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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休息……”
每每这时;单手支着自己脑袋静静注视趴窝在身旁的人的胡夜,总不自觉地抱以温缓的笑意。
忽然,当飘云将最后一丝月的光亮掩住,窗外铺洒进来的免费月光全部消弭时,卧房的一角中忽现了一个人形。
胡夜轻抚瞿白脊背的动作停了停;举手对着累极了的瞿白比了几个手势,在他周围施下一层隔绝声音的禁制后;将一只手覆盖在瞿白的手背上;对着角落里的人影问道:“怎么样?”
“不出大哥所料。”来人以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窗外的飘云散开些许,落地窗前的光亮透过薄纱再次洒了进来,让墙角处的人露出面容——是青轩。
“两人的记忆一点也没有消除,是有备而来,早已备下相应护身符,是人修那边的东西。”一向难出现表情的脸,今晚在半掩饰性的环境里,变幻的格外精彩。
“人修……他们已经和人修那边搭上线了?”胡夜挑眉。
“……”青轩一阵沉默,虽然他十分想说是,然后再胡夜的允许下,直接去将那两人灭口,但实际上……
“不是,是那个叫秦怀的透过一些手段弄到手的。”白天秦怀在居所外面所说的话,他与止牧全部听到了,这个叫秦怀的确实不简单,虽然完全是个普通的局外人,但通过人世的手段不但掌握了许多他们想象不到的消息。
更叫人惊奇的是他对他们修真界里各种手段和心思的猜测与把握,居然事先在身上备下了那许多能抵制他们一些小伎俩的玩意儿。
虽然,抵挡不了真正实质性的迫害,但就现阶段来看,他大哥和瞿白也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而且,瞿白还背负着那个男人的人情债,贸然灭了,只会给瞿白以后的道路留下无数路障。
真是可惜了!青轩不甚扼腕地在心中感叹,平淡的脸上因为想起什么似的,阴沉和狠戾一闪而过。
胡夜听闻,眉头挑得更高,覆在瞿白手背上的手,顺着瞿白的指缝将手指□去,指缝交合处不留一丝缝隙。
“秦怀嘛……好像还真有点意思……”胡夜低喃,蓦而抬头,看着青轩道:“既然记忆消除不掉,就继续盯着他们,尤其是那个柳霖。”
“柳霖?”青轩反问,眉头不受控制地蹙起,“不应该是秦怀吗?”
“秦怀?”胡夜忽而弯起一边嘴角看着青轩笑得十分莫名,“青轩,你知道你今天在这里走了多少次神吗?如果是在人修面前,你已经死过起码五次了!”
青轩的瞳孔在胡夜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而后肃整了一张面孔,刻板地说道:“对不起,大哥。”
胡夜不在意地轻轻摇头,“你不用对我道歉,想想你今晚奇怪的状态吧,也许,要有一场让人振奋的斗争要来了。”
青轩抿了抿唇,随着胡夜的话,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在他唇瓣上轻薄地滑过的男人,眼中杀意肆掠,但最终抬起头与胡夜对视时,已然全部化为了苦寂,他轻轻颔首,“我明白了,大哥。”
“……”胡夜意味深长地看了青轩一眼,摆了摆手,青轩消失在屋子中。
顿时满室寂静中只余他身旁那人绵长祥和地呼吸声,他神色难测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很久,终是带着些许无奈和包容地笑了笑,将对方轻轻翻转过来,唇瓣轻轻印上对方因呼吸而微微张着的嘴上,而后,再缓缓移开,整个过程中,胡夜眼中的光芒宛若被揉碎了洒进深潭的钻,满是情深和迷乱。
随后的几天,宅居在屋子里的瞿白一行人似乎越来越能适应这种隐居式生活,而聚集到这一区域的修真者开始陆陆续续地散去,似乎是因为搜查了这些日子都无果,聪明者自然猜到,刚刚能化形的妖者应该是受到了强者的庇护。
而不管庇护它的是谁,显然以在此逗留多日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他们来看,不管妖丹的吸引力有多大,他们都只能选择铩羽而归。
强者为尊和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向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法则。
但瞿白他们得知外界聚集起来的修真者散去了一部分后,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再一次加强了整个屋子周围的法阵,先前被收集来作为仙石滋养的玉石都被瞿白临时征调过来,做了阵眼和阵基。仙石培育的试验只好顺延。
对此,胡止牧三人虽觉得瞿白有些小题大做,并且摸不清当前形势,但碍于瞿白雄威,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瞿白把一堆的石块给提溜走了。
却不知,也正是瞿白这一时的小心翼翼在三天后杜绝了一件可能会叫他们集体懊丧终身的事情。
如往常一般,瞿言一醒来,就像个小皮球一样,顺着宽敞的床垫,从这头,咕噜噜滚到那头,顺利地挤进了瞿语的怀抱中。
他捏着自己的小黄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瞿语,很好,还是睡着的。瞿言乐呵呵地想着,随即,吧唧一声,将自己的小嘴给凑上去,湿嗒嗒地印上一个吻后,羞赧地张开手臂,艰难地将瞿语的身躯环住,想做成一个哥哥抱着弟弟的动作。
但手才环到一半,就被瞿语毫不留情地拍掉了,“你每天都不睡觉吗?”
