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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感觉你才是一家之主啊。”陪着井原排队激住院费时,芷卉由衷感叹。
井原捂住额头沉默无言心很累。
办完一切手术手续后,走到病房所在的外廊,芷卉扯住继续往前的井原:“我说,反正小麦麦现在脱离危险了,要不我们还是离愤怒的孩子爸孩子妈远点吧。”所指是持续互相指责的祈寒和卫葳。
井原长吁一口气,点点头:“也好。我们在医院门口等等我妈吧,她的认路能力比麦麦还要飘忽,能找进来第一次未必能找进来第二次。”
“嗯。”逛下楼的路上芷卉趁机问;“本来找我是要商量什么的事啊?”
“麦芒的事。”井原刚出门,一阵冷风灌进喉咙里,使得声音不由打了颤。“不过现在不想对你说了。你啊,并不是称职的朋友。”
“诶?”
“冷静想想,还是另一件事比较适合向你咨询建议。”
“嗯?什么事?”
“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情景……”
女生乖乖地闭上眼睛,平时总盯着他的脸,很难去注意别的方便,这时才发现男生的声音非常温和悦耳。
“有些话我不懂得说,有些话我只是觉得说着矫情,有些事情经过口才不好的人一转述就完全变了调。我只能类比着让你想象有这样一只小狗,纯白色毛发圆眼睛,一开学就撒欢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有阳光就迎着风跑,奔跑时就像团上蹿下跳的毛线,喜欢吐舌头摇尾巴挠人咬拖鞋,表情动作层出不穷花样纷呈,跟它从早玩到晚也绝不会厌烦。想象有这么一只小动物出现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办?”
悦耳得好像在寒冬腊月忽然春风拂面,让人心有暖意,芷卉微笑起来:“当然是抱抱它啦。关听着就觉得萌死了。”
下一秒,你搞不清楚肩上忽然被施与哪来的压力,搞不清理应恒定的体温为什么倏然上升了好久度,搞不清面颊怎会贴上衣襟、而呼吸怎会遇上障碍物。脑海里一张电闪雷鸣,思维莫名就断了路,温热血液像电流在皮肤下失去方向地窜。
一年中最冷最冷的季节,你却仿佛失足掉进了火山口,五官六感消失殆尽的混乱中,只有男生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响在你耳侧上发:“芷卉,我也……很冷。”
——那是你以为他没有会意、没有记忆、没有留意,你失败的告白。
——世界上只有你能够听懂的,告白。
【九】
01
整个寒假麦芒都因伤在家休养生息,韩一一和祁寒分别来探望过几次,卫葳率领半个班的女生来探望过一次——当然,其中三分之二是抱着“巧遇井原大人”的少女幻想来的。
及至开学,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如期复课。
学期初,体检后,麦芒下巴搁在课桌上碎碎念:“太倒霉了,好端端的寒假就这么化为乌有,出行不便导致压岁钱中的三分之一也化为乌有,最扯之处在于身高中的一厘米也化为乌有。”
“。。。。。。。。。。慢着,身高怎么会变矮?”祁寒诧异地扭过头。
“据说是因为脊椎压缩性骨折什么什么的。”
“闻所未闻啊,医生骗你的吧。”
“刚才体检量出来真的从上学期的163变成162了。枉费我那么努力从159一路挣扎过来,释怀不能啊。话说,我跌死和我哥告白有什么因果关系?(一月时我明明是女主角,怎么连载到九月忽然变成作者脑震荡的后遗症了啊——宽面条泪)”
“吐槽什么的省省。这种矬事只能发生在你身上,再者,不发生在你身上耶天理难容。(都欢脱了八个月,你好歹让正常人找点平衡感吧)”
“对啦!你和一一最近关系咋样啦?”带着恶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寒紧蹙眉心虎着脸,以气场说话,示意封口免提。
和韩一一关系依旧僵在决裂的临界,和卫葳关系却变得有点微妙,因为与麦芒的那次争执改变了自己对卫葳的某部分认知,一旦从理解的出发点去接受一个人,就会感到连缺点有时也变得可爱,换言之,一旦世界观发生倾斜,也会觉得“在男生面前装乖巧、在女生面前扮女王”是种奇妙的优点。
体育课时,远远看见叉着腰对女生们点点戳戳大声吆喝的卫葳,祁寒单纯是感觉有点滑稽,想笑。
“怎么回事啊!排个队排了五分钟还乱七八糟!待会儿还要不要练长绳啦?”
