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呢?
第一卷 第五章 邂逅虹桥
1.
贾仁义死后,墨荷再也没有去过天中歌厅。
即便是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古词曲的研究和学习上,也没有把她从痛苦的边缘拉出来,而且很快又掉入了另一个陷阱。这个陷阱在冥冥之中,从一次无关的游园,已经被一只神秘的黑手,悄悄地开始挖掘了。
墨荷这天并不是一个人来游园的。
独自游园大多是失恋或遭受精神挫折的郁闷者,来寻找往日的欢娱足迹;要么就是不怀好意的色魔,或是准备见机行窃的扒手。
与墨荷同来的还有几个同班同学,和体育学院的一个校友沈贤思,他们正在清明上河里划船戏水。墨荷借口自己晕船来到虹桥,其实是不想看见沈贤思痴情的目光。
虹桥是清明上河的重要建筑,河北河南一桥相连,宋都闹市风情一览眼底,身临如此的美景,她禁不住轻拍着虹桥的栏杆,吟唱起后主李煜的《虞美人》来: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啪,啪啪,啪……”
2.
陈书记送走了视察工程进度,和他一起描绘着清明上河园的二期工程蓝图的市领导后,来到虹桥。刚才无意间听到一阵融洽的古韵歌声,又见吟唱者竟然是一位颇具东方古代美女特色的佳人,好不奇怪,走上前来不失身份地招呼。
墨荷见他一派学究风度,倒不反感,咯咯地和陈书记谈笑自若。
陈书记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吟唱古诗词呢?从哪儿学的?”
“咯咯,老伯伯,我怎么就不能会吟唱古诗词呢?”
“呵呵,问得好。你误会了小姑娘,我的意思是你吟唱的水平,比我一个朋友唱得还要好,他若听到了,不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