瞿言委屈地瘪嘴,“我睡好了!”
瞿语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是我还很困。”
自身体猛然抽长许多后,他变得嗜睡嗜吃,胡夜告诉他,这是他的缓冲时期,因为他一下子精进的太多,身体需要一个转换期。
而他的兄弟显然不能理解这一点,每天早上都热衷的一项娱乐,就是用他湿乎乎的小嘴和肥短肥短的手臂把他给戳醒。
“那我抱着你睡!”瞿言高兴地提议,小脸上满是兴奋。
瞿语烦躁地一把坐直了身体,看了眼瞿言,顶着他那纯真忽闪的大眼睛,恶言恶语到了口中,反而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挫败地耙了耙头发,十分“大人样”地叹了口气,又躺下了,拉过瞿言圈在怀里,狠狠地道:“快睡,困死了。”
“可是……你已经睡了好久,爸爸说,好娃娃是不赖床的。”瞿言懦懦地反驳。
“那你睡不睡?不睡就出去,我自己睡!”瞿语瞪着眼看他,口中出声威胁。
瞿言哼唧吭哧了半晌,还是没舍得离开瞿语,这是他被锁在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玩伴了,如果瞿语再不搭理他,他就真的只能和后院的咕咕们说话了。
于是,他便挪着自己的小肥臀,一点点让自己背对着瞿语,挪进了他的怀里,瞿语也很是满意他的态度,将他圈进自己的手腕里。
向南处的窗子处已然天光大亮,晌午的阳光金子一般撒满屋子,让房间里每样器物都一时间染上一种温暖的晕黄。
在这一片晕黄中,正中央的大床上,两个小崽子呼吸平顺地熟睡着,苹果似的脸蛋上带着诱人的红晕。一个小崽子抱着另一个小崽子,而那另一个小崽子则抱着一只黄绒绒的小鸡仔,三个无邪的小动物形成了一副让人怦然心动的画面。
打开房门来找两只小崽子的瞿白,一眼看到了这幅油画一般的场景,令他不禁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门框边暗自欣赏了好一会,然后才再次为两个小崽子悄悄关上了房门。
关门的刹那,两个小崽子互相伴随的画面再一次涌现在瞿白的脑海中……让他不自觉沉吟了一下,而后随着合上的门扉,他嘴角挑起了一抹笑。
下楼时,家中另三只妖兽都已等在那里,瞿白走下去,说道:“两个小崽子睡得很熟,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青轩和胡止牧对视了一眼,不敢吭声,只把问题的决定权交给另一人。
胡夜无奈地瞥他,“我们说好的。”
“我反悔了。”瞿白撇嘴,更不屑,这一群群妖兽里连节操都没有,居然在今天跟他讲起承诺和信用问题。
上午早饭过后,青轩匆匆赶回时,坐在桌边的瞿白就意识到有事情不好了。
一连多日没有看到青轩,其实他并不讶异,一起生活多年,他早适自家男人的两个拖油瓶弟弟,只会在不修炼,不入定的时候,象征性地走到餐桌前和他们共进一点正常食物,其他大部分时间,只有自家妖兽愿意“屈尊降贵”陪自己过一过平凡人的生活,虽然,瞿白曾经一度怀疑。
这只是妖兽的一大手段罢了,正常的平凡生活,而不是苦修生活,包括什么,衣食住行外,显然还有性。
如果这个男人不陪自己吃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