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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建威
零至二章
零、引子
“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因为人们愈思索,真理离他越远。因为人们从来就跟他想像中的自己不一样。思考从来就不是阻碍自己进步的原因。思考的目的在找出自身的弱点并实践改。想太多而不做,或是不想而假装接受,这才是上帝发笑的原因,因为这种思考,叫做自己骗自己。”——卡兰昆德拉
一、进入
人生活工作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的舒服。但这单纯的目的有时候会让人有所遐想,就会造梦,梦在大多数时候是可以找到与现实的差别的,但有时候人会分不清梦与现实,甚至可能他们的分界点是那么明显。当然会在某个时候现实比梦境更加扑朔迷离。
眼前的景象是难以置信的,什么时候墙、天花板都变得锈迹斑斑,地上有一摊模糊不清的东西,因为手机的光太暗。蹲下去看,我吐了出来,是人的内脏,在一滩污物中。而四肢还摆在四周。虽然我是学医的,见惯了那些被福尔马林泡的发涨的标本,但我还是很难接受这景象。
在医院工作是很辛苦的,干了整整六年,很少有节假日都休息的,特别是夜班,值班绝对是一种煎熬。不过平时的工作枯燥却也不是那么无聊,因为一起上班的人多,还总是有新的实习生,也就每每是聊着天把班上了。
我在检验科,是辅助科室,医院是很重视检验科建设的,无论机器还是工作环境都堪称一流,房间是最明亮,仪器是最新,但工作也是最忙的。也就是每每有什么病人无论大病小病都要验了血才会有医生给诊治,所以夜班绝对是不会消停的。夜班是两个人值,今夜又是大雨,想必人不会太多,不是什么要了命得病还是不会出门来看病的,我俩也就商量好,一人前半夜一人后半夜,大概凌晨2点了,活也渐渐松下来了。我对林雨说你先值,后半夜叫我,我先休息去了。
林雨和我都是检验科为数不多的小伙子,要知道医疗这行业男女比例是严重失衡的,究其原因是医科学校的男女比例就奠定了。科里除了我和林雨还有两个男同志,一个是主任一个是王常有,林雨比我晚进医院小我两岁,而王常有比我大十几岁,四十多了,所以平时就叫王老师,主任是都快六十的人了。科里其他十几个人都是女性了。也就基于以上原因夜班就是我俩上的最勤,关系也就我俩最好。
回到休息室有一张上下铺是供休息用的。不知道哪来的困意一下席卷了全身。我倒头栽入下铺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
好像是一个噩梦把我惊醒,却又记不得内容,只觉一个激灵,睁开眼,却又迟疑了一下,眼前还是一片黑暗。难道是停电了,按说医院停电会立刻自主发电的,要不正有手术还不把病人撂在手术台上。又想可能是刚刚停电还没切过备用电源呢,拿起手机按亮想看看时间,发现手机显示的是凌晨2:12,疑惑了下,我躺下时就是这个时间,感觉睡了很久怎么还是这个时间,第一反应就是手机坏了。我坐起来,大喊了两声“林雨,停电了吗?”,可是没人回答,四周出奇的静,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我的心跳声,呼吸声,也感到心跳和呼吸开始急促了。
我抱怨着怎么这么半天备用电源没有搞好,后勤都是干什么吃的。因为不经常停电,发电机长时间没用已经坏了?
