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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语则神色很是惶恐和无措,双手紧紧搭瞿白的肩膀上,小爪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出现兽化现象,这是自他第一次兽化后,首次出现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情况。
胡夜说过,只要初次兽化成功,以后基本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除非……
瞿白将瞿言轻轻交到身旁的胡夜怀里,将瞿语抱着举自己眼前,认真地与他对视:“小语怎么了?”
“……”瞿语张了张嘴,眼中很是茫然,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的一双小手已经完全地兽化成了一双毛茸茸的小兽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被胡夜教育后,再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瞿语,再一次自卑而惊慌地想将小爪子给藏起来。
瞿白放下了他,半蹲地上,双手握着他肉呼呼又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地捏了捏,“爸爸还一直没看到过完全兽化的样子,什么时候变给爸爸看一看,嗯?”
瞿语的唇瓣颤了几颤,呜哇一声扑瞿白的怀里,像被吓坏了的小兽一样,呜呜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死死揽住瞿白的脖子,很是伤心地嘟囔着:“爸爸……爸爸……是爸爸的孩子……是爸爸的孩子……”
瞿白半敛眼帘,低头侧看着扑自己怀中的瞿语,心里流过一阵暖意,同时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说出来,一切就好解决了。
“当然是爸爸的孩子……”瞿白他耳畔轻喃,“耗尽了这么多心血才养大了们,们自然是的孩子。”
“小语……”瞿言傻愣愣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瞿语,虽然他依旧不能完全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不妨碍他感受自己兄弟情绪上的巨大悲伤。
像是被感染,又像是感同身受似的,瞿言也开始瘪起了小嘴,大大的眼眶里雾气开始弥漫,胡夜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手里的小肉球即将变成小炸弹,立马拎着他的后衣襟将他拎到自己面前,吓得瞿言赶紧伸手抱住胡夜的手臂。
“父亲……”瞿言软软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胡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重新将他抱好,任由他蹭了蹭自己的胸膛,“跟着凑什么热闹,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瞿言吸了吸小鼻子,“可是小语哭了……”
“他哭是因为他为事实惶恐,他懂所以他不安。”胡夜轻笑,带着点宠溺地叹道,“两个被罩温室里的小兽崽子。”
“懂!懂!也懂!是锅锅。”瞿言不甘心地梗着小脖子叫嚣。
本来微显凝重的氛围,被瞿言的童言童语给打散,瞿白一把抱起已经渐渐收住哭势的瞿语,几瞿言最后急于获得众认可的宣言中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
看着瞿语也不哭了,自己的爸爸父亲叔叔都张着嘴笑得十分开怀,觉得自己被排出外,完全摸不到剧情走向的瞿言郁闷地将脑袋埋回了胡夜的脖子间,但不过几秒,他就又抬起了脑袋,傻呵呵地跟着众一起笑。
当晚,瞿白还是没能成功闭关去提升自己的功力,一整夜他只能和胡夜带着两个小崽子窝他们的大床上,不断地用声音为两个小崽子助眠。
等到两个小崽子真正熟睡以后,他才对着胡夜苦笑了一声,胡夜卷起嘴角伸手越过两个小崽子抚了一下他的脸。
“后悔了?是不是觉得,当时就该把这两个小麻烦给扔出去才对。”胡夜笑着调侃。
瞿白扔过去一个白眼,伸手将两个小崽子的睡姿调整了一下,看着两个小崽子红彤彤又傻乎乎的睡颜,手上掖被子的动作不禁顿了顿,然后慢慢抬头看向胡夜,温吞地问道:“说……如果骗了,最后会怎么办?”
胡夜有一瞬间的怔忪,而后失笑,他知道瞿白的这个假设从何而来,但他只徐徐地摇了摇头,回视他,“不是瞿青,不是赭狐,即便这么假设了,也猜不出他们二的结局,也把握不住赭狐的心思。做好想做的便是了。而且……如果能骗过,那一定是心甘情愿被骗。”
就像从不拆穿的各种骗术一样。后半句胡夜放了心里。这五六年的时光走逝里,瞿白早已将他的性情掌握个七七八八了,但他照旧会每每自己觉得日子无趣得紧,起兴作弄骗他时配合他。
“……”瞿白无声地看着胡夜,对方眼中看到沉淀他眼底的包容和接纳,心底生出几分赧意,微微错开了几分眼神,沉吟了一会,才低声接着说道:“只是觉得……两个小崽子也许也希望能有个母亲,虽然他俩几乎从没问过关于他们妈妈的事情……”
“不知道?”胡夜似笑非笑地睨他,口气里隐隐藏着一些恶劣的得意。
“知道什么?”瞿白心里忽而升起浓厚的不好的预感。
“小语第一次化形时,两个小崽子问的问题,不记得了?”胡夜脸上笑意更浓。
瞿白静静一想,小崽子们当时逗趣似的一句问话忽而闪过了他的脑海——“那爸爸才是们的妈妈吗?”
