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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
作者:木槿天蓝
楔子
台上的新郎倌被司仪逼着唱网络上最流行的《老婆老婆我爱你》,本来就五音不全的他,再加上有点紧张,几次都忘了歌词,令台下哄笑一片。
苏瑾也跟着大伙儿笑起来,唇角微微上扬。
今晚第一次,她敢抬起头,看向对面闲适坐着的男子,却不想被逮了个正着。
在视线交汇的那刻,就见他的眼底墨色流动,似乎是在对她微笑,深不可测。
苏瑾没有想到,在走之前还能与颜博再次相遇。
这6年,她与颜博并不是没有过交集。
一次,是她考上研究生的那年。一帮人拉她出去庆祝,她心血来潮,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徒步走了个把小时,来到他第一次带她出来聚餐的那家烤鱼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他和朋友站在一家音乐会所的门口。
她心里一窒,连忙低下头,夹在一群人中间迅速溜进馆子里。
点菜的时候,她故意挑了面对窗户的位子,没多久就看到他从窗外走过,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态。
他也许看见了她,也许没有看到……
还有一次,是在她研二那年。那个夏天苏瑾原本要发在期刊上的一篇论文被人捷足先登,花费了她整整一年的实验数据全部泡汤。
导师拍了拍她的肩,轻描淡写地说:“做学术的,这种事太多了。没办法,只有重新找个选题,再来吧!”
那一晚,苏瑾一个人在操场的台阶上坐着,哭到肠子都要断了,最后掏出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摁下:我很想你。
几乎没经任何思考就直接确定发送出去。
她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没了多余了勇气。
等到半夜,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也没有丝毫反应。第二天,她发烧烧到40度,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才慢慢好起来。
她也没有忘了,是她亲口说出:“颜博,我们算了吧!以后,就算我们迎面走过,你也要当做没看到我;就算我哭着、死皮赖脸地求你回来,你也绝对不要再理我。就当是我求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真的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偏偏让她又遇到他。
苏瑾又遇见颜博。
敬过一巡后,新郎已经颇有酒意,一路摇晃着来到苏瑾这座。苏瑾被他一把拉起,肩上被重重地拍了两下,然后就见新郎举着杯子向对面坐着的那人笑着说:“颜检察长,这位是我干妹妹苏瑾,高才生啊,下个月就要去美国读博士了!”
苏瑾尴尬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我没事,扶我干啥?”新郎脚下踉跄了几步,站定后对颜博说,“我听说你们俩还是校友,这杯一定得干!”
看这个样子,躲是躲不过了。苏瑾只好拿起桌上的酒杯,抬眼看看他,不动声色地说:“颜副检察长,这杯我敬您。”
人人都知道,坐在这里的颜博下个月即将升值,成为本市历届以来最年轻的一任检察长。
这几年,他平步青云,虽然背后议论声颇多,但是见了面,谁都会客客气气地称呼他一声“颜检”。
只有她苏瑾,偏不。
于是整晚沉默、眼色沉重而安定的颜博此刻微微一笑,他站起身面对苏瑾,很淡很淡地说:“你好像拿错了别人的杯子。”
01
到底是年少气盛,这世界上,哪会有不罢休的事情
当年高考结束,苏瑾在收到B大环境工程专业的录取通知书时,着实是郁闷了一阵。那个被众多考生趋之若鹜、千军万马挤破头的上线名额,却根本不是苏瑾心中的目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心向往的是有着“法界全国第一系”之称的B大法学专业。
说起来,苏瑾家跟法律的渊源颇深,她外公退休前是法院的院长,妈妈是个事务律师,爸爸是D市公安局的局长。苏瑾自己更是从小就被认定为苏家学法律最好的一根苗子。
苏瑾18岁以前的人生实在是太过一帆风顺——父母疼爱着,家庭和睦着,学业顺利着,没有丝毫纷繁杂质可以打扰到她的生活。在她的世界里,这世上的事物无非两种:一种是她想要的,一种是她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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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2)
她那位当了一辈子高级法官的外公曾经给过她一个评价:“豪气干云,勇敢无畏!”她凭着这样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一路横冲直撞而来。
可是,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意外”。苏瑾在高考之前突然身体不适,导致在考场上冷汗连连发挥失常,最终一查,成绩离B大法学院的分数线差了一截,于是二话没说被分配到了B大其他专业。对于历次摸底成绩从来遥遥飘在分数线以上的苏瑾而言,这个跟头栽得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
进大学之前,苏瑾连什么是环境工程都不知道,家里人倒是都轮番安慰她说:“这个专业前景好啊,有前途!”
苏瑾高兴不起来。就算这个专业再有前景,可是在一个文科类大学里念理科的她能有个什么前途……
后来,在苏瑾大概知道什么是环境工程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上了贼船。
3个班,一共63个人,只有4个女生,除她以外全都是奔着名校的牌子进来的。
所学非好,加上共同语言缺乏,苏瑾只好靠着自力更生来给自己的大学生活添上一点颜色。
还没进B大之前,她就已经对这所政法学院非常熟悉了,苏家是法学世家,大部分亲戚都毕业于此,苏瑾从小耳濡目染,连哪个教授有哪句口头禅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她都了如指掌。
于是苏瑾抄下一张政法学院的课表,在本专业没课的时候她就跑到法学院的教室去旁听。
那一天,苏瑾原本想听的是民法,在授课教授进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记错了时间,今天这个教室上的是大三的行政法学,她不怎么感兴趣,又不好意思起身就走,只有耐着性子往下听。
老教授在上面昏昏欲睡地讲,她在下面昏昏欲睡地听,只等着快点下课解放。
在下课前5分钟,老教授突然提问:“颜博,这个案例怎么分析?”
然后,从她背后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流利地答道:“孙氏兄弟可对县公安局的处罚决定不经申诉而直接起诉。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被处罚人不服公安机关的处罚裁决的,应在收到处罚通知书之日起5日内向上一级公安机关申诉,对申诉不服的,可以向人民法院起诉……”
苏瑾扭过头去。说话的男生坐在座位上,清瘦颀长,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略略歪头,手里拿着一支笔随意地转着,言语间透着安静而自若的味道。
很少有男生能把简单的白衬衫穿得像他这样好看。这是1秒钟的事情,颜博像那日午后的阳光一样直射向苏瑾,晃得她一时无法睁眼。
那晚,苏瑾第一次体会到失眠的感觉。
从小到大,对于法学的专注和心无旁骛让她从未关心过男女之间在于感情上该有什么微妙的区别,她有大票朋友,其中不乏男生,她跟每个男生要好,那是因为她觉得和他们是兄弟,是伙伴,可以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坐下来大侃刑法,从来不会也不曾羞涩和心动……直到她遇见了颜博。
第一次,苏瑾觉得无措、不安。怎么了?不知道,她对自己挺生气也挺无奈,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个星期。
第2个星期,苏瑾几乎是下意识地又去听了那个专业的行政法。再次见到他,她的整颗心才算安静下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原来你是喜欢上他了!
在苏瑾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她要不到的东西。
所以确定了心意之后,紧接着涌起的就是斗志——不就一个颜博吗,能比经济法提案还难?她就不信她苏瑾会搞不定。
上课时,她坐在他后面一排左边的位子上,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侧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一堂课下来,她在心里反复演练着怎样才能自然地开口喊出一句“颜博”,然而,直至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