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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人事,安天命吧。”文英也是取这种思想。
“我想,怎么鉴定是他们的事,但个人总结是自己的事。我自己的笔,一定要*实的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我绝不会按他们的意思行文的。”老邵是不怕担当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所以,也犯不着为了迎合谁而故意埋汰自己。
“是啊,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能正确总结自己,那别人怎么说都行了。”文英支持老邵写出真实的自己。
思想明确了,两个人心里压着的东西似乎也轻了许多。他们都抛开那烦心的事,专注地欣赏起夜幕下的南江景色来了。茫茫黑夜里,航船并不因黑暗而停止,它始终亮着自己的航灯,划破江面的黑暗,坚定地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进。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六章 不能处分他(7)
安贻恒从家里回来,带来了一个内部消息。他在寝室里神秘兮兮地向大伙儿说:“告诉你们,重大内部消息,非常重大!”
“哎呀,你快说吧。用了那么多重大,我们没法与你共鸣。”黄粤豫总是最着急的。
“我们学校的事,上面很重视。我是说上面,顶上面,最上面。”安贻恒生怕大伙儿没听懂。
“好了,大家都明白你是指什么。你就快说怎么个重视法吧。”黄粤豫还是催着安贻恒。
“上面发了红头文件,把姓舒的给撤了,让他提前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哈哈。”安贻恒终于说出了关键内容。
“瞎说。就姓舒的这么个级别,还犯得着那个上面发文件?别耍哥们了。”黄粤豫不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这个文件是下发到县团级的,系里的头头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还有,你家老爷子可能迟些日子也会看得到。”安贻恒说得像模像样。
“哎,我说不管什么文件不文件,这几天好像学校广播里在讲到院里主管行政工作的领导时,不是原来姓舒的了,换成给我们大作人生理想报告的那个闵长君了。”诸洪强用事实验证了安贻恒所说的事。
“是吗?看看,我说的不是假的吧。”安贻恒得意地说。
“那这么说,姓舒的犯了错误了?那么,我们就是对的了?那学校得给我们恢复名誉,得给邵班长撤销处分、恢复职务。”成仲开来了个连锁反应。
“小老弟哎,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上面可能是把这作两回事考虑的。在选举的事上,可没说按学校组织的意图安排内定人选有什么错。说姓舒的错误是错在了他没采取有效措施化解和制止大学生的行动,以至于造成广泛的社会影响。”安贻恒可能知道更多具体的文件内容。
“那,那,那么说来,如果当初姓舒的发狠心把大学生们给*了,还会受上面表扬啦?”成仲开那个脑袋瓜子不够想这种问题了。
“这个,大家各自理解吧。”安贻恒知道,这种问题是不能随便说的了。
各人怎么理解?别人作何理解,眼下不好一一交流,但邵成福知道,安贻恒是把最实质性的关键问题留给大伙儿了。邵成福自己是这样理解的:体制改革也好,推行公民选举也好,加强法制建设也好,凡事在组织上的统一策划布署下进行,就是对的。如果群众或民间要在组织之前有所动作,有所要求,有所取代,就是破坏了这种计划性和一致性,就是错的。再说大一点,就是破坏了安定团结,就是犯罪!唉,天衣无缝的管制啊!
