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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看着姬月,无声地挑眉;而后慢悠悠地开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瞿白!”瞿青忽而开口;像是终于从不可置信中醒转过来的样子;言语中有着浓厚的警告,即便现在的瞿白变得让他难以接受,但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瞿白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模样。
瞿青呼喝声刚出,瞿白只觉自己耳畔一阵劲风掠过。
“啪”!另一道掌风与胡夜击出去的掌风相撞,消弭了胡夜的大部分劲道,但是余下的三分力还是掴在了瞿青的脸颊上。
“天禀!”姬月满眼怒火地爆喝,“你该知道我的脾气的。”
“赭狐,你应该更知道我的脾气。”胡夜抱胸回视她,而后凉凉地道,“你果然伤了元气了,功力大退,否则我这一掌是落不到他身上的。你知道我们妖族生存之道的,自己的东西自己护好,护不住只怪自己无能。”
姬月顿时语塞,愣了有十数秒才深吸一口气,拉住脸颊红肿,眼中充血,满脸暴戾和凶恶神情的瞿青,再三以孩子安危安抚,略微压下了点瞿青的火气后才再次开口,“我知道我的孩子们在这里,前段时间的紫气我看到了,除了我的两个孩子外,我相信妖族不会有人能吸引来那些紫气。”
“我和瞿青在这里已经找了整整一周了,今天才探寻到这里,这里的障眼法最多骗一骗元婴期以下的修士,但根本不可能瞒我的眼睛的。”姬月缓缓说道,同时视线朝瞿白身后飘去。自瞿白和胡夜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起,她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直觉。
虽然,她现在看到的依旧还是一栋极其普通的小屋模样的宅院,但周围那种隐隐的阵法流动的气息,还是让她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是以,她和瞿青才一直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在大门前盘旋,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这有着和瞿青一模一样脸孔的瞿白的出现,让她当场就能断定,她和瞿青的孩子就在院子里。瞿青已经和她都说过了,孩子交给了他的胞弟照料。但,他的胞弟是多么难以相处,多么憎恶不理解瞿青,瞿青也曾经提及过。
她从心底不能苟同瞿青的这个行为,在她找到瞿青第一时间追问孩子下落得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她几乎设想了几千几万种她拼死生下的孩子将受到无尽折磨的可能情况。
只要这些假想的画面稍稍在她的大脑中冒了点头,她的心就像被人扼住了一般,痛的她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再她看到那朝N市方向集聚的紫气的一瞬,她就像被人从冰窖拉了上来一样。
她知道,自己终于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了,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她耗尽心力和功力追寻的东西终于要落花结果了。
但,在瞿白开口的第一时刻,她又意识到,在他们一家人真正团聚前,还有一道栅栏要翻阅,就是这个瞿青口周一向不好相与的胞弟瞿白。
“我损耗的是功力,却不是天性,我想,天禀你应该比其他人更能了解这一点,毕竟,我们才是同宗同源的。”姬月缓缓地说道,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瞿白看,神情中满是笃定。
瞿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瞿青,同样的一张面孔,除了陌生还是陌生,若不是这两张脸全然相似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死也不会承认,对面的这个人是和他从同一个子宫中孕育出来的。
“既然当初想尽办法,甚至不惜冒死也要丢掉孩子,又何必再寻?”瞿白直直地迎视着姬月的目光,轻声问道,问得是瞿青。
姬月眼中无所畏惧,伸手拦住正欲开口的瞿青,眼中有些微的歉疚和心疼,“情势所逼,瞿青做这些也是情非得已。”
“好一个情势所逼情非得已,倒不如你跟我细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势所逼和情非得已好了。”瞿白嘲弄地轻笑两声,眼中全是刺骨的讽刺。
姬月像是被瞿白的语气激怒了,眼中蹭蹭地燃起两簇火苗,目光如剑一样,直射瞿白。
瞿白轻飘飘地往胡夜身边走了两步,引得胡夜发出低低的笑声,对着瞿白轻声道:“还算有危机意识。”
瞿白斜他一眼,继续看向瞿青和面前的这个姬月。
看着这个姬月的模样,瞿白心里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瞿青和这个姬月之间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知道这世间母性之爱似乎是每个雌性生物的本能,母爱之伟大,不需赘述。但不可否认,这世间也确实有天性凉薄的人,爱对于这样的人是一个奢侈的名词,比如正站在他对面的瞿青。
但他看不透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姬月到底是哪一类?是绝大部分的前者,还是及少部分的后者?