瞿白嘴角抽搐,神色诡异地看向胡夜,“不会是所想的那种。”
“实际上……两个孩子心中早有定位,不然,以为他们为什么从不问?”胡夜嘴角的笑容拉大,看上去十分惬意。
因为他们以为自己父“母”双全,只是他们的母亲显然不适合叫妈妈这个称谓,所以只能叫“爸爸”。瞿白很不想如此承认,却又不得不得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孩子的思维永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要广阔,他们的世界中似乎只有为什么,而没有不可能。所有不合理的,他们能将它变得合理,不可思议也可以被他们变为一种常态,只要他们能得到一个他们自己能理解的结论,一切都不是问题。
瞿白静默良久,像是被自己脑中的结论给雷到了,又像是反复验证这个结论的可能性,最后,他撑起自己的脑袋,眯眼看着胡夜,“这个过程中,相信一定功不可没。”
“谬赞。主要还是两个孩子的想象力和接受力好得出乎们的意料。”胡夜笑得露出两旁的犬齿,亮闪闪的,满满的都是自得。
“……”瞿白盯着胡夜的表情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垂下眼,将目光定格两个小崽子熟睡的脸上,口中含糊地嘟囔,“幼稚。”
胡夜的笑意随着瞿白垂下眼帘的动作慢慢消减,最后也定格两个小崽子的身上,良久,他才低声道:“往后,俗世的幼儿园就不用去了,孩子们就留家里吧,瞿语的状况已经可以进行修炼的启蒙了。去找些小妖过来,就从今天就出来的两拨的子嗣里找。”
瞿白抬头和胡夜对视了一眼,徐徐地点头认可,虽然他的担忧还,但是比起双胞胎俩的安危,孰轻孰重高下立分。
瞿青和姬月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落脚地,再让孩子随意地流连于俗世,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等到出问题时再追悔莫及显然来不及了。
而时至今日,让他为了躲避这些烦扰的苍蝇再次转移地盘,显然也不实际,且先不说这耗费他和三个妖兽五六年心血的宅子,就单是他们现能依仗的实力和瞿白现的心境也早已不同往日了。
对上这些让他心生厌烦的事情,虽然他依旧懒于应付,但却不是没有实力应付。归根结底,不过是实力决定地位,力量决定态度罢了。
看到瞿白干脆地点头同意,胡夜倒有了一瞬间的诧异,瞿白对性的推断和怀疑,他向来看得很清楚,尤其是近几年,随着他功力的不断增长,以及对修真界现状的了解,除了他们几,他几乎不会再相信任何。
但现……胡夜有了一瞬间的犹疑,然后他就看到了瞿白疲倦地揉了揉肩,奔波了一整天,先是被他带着奔来走去,又是中和堂里耗费极大心力寻找破阵之法,回来后又与瞿青姬月交了一次峰。他现的功力尚未突破金丹期,确实有些勉强了。
“休息吧,守着。”胡夜半坐床头,伸手盖住瞿白的双眼,为他挡去窗外的月光。
瞿白微微勾起唇角,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覆对方的手背上,直接将胡夜厚实温暖的手掌当成了天然的眼罩,调匀了呼吸开始入眠。
静谧的一室中,月华透过飘纱落了满地,影影绰绰间,只看到一个半坐床头的影,低头盯着床内发呆。
两个小家伙要最好留屋子里……因为变数突增,他曾模模糊糊地探出双胞胎是他们脱困于现状的契机,后,中和堂又测出了更具体的天道契机——天禀地劫,他们完全可以相信,他和中和堂对天道的探求和预测,绝对不会是唯二。
月下,世间宁静地宛若静水游鱼,无声无息,胡夜却能清晰地嗅到风雨欲来的浓厚潮湿气息。
他低头看着叠加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修长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