“因为麦芒不在,每排人数变得不一样啦。”被吼得女生中有争辩者。
卫葳无奈地扫了一眼坐在旁边排椅上笑嘻嘻视阅50米测试的麦芒,转头继续鄙视健康者:“没了个外星人地球就不转了吗?”
“话说回来,卫葳啊 ,运动会我们班女生是不是只有长绳一个项目有希望拿牌啊?”
“为什么?”
“麦芒她这样看起来参加不了啊。我们班唯一能跑7秒6的人不参加,短跑的项目基本就全部放弃了呀。长跑又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
“上学期期末考试50米除了麦芒难道没有人进8秒以内吗?”
“男生啊。”
“靠!这样发展下去地球毁灭了我也不奇怪啊。”
“你自己还不是跑了8秒3。”
“呃。。。。。。。好吧。只能指望麦芒发挥外星人的自愈能力在运动会前复原了。”
虽然麦芒的自愈力没有辜负众望,但在智力方面却差强人意。第二次月考由于6门功课不及格,被班导勒令“如果期末考试再有一门不及格,就不准参加运动会”。
卫葳得知此事后沉思三秒:“怎么想都觉得班导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以麦芒这种程度,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内ALL PASS。”
“可以让你哥辅导你啊。”祁寒给麦芒支招。
“他现在只有双休日会回家,双休日的一半时间还忙着和阿京姐姐或季柏哥哥圈圈叉叉,作用根本就连普通家用电器都不如。”
“大学生果然开放!”
卫葳冷着脸打击祁寒:“通常而言,麦芒世界里德圈圈叉叉只能是玩纸上五子棋那种程度而已。”
“你还是先问问你哥,非常时期让他空出时间来。”
“其实。。。。。。。。。我刚才就发短信问过了。”麦芒泪流满面地把手机送到二位面前,屏幕上只有略显苦情的三个字“放过我”。
祁寒觉得有点不对劲:“确定没发错收信人吗?怎么有点不像我所认识的谢井原啊。。。。。。。。。。。。。。。。唔。。。。。。。。。不对。。。。。。。。。。其实是过于像我所认识的谢井原了,面对麦芒他应该不会这样无情。”
“现在的情势就是连最最亲爱的哥哥都彻底放弃我,我已经变成狗不理了。”
“不,这话有点别扭。”卫葳从“谢井原=狗,我=还不如狗”的屈辱代换中抽离思绪,定了定神,“还没到那种地步。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全班面临的危机,我们轮流去你家帮你补习好了。”对祁寒下达指令,“你理科比较好,理科归你负责,要么你一个人教她,要么找人来教她。文科就我负责。”
“不公平啊,分配不匀啊!不及格科目中理科占四门,文科才两门。。。。。。。。。。。。说起来,你是怎么学的?我们理科总共才四门吧。”后一句是问麦芒的。
“学了没用,反正我分科后肯定是选文科。”
“就算选文科,数学也不能只考3分啊。”
“人家受伤了嘛。”
“你是脊椎受伤不是脑髓受伤啊大姐。”
“ 诶?”卫葳这才注意到,“只有3分吗?”
祁寒无语地将麦芒的考卷送到她眼皮底下,潜台词是“现在你也同情我了吧”。正值此时,搁在祁寒桌上的麦芒的手机震动起来,麦芒取过来按两下:“是我哥。”
“他答应教你了?”祁寒瞬间精神振奋,找到了救星。
“不,他说‘如果你找到了教你的人,我一定会为他准备好悼词和哀乐,还附赠20响礼炮’。”
祁寒面如死灰:“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误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卫葳耸耸肩:“好像只有一个意思。”眼睛转向麦芒,“我有种不祥预感。”
周五,井原照常回家,见客厅里挤满麦芒的同学有点诧异,一直以来都觉得圣华中学的学生普遍自私利己,全校也以应试为主旨、冷漠作风气,从没见过聚众相互补习的场面。想来麦芒真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