想想等不是办法,拿着手机,打开电筒这一功能,看了看电量是满的,我站了起来用手机往四面照去。这时我只能感到骇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虽然还是一样的布局,但墙,天花板都变得锈迹斑斑。我快速走到生化室(夜班值班的地方)。地上那一摊模糊不清的东西,那些内脏,是按人体的部位摆好的,从大脑眼睛一直到心脏,肝肾肠都是摆好的,只不过除了四肢,其他都没有骨骼和皮肤罢了。但这让我全身发麻,快要瘫倒,甚至随时都会让裤子湿透。这时我感到旁边有光闪过,因为检验科都是落地的大玻璃,所以走廊里的动静是可以看见的,我转头看向落地玻璃,离得有些远,但还是瞄到一个人影从走廊里闪过。
二、接受
本来心里就一团乱麻了,这时更是掌心冒着冷汗,捏紧拳头;自己也不断喃喃道“这不是真的,这是梦,这不是真的,这是梦”。愣了许久,突然想到影视剧中的桥段都会掐自己一下,证明梦与现实。可是我的全身都木了,没有瘫倒可能是因为平时爱看恐怖片,心理承受好。更别说动一动手了,连小指都不能颤一下。这叫鬼压身?我开始胡乱的想着。并试着大口的吸着气,慢慢身体开始能动了,似乎我的意识已经接受了这环境。我慢慢抬起手掐自己,如果是梦就快点醒吧,这太真实了。
手已经掐在大腿上了,起初确实没感到痛,我还在庆幸这确实是梦。但可能是麻木的身体还没完全苏醒。随着一点点的加力,痛楚开始一点点汇聚给了大脑,我还不肯放手,因为我真的不愿承认这是现实。用尽我全身的力气,身体都已扭曲,那一阵阵巨痛终于使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这一切。
起初麻木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就在那摊内脏的不远处,我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我开始哭泣,并不像一个男人那样,心里到了极限了。
就这样哭了不知道多久,因为没有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所以不能估计是长是短。但心情已经平复了。至少稍微接受了现实。我站起来思考自己的处境,想先拿出手机虽然看不了时间,或许能打出去电话,但是一看我就失望了,没有信号,没有网络。还是决定不能待在这里,刚才窗外有人影晃过应该是还有其他人。我又转眼看了一下那边的落地玻璃。会不会是刚才看错了,因为拿着手机这么远,有可能是自己的倒影?还是走过去看看吧。
刚要迈步却听见后面仪器传来了“吱”的一声。我立马转身,心想仪器还在启动中?因为仪器是很贵重的所以都是配有UPS电源的。但是又转念一想不对,刚才可是出奇的静,仪器要是开着会有很大噪音的。还是过去确认一下。
用手机照着仪器,发现仪器变了,外壳污浊不堪,而里面的机械臂就如一把把锈死的铁块,下面的针都已经没了,标本池里尽然是粘稠的红色液体,或者说液体有些牵强,应该是胶东状,我们做生化检验时的血是不加抗凝剂的,如果不及时离心出血清就会成为这样,但这里的量足有一脸盆,把我们一天做的血都倒进来量才差不多,也是因为职业敏感想到了血,但说这是别的什么我也一时想不出。胶东的上面好像还漂浮着什么,我用手机一照,倒吸一口冷气,是林雨的工作牌,这是怎么回事,我拿起旁边处理标本时用的镊子,夹起了这个工作牌,工作牌上被那红色液体沁的看不清照片,但名字是依稀可见的。因为粘满了那红色粘稠的液体,所以没捏稳,牌子掉在了地下,背面朝上,我发现背面尽然用记号笔写着“嫉妒”。记号笔是我们常用的给标本编号的工具,它写的字擦不掉又清楚,所以即使有污物那两个字还是清晰可辨的。但这是林雨什么时候写的呢?仔细看字迹有些像我自己的,我疑惑了。林雨模仿我的字迹写的?我没写过,一定是他无聊时写上的吧?正在想着,这时又传来了“吱、吱”的声音,接着有悉索声,原来是从仪器的下面传来。我俯下身子去看。
三至四章
三、虫
我用手机的光去照,发现仪器下面有个洞正有什么钻出来。是像蛆一样的虫有小指大,而且拖着一条尾巴,圆锥型的尾巴,像老鼠的尾巴。我脑子炸开了似的,嗡嗡的响,本来就最怕虫子,在影视剧里一出现密密麻麻的虫子,我就会头皮发麻。这源源不断的虫子就在我眼前出现了。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发现虫子从仪器下面蠕动着爬了出来。我转身就往落地玻璃处跑,只听得慢慢身后就如潮水的声音,因为在黑暗中,手机的光只能照前面一点点的区域,我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也就几步跑到了落地玻璃处,因为这是平时护士采血处,在落地玻璃中间处有一个大理石台子。我一跃而上,也顾不得这台子是否能承受我的体重了。
用手机往地下照并没有虫子跟来,难道是幻觉,再往前照一点却发现虫子到了那摊尸体处便停了下来,只是把尸体覆盖住,这时的我只是在台子上一动不敢动的照着那边的情况,只发现虫子源源不断的从黑暗中聚拢覆盖过那尸体,就如同盖了一层厚厚的被,我这时