就姬月目前种种来看,瞿白难以将她划分到前者的类群中,但这个姬月字字句句的那种理直气壮和相见两只小崽子的渴求却也不像是作伪。
姬月看瞿白难缠而又十分坚定的样子,无奈地将视线飘向胡夜,“我从不知道,天禀也有帮人养育孩子的天性。”
胡夜环住瞿白的腰,无所谓地挑眉说道,“一切都随他意,何况……孩子好歹也愿意唤我一声父亲,养大也无妨。”
“你们……”姬月脸上怒火慢慢涌了上来。
瞿白不耐地打断,“你们当孩子是什么?你们的所有物吗?想丢就丢,想捡就捡,真是抱歉了,你们丢掉的垃圾早就在六年前死在了你们丢掉的大路上,你们不如现在去找找,也许还能有一点残渣。”
“瞿白!”瞿青终于忍不住,抄步上前,伸手就要揪瞿白的衣襟,却被瞿白一个飘渺的手势给挡在了半步之外。
“瞿、青。”瞿白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眼神恨恨地对着瞿青不敢置信的眼神,“很讶异,是吗?没关系,我们扯平了,我也很讶异,为什么你这个据说早该死了六年的男人会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再次冒了出来。”
瞿青脸色涨红,与瞿白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在此刻只让瞿白看到了厌恶,瞿白无声地收紧了收拾,困住瞿青的阵法随之收缩了几分,瞿青脸上难以忍受的神色又增添了几分。看得一旁的姬月几度想出手,都被胡夜无形中克制了。
“天禀!”姬月极度愤怒,眼里的飓风几乎能将胡夜撕得粉碎。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最好别插手。”胡夜微微笑着解释,阻拦姬月的动作丝毫没有消减的趋势。
“说得轻巧,若现下两人情况调转,是你的心头血被压制打杀的场面,你还能有这番光面堂皇的说辞吗?”姬月暴怒之下,手上动作不断增快,所下杀招也一招比一招凌厉。
“当然会。”胡夜眨眨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谎。
姬月被胡夜与瞿白这种无耻而又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几欲吐血,一方面相见孩子,渴求一家人能够团聚的心态是如此之盛,另一方面,那边瞿青一招未出就被瞿白制得死死的,甚至,只要瞿白愿意几乎随时能够徒手斩杀的局势,让本就耗损大半功力的姬月有心无力了起来。
就在姬月绝望地后悔着自己的莽撞和焦躁也许是害死瞿青的第一凶手时,那边的瞿白忽而松开了对瞿青的禁制。
在瞿青软趴趴地要往地上瘫软时,姬月飞快地从与胡夜的缠斗中抽身飞出,一把扶住了瞿青,“瞿青,你怎么样?”
“咳咳……”瞿青一边咳,一边抬眼看着瞿白——瞿白只像看蝼蚁一般地看着他,眼中无喜无悲,他看不出瞿白现在的情绪,他猜不透,到底是瞿白一瞬间就掩藏了自己所有情绪,还是真的忽然就如他眼中的神色一般,自己在他眼中只变成了一只蝼蚁,再也没有了其他。可是,就在刚刚,他明明感受到了瞿白身上最深沉的怨怼,可就在他以为瞿白终于要动手做出他们父亲在世时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兄弟相杀时,他又忽然松了手。
就如瞿白了解瞿青那诡异的野望一般,瞿青也十分了解他这个胞弟时不时要出来作怪的诡异的怜悯,虽然今天他很感谢他这无用的怜悯心,但这依旧不能改变他对瞿白的看法。看看,到最后,这个一直对他有所怨怼的弟弟依旧选择放过了他。对瞿青来说,修真的开始就是从伪造死亡开始,这之后的每一次,他的每一点成绩,都与逃脱死亡脱不开干系。
而今天,他又一次成功地逃离了死亡,那之后,等着他的只能是……瞿青眼中情绪复杂得难以解读,嫉恨交加,而又阴险诡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