寝室里大伙儿正在各自猜着安贻恒出的“谜”,刘晓楠夜读回来了。他也带来个最新消息,不是内部的,是个刚刚公开的消息。刚才在外语系教室里看书时,有人打开收音机,听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这样一则消息:一九八O年十一月五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对*、江青反革命集团十名主犯向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提起公诉后,原来由公安部拘押的江青、张春桥等十名被告人,即于当日移交法警看管。十一月十日将向被告人递送起诉书;到十一月二十日将正式开庭审判。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满载人民意愿的南江水滚滚东流而去,是重重的青山所无法阻挡的。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第三十七章 大学生与牧马人(1)
经历过这一段的风风雨雨,王育萍和刘晓楠越发惦记着每周的休息日去工地上与亲人相聚。平日在学校认真学习,周日去工地看望亲人,帮他干干活,多挣点计件工资,这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的规律性生活了。
初冬的工地上,寒气逼人,蒙着一层薄霜的砖块沙石,隔着厚厚的帆布工作手套还能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浸入指骨的冷气。王育萍给父亲和刘哥递着砖块,手套不一会就被霜水浸湿了,不再对手指有什么保暖作用。不一会儿,手指就冻得不行了,她不得不停下手来,取下手套,将冻红的双手合在嘴上哈着热气。
刘晓楠和师傅对这样的初冬霜冻还不怎么在意,他们早就习惯在冰天雪地里的野外作业了。记得当年公司向西部三线调动时,正值寒冬腊月。为了在年前把施工机械设备全部运到新工地,刘晓楠跟着师傅冒着零下的气温通宵往车上装设备。天上下着毛毛冻雨,雨雾一落到身上就结成冰,棉衣被冻成铠甲一样的梆硬了。大家在巨大的探照灯光下,或借助吊车,或凭着肩扛,将笨重的设备一台台地装上专列的大车皮。
或许正是这样的经历和考验多了,公司的师傅们对恶劣的自然天气条件有了极强的抵抗能力。就初冬这点低温,大伙儿都根本不在乎了。刘晓楠手上一边砌着砖块,一边看着育萍跺着脚,哈着手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对她说:
“育萍,你先到工棚里去烤烤火,等半上午天气暖和了再来做事吧。”工地上的人都知道,霜冻天气主要是早晨这一段时间很冷,到半上午太阳出来了,就好多了。
“不,那就没人给你们递砖了。”育萍不是个娇气的女孩。
“没事,我和师傅自己伸手拿砖块就行了。去吧,另冻坏了。”刘晓楠还是要她去烤火。
“不。”育萍一边说着,一边就不哈手了,又重新干起活来。
这时,在工地边上,有人用边碎木柴烧起了一堆火,好几个小青年围着在烤火。刘晓楠看了一眼,是几个不熟悉的大孩子,就问师傅:“师傅,队里又来了新工人?”
“哪里啊,那是今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子弟,到工地来打临工了。”王师傅说。
师徒俩正说着,搭建筑脚手架的彭师傅过来了。彭师傅是工程队里比王师傅他们晚一辈的人,但比刘晓楠他们这一班年青人要早十多年,所以,刘晓楠一直都尊称他一声“师傅”。彭师傅一边调整着晓楠他们师徒作业的架子,一边和晓楠打了招呼:“晓楠,又来帮你师傅了。”
“彭师傅,你还好吧?”刘晓楠也礼貌地问候彭师傅。
“好啊,现在工资啊、加班费啊都多些,酒钱不愁了。要不,等下收工了我们再喝几杯?哈哈。”彭师傅高兴地说。
“那就好,工地上有事做,有钱赚,不缺酒,就是好日子啊。上几年,我们师徒们想喝次好的,还非得等发工资那一天。真是难熬。哈哈。”刘晓楠是清楚地记得往事的。
“是啊。不过我也就是个有酒喝的命,不如你师傅福气大啊。唉。”彭师傅也有心烦的事。
“哪里,都有福气,彭师傅你也有福气。”刘晓楠安慰着他。
“那不一样,看你师傅,有你,有育萍,现在是大学生,以后就是干部。我那个,你看,混了个高中毕业,现在在那边烤火。”
刘晓楠这里和彭师傅说着,又有几个师傅和师兄弟凑过来了。
“这也不怪孩子们。就我们那个子弟学校,那种教学水平,能教出什么好成绩来,就是个误人子弟。”木工班的曹师傅说。
“是啊,公司基地那边市里的中学年年都送出不少大学生,我们子弟学校年年是吃鸭蛋。”钢筋班的张师傅说。
“有什么办法啊?子弟学校分不到好老师,成了中学毕业生教中学,那还不只有耽误我们这些人家的孩子了。我连骂孩子都不好骂,他还怨我这个家长的单位不好,害得他上不了市里的学校,单位的子弟学校又不行。唉。”混凝土班的唐师傅说。
“晓楠,你和育萍都是学师范的,快点回来教我们的小家伙吧。我家那小子明年就上学了。”甘师兄比刘晓楠大一两岁,孩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